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错误的开始
父亲就像拉车的黄牛，他任劳任怨的受了一辈子苦，倒下后渐渐的消瘦，才让人感觉到真成了年逾古稀的老人，他再也吃不下两海碗面条。
我不知所措，哭着对父亲说回来放羊吧！他瞪起大眼，颤动着胡子，吐气不清的说“真想再给你两鞭杆！以为爹真不喜欢上学吗？以前只是希望你懂得节俭，老夸自己的孩子以后会吃亏的。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家里还有为你将来准备的钱，就是考不上大学，多读一天书也是好的呀！一时光阴流去了，万两黄金买不回。爹安排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安排自己了！”我说他先要治病，他骂道“人的寿数不是钱能买来的，都70的人了，我满足，哪天走就哪天走！只是不放心你呀！后悔生了你，咱们都受罪。唉！爹真想闭眼的时候当上爷爷啊，好去向祖宗们交代。不想让你读高中，也是怕死不瞑目啊！”随后我家卖掉了羊，买回来几头牛。牛好放养，一般赶到上山就不用管了。
带着忧伤我只有拼命的学习，但同时更懂得了金钱的珍贵。唉！或许是钱花不到正路上吧，我每天只吃食堂，饿了就喝口冷水。
凤儿的来信里经常会夹着五块钱，我知道那也是她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大龙已经辍学在家，他不喜欢学习，渐渐的成了游手好闲的孩子，偶尔偷别人一只鸡。他爸爸也管不了，已经重新领了房基地，计划盖新房。
我家庭的贫穷无意被班主任知道，他号召同学们给我捐款，我收到了大家35块钱的心。可是我并没有用来买东西吃，一直攒着。同时学校有了助学金，我得到了一等助学金每月12元。为了报答同学的友谊，我热情的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同学，简直亲如一家人。
这时学校要分班儿了！本来要到高三才分班儿，学校这时需要建设另一座教学楼，小房子课堂已经拆掉，必须要合并一下课堂，我们原来的六个班要合并成五个班。我不加思索的去了文班，而且以第一名的成绩去的。
班主任换成了另一个语文老师，他又矮又胖，戴一副微红色的眼睛，走路时一跳一跳，同学们戏称为‘熊猫’，他姓王。
年轻的热情往往都停留在初次见面和生活的岁月，我们班儿被解散了，同学们都哭，被分配到保留着的班里。大家都无法忍受突然解散的现实，甚至集体和校长理论过。我后来抱着集体第一名的奖状召集大家合了唯一一个影，班主任坐在中间，我坐在他旁边。
到了文班我希望还能那么激扬向上，起初同学们都只和一起来的形影相随，甚至互相攻击其他班的人。熊猫以前也是班主任，他带过来的人最多，他们也最理直气壮，口口声声我们的班主任王老师！熊猫同时也给了他们回报，班委成员全部都是他带过来的人。
我愤愤不平过，或许是当过宣传委员的缘故，鼓动过大家强烈反对。
其实这是我的个人问题，也注定了我的悲哀！毕业后成功的一名同学说过一句话“高中时代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能露得在早了，会被摧残的。”
我就是没有夹紧尾巴的人，过早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激动，不会掩饰，不想屈服，不懂得怎么应付现实，不会处理黑暗。
这也就罢了，我其实还是习惯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学生，不用得罪别人。悄悄的学习，有几个朋友也就足够了。
但是偏偏祸水就突然倒下来，浇地我体无完肤。那是再一次申请助学金，我照常填写了申请表。结果班主任公布名单的时候居然没有我，哪怕是一块钱也没有我！大都还是他以前的学生！
这次我忍无可忍了。早说过我最害怕单独和老师谈话，这次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熊猫的办公室，我只是问问为什么没有我，以前我一直有的。
