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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因为我就是她往后余生要依靠的对象。”

    突然不知从哪里又闪出来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爪子阴森森的,眼看就要划破关之梨的脸。玫瑰眼疾手快把她拉过来,避开那人的攻击:“有话说话,请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

    黑衣女人说:“那她刚才对我老公的拳打脚踢是假的吗?你眼瞎啊!大家都来给我们评评理!”

    说完就哭,一副可怜兮兮的惨状。

    关之梨心头的怒火还没熄灭又被这句话点燃,一脚踹过去:“是他活该!我今天不把他打死,我就不信关!”

    要不是落荆棘在坐火车前把关之梨的棒球棍打包寄回去,估计这男的已经是个残废。

    周围指责声此起彼伏,黑衣女人还捂着肚子继续博取同情心:“我一个孕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公挨揍,心里得有多痛苦?”

    “少给我假惺惺的,你这个恶毒的婆娘,我祝你生儿子没**,生女儿没长眼!最好生不下来,省得以后跟着你们遭罪!”

    话越说越惹众怒,旁观的人指着关之梨骂开了。

    关之梨回怼,被玫瑰拉住:“先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之梨满不在乎哼哼:“没什么,就是心血来潮,看他不顺眼就揍咯!”

    玫瑰穿过人群走到两个哇哇大哭的女孩子身边:“我这里有乌梅糖,给你们几颗,吃了之后心情就会好一点的。”

    短发的女孩子泪眼婆娑看着玫瑰,呼吸里还带着惊魂甫定的后怕。旁边的长发女孩应该是刚拉了长发没多久,药水的味道飘到玫瑰的鼻子里,有些刺,她咬牙推开玫瑰:“走开!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不需要你在这里假好心。”

    玫瑰瞅见桌上有水,直发女孩立马拿走塞到自己的身后:“这水喝过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玫瑰对短发女孩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要怕,有这么多人在,一定能给你做主的。”

    直发女孩不淡定了,一直在赶玫瑰。甚至想把她推到人群中,最好一人一脚把她踩得重伤,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好。正打着极好的如意算盘,落荆棘的出现让她的算盘碎成渣渣。

    长臂跟及时雨似的,在玫瑰往后栽倒的刹那第一时间搂住她,护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他人有任何伤到她的机会。

    玫瑰靠在他的怀里小声说:“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落荆棘说:“要我怎么配合?”

    玫瑰扫了眼某一处,落荆棘说:“关之梨,过来!把她拉开!”

    关之梨愣了下,旋即冷笑:“原来这里头也有你的一份大贡献啊!你算是撞我枪口上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绿茶婊和白莲花!”

    一巴掌扇在直发女人的脸上,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红印子显露无疑,“都不要过来!”

    短发女孩又一次受到惊吓,跟小兔子似的:“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玫瑰对闹哄哄的人群说:“请大家静一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了解。这位女士,有些事放在台面上说毕竟不好,不如我们私下解决?”

    “坚决不行!”

    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报复心作祟,显然不肯善罢甘休,非要讨回一个公道。黑衣女人本被玫瑰的眼神唬住,可男人的话一出瞬间赢得了不少围观人群的附和,自认不会被发现,也就顺着男人的话说:“坚决不行!你们打人还有理了?什么叫有些事放在台面上说不好,我们做事一向问心无愧!”

    “说得好!”

    几乎所有的人心都偏向他们这一边。玫瑰他们就是被摈弃嫌恶的对象,甚至还有人脱了鞋要砸他们。

    玫瑰又故意说:“确定不私了?”

    “确定以及肯定!别想拿钱来忽悠我们,要是不把你们弄进牢里,只会有更多的无辜群众受迫害!”

    玫瑰松了口气:“就等你这句话了!”

    转身对几个列车员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火车上是有摄像头的对吧?”

    其中一个蹙了蹙眉头:“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怕待会儿有人抵赖,提前了解一下。”

    不用猜也知道方才蛮横的夫妻俩此刻的脸色有多惊恐。尤其是说自己怀了孕的那位,估计现在手脚已经冰凉了吧。

    玫瑰鼓励短发女孩:“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如果不说出来,今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也会同样发生在另一个甚至无数个女孩身上。如果真被他们得逞,你的包庇就是间接害了她们!”

    “不!我不想害人!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短发女孩哽咽着喉咙说,“我是从水源上的车,跟朋友约好一起去旅游。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坐车的缘故,我这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老是反胃想吐。”

    后来就上来这对夫妻,女人挺着肚子,男人搀着她到床位上。突然,女人主动跟她搭讪,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这里有暖胃茶。

    短发女孩难受得没力气回,只摇摇头。后来朋友回来,把接了温水的保温杯喂她喝。再醒来,她......她的衣服凌乱不堪,还有个男人的黑影压再她的身上。她吓得尖叫,立马被男人堵住了嘴。要不是关之梨进来,她怕是真的会......

    有人明知故问:“你说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他吧?”

    短发女孩揪着衣服的领口,委屈巴巴点头。

    男人否认的速度极快:“你们不要信她胡说,我说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更何况我老婆就在旁边,难道我还敢当着她的面儿胡来?”

    玫瑰学某人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说:“一般人当然不敢这么做,可这要是是她默许的可就另当别论了!”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黑衣女人又开始哭哭啼啼:“小姑娘,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你不能为了帮你朋友就随便胡说。是,我一个孕妇,笨嘴拙舌的说不过你,可我好歹动也懂纲理伦常,这、这种被人看到都会......的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之梨暴力揿住直发女孩,插嘴说:“对啊,我也很想知道!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黑衣女人瞅见柔弱装哭不再奏效,立马撇清自己:“我当时在休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男人阴冷冷咬嘴,凶狠的目光仿佛在说---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是她在水里放了安眠泡腾片。”

    众人关之梨心道:!

