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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女人这一生有三大重要的时刻

    冬荷显然误会了落荆棘的意思,抢话道:“不是恶霸能这么欺负人?”

    当铺掌柜见落荆棘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又是呜呼哀哉又是长吁短叹,就连寻死觅活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可这些招数对于落荆棘来说,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不起半点作用。

    玫瑰对落荆棘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对于她的疑惑,他向来喜欢解答:“回来的途中听过一些,不多,却足够让人耳目一新。”

    连他都清楚的事情想必没有那么简单,玫瑰心上一松,也不知该为这个恶霸开心还是默哀了。

    落荆棘见她吃得不多,便端了碗汤给她,还亲自伺候着。早就听说落荆棘爱妻如命,百闻不如一见。掌柜脑袋瓜一转,立马向玫瑰求救。

    玫瑰既已为人母,自然是知道父母爱子时的心情。现下又被掌柜这么跪地一求,更加诚惶诚恐:“你先别激动,起来再说起来再说。”

    掌柜铁了心要救自己的女儿女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呜呜呜呜……”

    玫瑰:“……”

    目光移向落荆棘,后者说:“你先起来,把恶霸的事情交代清楚!”

    事实上,这个恶霸的确是个恶霸,还是个仗势欺人的大恶霸。仗着身后有人,在虎头城里作威作福,拿了个一官半职就开始耀武扬威。外患没除,禁止内斗,这是他们提出的宗旨,自然会遵循。

    这本没什么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偏他就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不仅把虎头城搅得一团糟,现在还爱夺人所爱抢人了。

    我方多次派人去交涉,皆被他赶了出来,随后还拎着他们那一套过来,说什么这里迟早会成为他们的管辖领土范围。

    呵呵,口气还不小。

    一来碍于各种情面,二来周慕来等人正忙着抵御外敌,无暇分心他顾,三来他以为整个延安没了做主的人,这才让他有了今日的可乘之机。

    是可忍,熟不可忍。

    落荆棘决定跟当铺掌柜连夜进城,落先生也主动前往。一个老妇两个孕妇五个孩子,全都交给莫愁照顾。

    能在有生之日看到落家父子俩并肩作战,玫瑰这心里是既开心欢畅又有些殚精忧思。

    落荆棘伺候她洗完脚,擦拭白白嫩嫩的小脚丫:“什么时候学会跟我吞吞吐吐了?”

    玫瑰努努嘴:“想好怎么对付那个恶霸了吗?”

    掌柜说他住进了一处大宅,里头的人个个身配有枪,一言不合就被迫吃枪头子,跟土匪流氓没什么区别。

    他是不久前光头特意安排来的缓和两方关系的指挥使,可说是指挥使,干的事情却没有一样是让人满意的。

    落荆棘的办法简单粗暴:“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落先生虽然年近五十,却因勤于锻炼,力气和体力与年轻人不相上下。跟他们父子二人相比,傅掌柜简直弱爆了,跑两分钟歇息半个小时。父子俩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架起傅掌柜,以疾风般的速度在深夜里狂奔。

    凌晨三点,指针一分一秒的流逝。玫瑰裹紧了棉大衣,缩脖子敲门:“婆婆,您睡了吗?”

    落太太开门的速度极快,显然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对玫瑰说:“这都多少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玫瑰看破没说破:“我来看看穗穗和朝阳。”

    “要看也是白天看,怎么挑这个时候?他们早就睡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省得累坏了自己。”

    玫瑰见招拆招:“这些天我老是梦见小月,她很想念穗穗,我跟她说孩子被照顾得很好,却怎么也描述不到孩子哪里的变化最大。他们白天太闹腾,晚上看更真切。”

    “真是说不过你,进来吧,看完就赶紧回去,不要吵醒他们。”

    刀子嘴豆腐心的落太太,凶是凶了点,脸上也不怎么情愿,可心里倒是软得一塌糊涂。

    灯开了一小盏,俩小孩挤在同一张被褥里,暖黄色的光洒下来,睡着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左手抻长,右手捂在胸口,一条腿微弯,搭在另一条腿上。