“是吗？你需要救助吗？现在什么都不顶了，我报表以及交给校长，等下一次吧！你学习好，我想你不需要那点钱，而且别人的确都困难，学习也吃力。”他都没有抬头看我，数指头念到领助学金的7名同学，他列举了理由：一个没有了父母，一个没有了父亲，一个没有了母亲，一个因为父亲是赌徒母亲突然离去她和爷爷奶奶生活，一个是父亲有残疾，一个的母亲是疯子，最后一个居然是哥哥在这里读高三家庭压力大。
我解释父亲也算有残疾的，应该比另外两名有资格。
“你比我还了解吗？他们都跟我一年半了，的确可怜啊！好了，以后再说吧！”他挥舞着短手。我还想求什么，他高声喊“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我是哭着回到教室的。我们一起过来的同学都为我鸣冤，他们也都被班主任训回来。同学们鼓动我给宋先生写信，一起找去评理。我不让他们去，不想反抗熊猫。
但是我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宋先生，只是阐述了我的家庭状况以及希望得到助学金的鼓舞。可是我不知道那些同学们也联名上书了校务处，他们还亲自会面了宋先生和原班主任。
那几天我非常消沉，话都不愿意讲。写信告诉凤儿长久的不愉快，她极力劝阻我保持冷静，不要被所有东西扰乱了学业。
三天后熊猫给我发了助学金7块钱，他说是在其他人里面分出来的。后来好像又领过7块钱，校方就以盖楼资金紧张停止了发放助学金，直到毕业也没有再发过。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班主任眼睛里的一粒沙子。我不是天才，也不是完人，一点点的小错误都会被他指认为扰乱班集体。
学校的大梁突然断了。宋先生因为操劳过度赫然离世，全校黯然失色。学校给他开了追悼会，很多人都哭，我也哭了。宋先生的工作作风只列举一点：当学生顽劣惹祸或者生病请假他都会训班主任没有关心到位！现在还有这样的老师吗？听说因为我的助学金宋先生也批评了熊猫，坚持要自己掏口袋资助我。可是他活着没有入党，是追认为党员的。
以后的学校就非常混乱，社会地痞都来敲诈勒索，丢失东西成风，抽烟喝酒泛滥，甚至不时传出女生流产。我记得前一年考大学全班的人数是只剩10名，这年是能走一半，到我们毕业只走10名。
这时我文班已经着重学习历史政治，物理化学只求结业了。
高二的后半年有一段时间实在郁闷，我独自搬了课桌到零排学习，也为了听清楚英语老师的讲课，因为后面的同学实在每天太乱了。可是我的屁股还没有坐稳，班主任就调动另一名同学和我换了桌位，因为他是副校长的儿子；副校长亲自让熊猫特殊照顾，不想让儿子被扰乱。后来那名同学还是差100分才建档，但是进了一所市干部职业教育培训学校，毕业后入住某个局，现在是县长的生活秘书。
继续被打击的我被一群女生包围，由于我喜欢写诗又学习优秀，一个叫霞的女同学频繁的给我写情书，她热情奔放，主动帮助我洗衣服打饭，还不止一次的约我到绵水河畔谈心学习。我能回绝吗？能！
可是我没有。整天的压抑已经不能在和凤儿的书信来往中倾诉完全，青春的荡漾渐渐有点陶醉，被大胆的爱热晕了理智。她有着城市女孩子的娇柔，衣着新颖，美丽清秀。只是学习成绩非常糟糕，一点也不妨碍她成为众人最求的偶像。
她是那么强烈的表达着自己的爱，不止一次的为我哭泣，苦苦哀求，简直要痛不欲生。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找不到应该决断的方向。当霞激动的抱住我在绵水旁狂吻了以后，我彻底迷路了。
唉！这就是飞舞的青春啊！在这个不用金钱做支配的岁月，学习成绩就成了头顶上的一轮光环，很多人是那么的为此义无反顾，又同时被摔的支离破碎。爱或许不需要太多理由，哪怕是你身上一点点的优秀，到了对方眼前就会一叶障目，都会投入的魂不守舍。
我为霞写了好多的情诗，她到现在还留着。可是我必须要和凤儿说明，于是写了封非常委婉的信，表示我将钻心学习抛弃儿女私情。
两天后凤儿就突然出现在我们的校园里，是和初中的国国、圆圆一起来的。大家在一起都无话可说，凤儿默默的流泪。上课铃响后我回到了教室，突然我的心就莫名的疼起来，开始大哭。20分钟后我飞快的跑出课堂，到处寻找着初中同学，门卫告诉我他们已经走10分钟了。站在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下，我呆呆的，似乎没有了呼吸。
