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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难道你就不想看高高在上的落荆棘做这件事?

    五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相聚的过程,而不是面对敌人的恐惧。

    长生没有来,让玫瑰稍稍放了心。

    昨夜,落荆棘单独留下长生:“你不用去。”

    没有解释,没有原因。

    长生早有所料,点点头:“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若非出了这件事,她恐怕早就被安置在囊城的某个安全的地方。跋涉千里,对于长生而言或许还能支撑,可刚出生的孩子抵抗能力不强,也不适合长途奔波。再加上她是哺乳期母亲,需要营养供给,才能让孩子拥有充足的营养。

    穗穗是青秋留给长生的念想,把他健康抚养长大,是两人相爱一场的最好回答。

    一想到外头的龙潭虎穴,玫瑰回眸看三个男人:“要不要比一场?”

    孔知洛摊摊手,表示:“来之前,九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沉着冷静切勿冲动。”

    一脸妻管严的姿态,还乐在其中。

    玫瑰:“......”

    果然是吧九歌哄回来了。

    莫愁更是直接把落荆棘推出去:“我从没赢过少爷。”

    落荆棘则说:“我没赢过你。”

    玫瑰:“......”

    冬荷暗暗吐槽这三人‘没出息’,积极配合道:“比什么,我们来一场?”

    玫瑰说:“谁先把厅长抓住。”

    擒贼先擒王,有了他在手,还怕逃不掉?

    冬荷应得响亮。

    玫瑰挑了挑眉:“不问问赌注是什么?”

    冬荷回答像极了十多岁还在玩过家家的小女孩:“谁输了就罚她倒立喝水。”

    玫瑰存了心要逗她:“不,比这个要好玩一点。”

    “倒立磨豆腐?倒立切豆腐?倒立炸豆腐?”

    这孩子,真是三句不离老本行。

    玫瑰眼神一撇,让她意会。来回几次,冬荷终于聪明了一回:“让他们倒立做刚才我说的事情?这个好玩,我可以直接认输吗?”

    无辜躺枪的莫愁:“......”

    玫瑰饶有兴味一笑,附耳说:“难道你就不想看高高在上的落荆棘做这件事?”

    冬荷的眼睛立马亮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哦。”

    话音才落,玫瑰立马被一双长臂牵走,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待久了,容易得痹症。”

    玫瑰抿唇,在外人面前给足面子,掐着手忍住不笑。

    孔知洛竖起大拇指。

    莫愁表示什么都没听到。

    冬荷:“......”

    你如果见过成堆成群的蚂蚁是如何占满一棵大树的话,就会明白监牢外是何等密密麻麻、摩肩接踵的壮观光景。蚂蚁跟人一样,都在试图把眼里的一切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玫瑰抚了抚盘成髻的玉簪,娇巧灵动的狐狸髣髴在对着半明半亮的天空笑。

    玫瑰说:“今天的天气凉爽宜人,适合松松筋骨,对吗,诸位?”

    落荆棘:“嗯。”

    冬荷说:“那个家伙的脑袋交给我了,莫愁你不许插手。”

    自从嫁给莫愁后,冬荷为了能跟他有共同话题,时常陪他一起练武,久而久之,功夫长进不少,还能时常一起切磋。

    虽然如此,莫愁还是不放心,找借口说:“那我给你开路,剩下的再交给你。”还不是照样助她一臂之力?

    孔知洛孤家寡人一个,开始自暴自弃:“要不你们先打着,我去上面睡一觉,啥时候日头上了正中,我再下来替你们收拾残局?”