    玫瑰轻戳了下穗穗的脸颊,他皱着两条小眉毛,咕哝了句什么,朝阳也神奇的咿呀两声,像是在回应,俩人又睡了过去。

    “坐这里吧。”

    落太太纡尊降贵去搬了张椅子,上头还垫了荷花蒲团,胀鼓鼓的,加了不少棉花进去。这做工纹绣制法虽然比苏绣次了些,倒也是上好的材质,“这东西你要是喜欢,过会儿直接拿走就行。”

    明明是想寻机送给她,结果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有种不情不近乎施舍的不耐感。要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跟冬荷火爆性格有得一拼的宋玫瑰,绝对会甩手就走。

    炕头略高,她的肚子太大,坐久了会不舒服。玫瑰坐在蒲团软垫上,有椅背靠着倒是舒服了不少:“谢谢婆婆。”

    她隐约知道那块白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傅掌柜的手里了。不过看婆婆当时的反应,怕也是被公公蒙在鼓里。从富甲一方的枭雄到典当贵重物品度日,这恍若天与地之间的巨大落差,怕是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承受吧。

    落太太脸色红了一圈,又急忙摆手掩饰:“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一家人。”

    玫瑰笑:“嗯,一家人。”

    落太太难得不好意思一回,心不在焉转移话题:“腿的浮肿怎么样?还记得我以前怀训文的时候,两个脚掌肿得跟猪头似的,快满八个月,连路都走不了。”

    更何况她怀的还是双胞胎。

    玫瑰抻了抻腿:“是有些浮肿。不过夫君每晚都会替我按摩疏通经络,已经好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

    一下子又安静了,不知该找什么话题聊的落太太东张西望。玫瑰突然说:“婆婆,我今晚留下来陪您吧。”

    落太太有些懵:“啊?”

    玫瑰以退为进说:“您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这就回去。只是......唉,长夜漫漫,心里挂着事儿,有几个人是睡得着的?”

    落太太喊住她,留人的理由拖拖沓沓:“都这么晚了,风沙又大,你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没带手电筒,万一滑倒了,我怎么向训文交代?回来回来,炕头让给你,我坐这儿就行了。”

    反正都睡不着,呆在哪里都一样。

    玫瑰拗不过落太太,面朝她躺下,肚子下还垫了不少软绵绵的东西,方便她躺靠:“女人这一生有三大重要的时刻。一是出生,二为成亲,三是生孩子。你肯定不知道是为什么。想知道吗?”

    两人絮絮叨叨的轻声聊,孩子们睡得很熟。

    玫瑰点点头,说:“想知道。”

    落太太瞬间像个三岁的孩童:“就不告诉你。”

    边说还边吐舌头。

    玫瑰忍俊不禁一笑:“婆婆,您真调皮。”

    “我不调皮你能笑?怀着孕的女人本就敏感,你还东想西想,看看这眉头,皱得跟百年老树的树皮似的。还有这脸,要多憔悴有多憔悴。听我这个生过俩孩子的过来人说一句,深呼吸放轻松,他们父子俩联手,一定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有些话就是要摊开来说,才能放肆的聊。

    玫瑰说:“公公为人谦和待人有礼,很难想象他打起架来会是什么样子。”

    落太太靠在椅背上,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都是浩瀚如星辰的光:“他呀,身上藏了太多的宝藏,我挖了这么多年,也勉强说才看到了十分之一。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让你嫁进落家吗?因为他说,你的身上也有宝藏,而且是源源不断的。”

    玫瑰被她夸得双颊晕红:“婆婆,这是您第一次夸我呢。”

    落太太脸不红气不喘说:“不,我这是在夸我自己眼光好。”

    玫瑰往枕头上多挪了几寸:“婆婆,跟我说说您跟公公的故事吧,我想听。”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没什么事情好说的?”