我不知所措，哭着对父亲说回来放羊吧！他瞪起大眼，颤动着胡子，吐气不清的说“真想再给你两鞭杆！以为爹真不喜欢上学吗？以前只是希望你懂得节俭，老夸自己的孩子以后会吃亏的。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家里还有为你将来准备的钱，就是考不上大学，多读一天书也是好的呀！一时光阴流去了，万两黄金买不回。爹安排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安排自己了！”我说他先要治病，他骂道“人的寿数不是钱能买来的，都70的人了，我满足，哪天走就哪天走！只是不放心你呀！后悔生了你，咱们都受罪。唉！爹真想闭眼的时候当上爷爷啊，好去向祖宗们交代。不想让你读高中，也是怕死不瞑目啊！”随后我家卖掉了羊，买回来几头牛。牛好放养，一般赶到上山就不用管了。
带着忧伤我只有拼命的学习，但同时更懂得了金钱的珍贵。唉！或许是钱花不到正路上吧，我每天只吃食堂，饿了就喝口冷水。
凤儿的来信里经常会夹着五块钱，我知道那也是她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大龙已经辍学在家，他不喜欢学习，渐渐的成了游手好闲的孩子，偶尔偷别人一只鸡。他爸爸也管不了，已经重新领了房基地，计划盖新房。
我家庭的贫穷无意被班主任知道，他号召同学们给我捐款，我收到了大家35块钱的心。可是我并没有用来买东西吃，一直攒着。同时学校有了助学金，我得到了一等助学金每月12元。为了报答同学的友谊，我热情的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同学，简直亲如一家人。
这时学校要分班儿了！本来要到高三才分班儿，学校这时需要建设另一座教学楼，小房子课堂已经拆掉，必须要合并一下课堂，我们原来的六个班要合并成五个班。我不加思索的去了文班，而且以第一名的成绩去的。
班主任换成了另一个语文老师，他又矮又胖，戴一副微红色的眼睛，走路时一跳一跳，同学们戏称为‘熊猫’，他姓王。
年轻的热情往往都停留在初次见面和生活的岁月，我们班儿被解散了，同学们都哭，被分配到保留着的班里。大家都无法忍受突然解散的现实，甚至集体和校长理论过。我后来抱着集体第一名的奖状召集大家合了唯一一个影，班主任坐在中间，我坐在他旁边。
到了文班我希望还能那么激扬向上，起初同学们都只和一起来的形影相随，甚至互相攻击其他班的人。熊猫以前也是班主任，他带过来的人最多，他们也最理直气壮，口口声声我们的班主任王老师！熊猫同时也给了他们回报，班委成员全部都是他带过来的人。
我愤愤不平过，或许是当过宣传委员的缘故，鼓动过大家强烈反对。
其实这是我的个人问题，也注定了我的悲哀！毕业后成功的一名同学说过一句话“高中时代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能露得在早了，会被摧残的。”
我就是没有夹紧尾巴的人，过早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激动，不会掩饰，不想屈服，不懂得怎么应付现实，不会处理黑暗。
这也就罢了，我其实还是习惯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学生，不用得罪别人。悄悄的学习，有几个朋友也就足够了。
但是偏偏祸水就突然倒下来，浇地我体无完肤。那是再一次申请助学金，我照常填写了申请表。结果班主任公布名单的时候居然没有我，哪怕是一块钱也没有我！大都还是他以前的学生！
这次我忍无可忍了。早说过我最害怕单独和老师谈话，这次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熊猫的办公室，我只是问问为什么没有我，以前我一直有的。
“是吗？你需要救助吗？现在什么都不顶了，我报表以及交给校长，等下一次吧！你学习好，我想你不需要那点钱，而且别人的确都困难，学习也吃力。”他都没有抬头看我，数指头念到领助学金的7名同学，他列举了理由：一个没有了父母，一个没有了父亲，一个没有了母亲，一个因为父亲是赌徒母亲突然离去她和爷爷奶奶生活，一个是父亲有残疾，一个的母亲是疯子，最后一个居然是哥哥在这里读高三家庭压力大。