    玫瑰落荆棘心道:我就知道!

    有人还问了个白痴问题:“加了东西的水不会就是那个保温杯吧?”

    而保温杯当时在谁的手上,众人不言而喻。那句话说得真对,当某件灾难降临时,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短发女孩不可置信:“夏夏,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夏夏愧疚说:“对不起晓雪……可他们是我的三叔叔三婶婶,我、我没有办法……”

    “我看不止如此吧!”

    玫瑰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极其惊人,“你跟她最近是不是闹过矛盾?而且这个矛盾险些破坏了你们两个人的友谊?”

    晓雪想起了什么,紧紧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我们没有闹矛盾。”

    至于有没有闹矛盾,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该送警察局的送警察局,该散的吃瓜群众也散了。有个列车员一直注视着玫瑰,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深。

    落荆棘双手插兜:“喜欢她?”

    列车员脱口而出:“缪斯女神!她看起来虽然年纪不大,可一定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这才有了如今敏锐的观察力。”

    “的确。”

    “你知道?”

    列车员转头才知道站在自己身旁的不是队友,而是与玫瑰随行的落荆棘,双眼顿时发亮,“你是她的朋友吗?能不能跟我多说些她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保证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她有主了!”

    “……”

    列车员捂着胸口,髣髴被人挖走了一颗心,“你没有骗我吗?她看起来那么小,怎么会……”

    “你都说了,那只是看起来!她今年27岁,去年嫁给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照片没带出来,以后有机会可以给你看看。”

    “你、你还有他们的照片?”

    “因为我就是她往后余生要依靠的对象。”

    “……”

    子弹正中列车员的胸口,无形中,落荆棘解决了一个没什么威胁力的情敌。

    此时的玫瑰正与关之梨说话:“你怎么会突然跑到卧铺这节车厢?”

    关之梨脸色还是阴冷冷的:“关你什么事?滚开!我的事情不要你管!现在就想当我的舅妈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唔!呸!你给我吃的什么?”

    玫瑰又塞了另一颗乌梅进她嘴里:“再吐我就再塞,直到你肯把乌梅吃完为止。没办法,你的嘴巴太臭,我只能找个方式给你洗洗!”

    “……”

    关之梨感觉自己的白眼都翻抽筋了,嚼着乌梅说,“想知道啊,拿条件来换。”

    玫瑰见她没有抗拒自己的靠近,就说:“行啊,想知道什么?”

    关之梨给了个‘我想知道什么你还不清楚’的表情。

    后来关之梨告诉她,她当时内急(含蓄说是内急,可实际是因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出来后就听到一声尖叫。

    “你当时在哪一个车厢?”

    “我哪有功夫看?”

    实际是不知道在哪里看。

    “可以问。”

    “不问,蠢死了。”

    “你走过去的时候,周围的人是坐着的还是躺着的?”

    “没注意。”

    好的,你赢了。

    玫瑰把梦到的缫丝机模样画了个大概,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顺手,干脆也把蜘蛛网和逼仄的墙角画出来。

    “玫瑰,在里面吗?妈妈进来了哦。”

    玫瑰把画纸藏起来:“我在,先不要进来,我正在换衣服。”

    白映榄在外头说:“小丫头,长这么大还害羞。记得穿妈妈给你准备的那件旗袍!就挂在衣架勾上。”

    “好。”

    “画个淡妆,有精气神一点。”

    “行。”

    “搭配的鞋子也准备好了,跟旗袍放在一起,有点跟儿走出来更显气质。”

    玫瑰叹了口气:“没问题。你先去忙,前厅应该有不少人在找你,我待会儿就跟哥哥过去。”

    “不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下你陪奶奶一起去前厅。”

    “我哥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他不爱凑热闹,现在跑去厨房给大家糕点了。”

    十分钟后,玫瑰去找陈吉。房间里没看到人,就出门去找,从荷花池到竹林,见到了不少的客人,却没找到陈吉。问了平日里照顾陈吉的护士,她也不清楚陈吉去了哪里。

    脑袋闪过一个灵光,玫瑰提着不知该用何种情绪来表达的脚步回了这间似熟非熟的房间。这里曾是‘宋玫瑰’的房间!前厅的喧嚣与这里的宁静有鲜明的对比。

    陈吉搬了张小马扎静静坐在树下,脚边的白色石头被她摆成了喜怒哀乐愁五种情绪。脑袋晃呀晃,鼻边轻哼着童谣:“妈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很磨人,是她唱这首童谣才把我哄睡。有时候不想听了,就爱听她讲故事。”

    胸口挂着一支钢笔,她不停摩挲上头的纹理。这么多年始终舍不得用,当成宝贝一样珍藏,谁也不许碰。

    玫瑰说:“听说,您是她亲手接生的?”

    “是啊!她算是我跟我妈妈的救命恩人。”

    “所以您才一直保护着她。不管外界怎么说您,都不曾让她受过半分伤害。”

    陈吉说:“保护她又何尝不是在帮我自己呢?”

    世上最孤独的人莫过于独自保留着曾经的回忆,可共同经历的人却早已不在了。此生只剩下她了。

    “我曾用尽全力去挽留她,可如今连她也不见了。”

    陈吉抚摸着石头上的五种‘情绪’,最多的莫过于‘哀’。

    哀莫大于心死!

    玫瑰不知该说什么,伸手抱了抱她:“她有自己该去的地方,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走的不会留,会留的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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