    众人一个眼神横过来,他无奈摇摇头,道:“这年头,连玩笑都不给开了,你们啊,真是不解风情不懂幽默不爱谈笑风生咯。”

    不想再听他废话,落荆棘和玫瑰并肩飞出去拉开大战之幕,莫愁和冬荷紧随其后。孔知洛替他们断后,功夫也是五人中最好的。

    清风白云松林间,半道砂子掀红尘。不问世人多蜚语,只为问心于无愧。

    一场大战下来,五人皆有所伤。玫瑰身受煞气的掣肘,仙戒的威力未能发挥正常水平。半途曾一道被煞气左右,险些丢了左臂。幸而有落荆棘,一手金枪一手刀,一招一式矫健如雄狮,不落半点人后,逼退不少凶神恶煞的警员。

    战到一半,从天降下一个男人,脑门正中扎了一撮长发,蓄了小胡须,满脸阴沉。后背背了一把又宽又厚的屠夫刀,二话没说猛朝落荆棘砍来。戾气极重,招招欲夺人性命。

    孔知洛从另一个方向赶来,抵挡不到几分钟又被攻击而来的警员枪林弹雨般的紧逼,交战于廊下。三人逐渐处于劣势。哦不,他们一直在劣势中奋勇顽抗。

    冬荷一心要拿下厅长,纵然腿上中了两枪,也像个目光精锐的小兽一般死死盯着他,趁他从重重保护的盾牌后头走出来,拿起身旁的绳子,以迅雷般的速度缠住他的大脑袋,用力勒紧,像拖垃圾般把他从尖石沙地中一路拖拽。

    有莫愁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蹂躏这个没有半点骨气的厅长。浑身嗑出血,他疼得哇哇大叫。可既然踏上做坏事这条路,那就得做好有一天会被人如此对待的准备。这一条血路,是他该还给那些受害人。

    有了他为人质,谁还敢擅自动手?

    只有一人除外。

    蓄了胡须的男人看起来有一定的年纪,一直对落荆棘穷追猛打,从里打到外,从城里打到郊外,从灼灼白天打到暮色渐沉。

    他们一路撤,警员们一路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路过一个极大的池塘,里头除了青苔蔓草就是浓重的腥味,玫瑰把匕首抵住满脸伤痕的厅长:“退!越远越好!”

    嗓音清脆,霸气十足。

    追来的警员们相互对视一眼,一人像是指挥,扬手发号施令,其余人遵命行事。

    厅长嗓音粗噶:“叶青离,你好大的胆子!”

    令人惊诧的还在后面,这个被叫叶青离的男人说了声‘动手’,立马有几个人被子弹结果了性命。枪声惊起了几声飞鸟,叶青离目光清冷看着厅长:“你利用职务之便害死了多少人?如今又想加害落先生,问问我的枪答不答应!”

    黑洞般的枪口快如闪电,连续射出三颗子弹,一颗正中他的脑门,一颗击中他的心脏,最后一颗断了他的命根子。

    淋漓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叶青离带着自己的下属,对玫瑰等人毕恭毕敬鞠了一躬。这个叶青离不是别人,正是受了落荆棘恩惠的眼线。

    所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他当年给了他一碗饭,一饭之恩,叶青离终于找到机会报答——落荆棘给了他一碗饭,他又来给她送饭。

    在监牢里得到的特殊照顾,全都是因为他。

    叶青离说:“把他交给我们吧,你们快去跟落先生汇合,离开这里。”

    那些听到消息的人要过来抢人争功劳了。光头可是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抓到落荆棘,直接提拔为他的副将,这等好事谁会错过。

    玫瑰说:“多谢。”

    自从进了这片小树林,再也没听到打斗声。林子里格外安静,秋末冬初的寒风扑面,踩在枯枝败叶上,传出飒飒的响声。

    一道影子闪过,玫瑰的手被人牵住,熟悉的力道让她脱口而出:“夫君。”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莫愁问:“少爷,那个人呢?”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他特意把那人引过来,又伤了他的眼睛,叶青离设置的陷阱,想要缠住他一时半刻也不难。

    林子的路除了有些泥泞,倒也四通八达。在落荆棘的带领下,五人顺利从诸多繁冗如迷宫般复杂的甬道中出来,远远便看到了叶青离,只有他一个人,似已恭候多时。

    脚边是他们的行囊,里头还补充了不少食物和水:“近来流通的货币说贬值就贬值,说更换就更换,你们在使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还有那个崦嵫山,我派人打听过,遗憾的是我能力有限,并不知道它位于哪一个省城。”

    落荆棘双手抱拳:“多谢。”

    叶青离回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青离还是懂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咱们后会有期。”

    五人抱拳:“后会有期。”

    从天黑赶到天亮,他们不敢松懈半分。天色渐渐亮起,路过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落荆棘松了口,大家这才躺尸的躺尸,充饥的充饥。

    落荆棘牵着她往林荫深处走,越走越觉得熟悉,髣髴以前来过。当她看到眼前袅袅雾气如仙雾般腾腾飘动,记忆一下子炸开了锅:“温泉!”