我解释父亲也算有残疾的，应该比另外两名有资格。
“你比我还了解吗？他们都跟我一年半了，的确可怜啊！好了，以后再说吧！”他挥舞着短手。我还想求什么，他高声喊“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我是哭着回到教室的。我们一起过来的同学都为我鸣冤，他们也都被班主任训回来。同学们鼓动我给宋先生写信，一起找去评理。我不让他们去，不想反抗熊猫。
但是我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宋先生，只是阐述了我的家庭状况以及希望得到助学金的鼓舞。可是我不知道那些同学们也联名上书了校务处，他们还亲自会面了宋先生和原班主任。
那几天我非常消沉，话都不愿意讲。写信告诉凤儿长久的不愉快，她极力劝阻我保持冷静，不要被所有东西扰乱了学业。
三天后熊猫给我发了助学金7块钱，他说是在其他人里面分出来的。后来好像又领过7块钱，校方就以盖楼资金紧张停止了发放助学金，直到毕业也没有再发过。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班主任眼睛里的一粒沙子。我不是天才，也不是完人，一点点的小错误都会被他指认为扰乱班集体。
学校的大梁突然断了。宋先生因为操劳过度赫然离世，全校黯然失色。学校给他开了追悼会，很多人都哭，我也哭了。宋先生的工作作风只列举一点：当学生顽劣惹祸或者生病请假他都会训班主任没有关心到位！现在还有这样的老师吗？听说因为我的助学金宋先生也批评了熊猫，坚持要自己掏口袋资助我。可是他活着没有入党，是追认为党员的。
以后的学校就非常混乱，社会地痞都来敲诈勒索，丢失东西成风，抽烟喝酒泛滥，甚至不时传出女生流产。我记得前一年考大学全班的人数是只剩10名，这年是能走一半，到我们毕业只走10名。
这时我文班已经着重学习历史政治，物理化学只求结业了。
高二的后半年有一段时间实在郁闷，我独自搬了课桌到零排学习，也为了听清楚英语老师的讲课，因为后面的同学实在每天太乱了。可是我的屁股还没有坐稳，班主任就调动另一名同学和我换了桌位，因为他是副校长的儿子；副校长亲自让熊猫特殊照顾，不想让儿子被扰乱。后来那名同学还是差100分才建档，但是进了一所市干部职业教育培训学校，毕业后入住某个局，现在是县长的生活秘书。
继续被打击的我被一群女生包围，由于我喜欢写诗又学习优秀，一个叫霞的女同学频繁的给我写情书，她热情奔放，主动帮助我洗衣服打饭，还不止一次的约我到绵水河畔谈心学习。我能回绝吗？能！
可是我没有。整天的压抑已经不能在和凤儿的书信来往中倾诉完全，青春的荡漾渐渐有点陶醉，被大胆的爱热晕了理智。她有着城市女孩子的娇柔，衣着新颖，美丽清秀。只是学习成绩非常糟糕，一点也不妨碍她成为众人最求的偶像。
她是那么强烈的表达着自己的爱，不止一次的为我哭泣，苦苦哀求，简直要痛不欲生。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找不到应该决断的方向。当霞激动的抱住我在绵水旁狂吻了以后，我彻底迷路了。
唉！这就是飞舞的青春啊！在这个不用金钱做支配的岁月，学习成绩就成了头顶上的一轮光环，很多人是那么的为此义无反顾，又同时被摔的支离破碎。爱或许不需要太多理由，哪怕是你身上一点点的优秀，到了对方眼前就会一叶障目，都会投入的魂不守舍。
我为霞写了好多的情诗，她到现在还留着。可是我必须要和凤儿说明，于是写了封非常委婉的信，表示我将钻心学习抛弃儿女私情。
两天后凤儿就突然出现在我们的校园里，是和初中的国国、圆圆一起来的。大家在一起都无话可说，凤儿默默的流泪。上课铃响后我回到了教室，突然我的心就莫名的疼起来，开始大哭。20分钟后我飞快的跑出课堂，到处寻找着初中同学，门卫告诉我他们已经走10分钟了。站在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下，我呆呆的，似乎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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