    才怪。

    “您就说说嘛。”

    仿佛女儿在跟母亲撒娇,还揪了揪她的衣服。

    落太太似乎憋了很久,面上还是勉为其难:“那我就随便说说,你呢随便听听。”

    浦江的水是如何的彻夜翻滚,落太太的嘴巴就是如何的没停下来过。跟窖藏了几十年的老酒似的,一朝揭开盖子,浓醇的香气仿佛要传遍大江南北。

    渐渐地,有人进入了梦乡,也有人开始救人。

    整个的过程虽略微有些曲折,可到底还是救出来了。指挥使喊来了一群帮手,一人一枪跟射鸟似的,子弹在空中乱飞,却没有一个打中的。其中几个还往枪口上凑,被自己人打死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沛沛,我的乖女儿。”

    等在当铺多时的傅掌柜抱紧哭泣不已的女儿傅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见父子俩身后没人:“我的女婿呢?你们没有救他吗?”

    傅沛哭得稀里哗啦:“秦边想要......我不从,柳大急火攻心就想要跟他同归于尽,最、最后被那个挨千刀的秦边一枪毙了......”

    傅掌柜安抚她说:“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你还年轻,又没有孩子,等过段时间爹爹在给你物色更好的。”

    “我只要柳大我只要柳大。”

    “安静!”

    落先生呵斥嗓门渐次拔高的俩人,“此地不宜久留,等下他们肯定会查到这里,城门多了人看守,不适合再出城。你有没有什么安全又合适的地方可以去?”

    傅掌柜手忙脚乱:“让我想想......”

    傅沛抖抖肩膀止住哭泣,有意无意瞟向落荆棘:“我知道一个地方,他们应该不会找得到。”

    “哪里?”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机,有人的地方也有生意。对于一片尚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地域,有些人为了活下来,不得不卖了自己。有人卖,自然就有人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了方便管控,开了一家欢喜楼。莺莺燕燕的女子迎来送往,不用猜都知道是在做什么。表面上是戏院,里头有赌坊,还有各种黑不见底的私下交易。秦边是这里的幕后老板,可苦于没有能够一口气扳倒他的证据。

    傅掌柜连连抬手挡脸,却挡不住飘来飘去的视线,口是心非说:“沛沛啊,你怎么能带爹爹来这种地方呢?”

    傅沛无奈:“我也是没有办法,整个虎头城能躲的地方恐怕就只剩下这里。二位对不住了,我保证出去后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你们的妻子。”

    最后一个眼神还是落在落荆棘身上。

    冷清的街道上突然有凌乱的脚步声,满地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吵吵嚷嚷,还抓了几个醉鬼拳打脚踢套问傅沛等人的行踪,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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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渐渐亮起来,始终找不到就走傅沛的人。秦边便封了城,以特使馆出了贼为由到处抓人,但凡有任何可疑行径的都被抓了进去,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暴跳如雷。

    “这个秦边,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眼里过?”

    留守在城里与之抗衡的一文一武,文文的叫力身正,武的叫卜影斜。

    力身正一轻描淡写的话砸过来,卜影斜握着枪,瞪大眼睛急了:“他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这种事我绝不允许!”

    喊了一批人跟上自己,被力身正拦在门口:“我话还没说完,你先别冲动。我且问你,你这么气势汹汹杀过去,以什么理由?”

    “他无缘无故抓了那么多人,还要什么理由?”

    “要是搜不到那些人或者他随口扯个谎说人已经给放了,你怎么办?”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只狡猾的狐狸,次次都被他逃脱。

    卜影斜给枪上膛,意气用事道:“那就让他吃子弹!”

    “要是子弹能解决一切的事情,还需要道德来约束我们做什么?看谁不顺眼一枪崩了就行,还用得着你来废话?可是力同志,我们被霸权强权奴役得还不够多吗?我们是为人民服务,走的是文明民主得道路,他们越是蛮不讲理胡作为非,我们越要冷静自持强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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