    他们来过这里,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落荆棘轻刮了下她的睫毛:“去吧,我给你守着。”

    玫瑰整个人躺进温泉里,轻纱般笼过来的袅雾蒸腾了张白如瓷玉的清容。温暖的水花泡得她浑身的毛孔缓缓舒展,磨破皮的脚后跟也没有那么疼了。血液流通,浑身如棉花般松软。

    泡得舒舒服服,这才留意壁沿边还有吃食,在荒山野岭里被如此照顾,简直是殿堂级别的待遇。都说饱暖思那个啥,玫瑰把下颌枕在手臂上,看着瘦削的背影出神。

    忽觉脖子有些许湿意,落荆棘把水花抹掉,脊背挺直如松,没有回头。玫瑰持之以恒,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啊,我的脚,什么东西?不要咬我啊——”

    落荆棘面色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捞起被所谓的‘东西’拽下水底的玫瑰,正欲将她抱起,忽然被不知何时攀住他肩膀的小姑娘拉进水里:“哈哈哈,上当了吧。好意相邀你不来,非要我用非常手段。”

    用水泼他是好意相邀?

    看来是得好好教教这个老虎头上拔毛的小姑娘什么叫该惹?什么叫不能惹?

    男人危险气息落下来,见风使舵的玫瑰不得已停止笑声,抵住某人越来越近的距离:“你你你你不许乱来,这里可是郊外,万万万一被人看到,你的清白和脸面还要不要了?”

    聒噪的声音被成功阻断,唇角被某人含住,抱着她,静心聆听彼此跳动的心脏。玫瑰在心里嘟囔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水雾氤氲,髣髴置身仙境。当记忆的阀门一开,各种乱糟糟的画面如前尘往事般相继涌了出来,满心的惊涛骇浪汹涌澎湃,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息。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在郊外泡温泉,她无意中读懂了长生姐姐的心事。他们成亲的时候本以为得偿所愿,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两人终究不能白头到老。

    叹息声飘入他的耳中,落荆棘摩挲她的脸颊,亲了两口,无声安抚他的小姑娘。

    玫瑰抹掉眼角的泪水:“你把他们都安顿好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长生和穗穗。

    “差不多。”

    他只是稍微一提,叶青离雷厉风行,也一定会把这对母子安排得妥妥当当。

    玫瑰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说:“那就好那就好……”

    又想起那个胡子男人:“他是你的仇家?”出手又狠又毒。

    “是,也不是。”

    玫瑰眨巴眼睛看他,麋鹿般的凤眼像个急于得到答案的小孩。

    落荆棘说:“他曾是我一个对手的护卫,痴迷武术,爱武成痴。只要谁能打败他,谁就是他的师父……”

    男人的沉音绕耳,声线不疾不徐。玫瑰靠在他的怀中,重新闭上眼,听到一半,小声呢喃着:“下次再继续说,我好困,想睡一会儿。”

    落荆棘还没说话她就困得进入深度睡眠,余下的事情全由他来。无奈轻笑,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

    另一头,各种奇闻异事听多了的冬荷不屑一顾说:“还不就是落荆棘伤了他,他想拜落荆棘为师,结果被拒绝。他一时愤怒难消,由敬转恨,但凡听到落荆棘半点消息,就赶过去找他麻烦。”

    莫愁极其捧场,又是竖大拇指又是毫不吝啬夸赞她:“说得一字不差,就跟亲眼所见似的。”

    孔知洛对于莫愁这一拍马屁的行为不可置否。

    冬荷想不通一件事:“落荆棘为什么不肯收他为徒?”收了他,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的烦心事?还害得她中了两枪,疼得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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