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关怀和关爱
我第一次走进他的家，有两个女同学正帮他做饭，他妻子在市场卖衣服。我声言泪俱的自己骂了自己狗血喷头，还违心的歌颂他的业绩，只是想说我应该有选择的自由。熊猫坐着，笑，很得意的笑。
“知道我什么时候就非常讨厌你了吗？是你一进这个班的时候。你了不起吗？号召力大？呵呵，我最反感的人就是违背我的指挥。你行，知道吗？你居然敢越级上访，还号召别人来反对我！那天宋老头当着所有老师们的面读了你们的信，狠狠的批评了我，我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辱；这还不算，我被扣去100元的工资被杀鸡骇猴看！”
我痛苦的流着泪想解释什么，他挥手道：“什么都别说了，早就想扯落你，别以为我就好欺负”
那天我差一点就下了跪，结果什么都没有。我之所以这么多天来不愿到校务处，是就怕又犯了当年的错误，关键宋先生已经去世。出了他家后我无奈的向校务处走，希望找领导能帮我一点小忙。
我先到了校长室，他坐着小车出去开会了。我又到教导主任处，他让我找副校长。我找到了刘副校长，他说自己管后勤，应该找李副校长。我找到李副校长，他说抓高三的是尹副校长。我找到尹副校长，他说最好找具体事务的杜副校长。我找到杜副校长，他就是和我换座位那个同学的爸爸，他没有听我讲完就说“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去找你们班主任吧，他要你怎么也好说。”
满脸的茫然我只好又求熊猫，他还让我找校长；我找校长，校长还让我找班主任。我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满身的伤。更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被褥也被熊猫号召扔到了院子里，现在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无奈。有的同学让我买把菜刀剁了熊猫的脑袋，但他们说完就又埋头学习，因为真的是高三了啊！时间就好比流水这样一天天的逝去，马上就一个月了。
最绝望的时候凤儿突然出现在学校里，她那么高兴，简直用喜出望外来形容。她兴奋的告诉我说“因为的英语非常出色，转校找你来了，这次不用每天写信教你啦！”
我沮丧的问“谁帮你转的？你爸爸？”她兴高采烈的说“不是。是一名高老师，那次他到我们学校演讲，对我的成绩大加赞许，说应该来这里学习方才有考大学的可能。我想考大学一定困难，但最起码可以帮助你了啊！也就求他帮助一下，这不，居然还真成了，他可真的是个好人！”
此刻我的脑袋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没有说。凤儿也到了文班，居然还是占我以前的位置。她问我为什么不上课，我说今天值周。
第二天星期六，我们到绵水旁溜达。凤儿一路上欢歌笑语，夸这里的教育质量就是比她们学校好，高老师的讲课水平真高。我没有一点心情，抽烟。她惊讶地看着我不熟练的吐烟动作，小声的说“你学会抽烟了？学校是禁止这样做的。为什么你不说话？你不希望我来吗？”
空气中是河水的鱼腥味，河滩里满是洪水退去后的残留物，腐败破烂。那些小柳树已经当然无存，空旷中只留下没有被水冲刷圆了的各色石头。我一颗接一颗的抽烟，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不快。
凤儿边听边流泪，最后她说“你为什么不早早和我讲这些！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一个人是思想太偏激。知道吗？你的个性决定你一直是难得被老师喜欢的学生，你应该多和老师沟通。唉！在初中你就是这样，再没有那个班主任对你好了，她还是你大姐的同学，你呢？三年一趟也没有主动到过人家办公室，你想想老师会是这么心情？你知道她怎么评价你吗？她说你高傲，说你不动感恩！”
我非常怒恼，暴躁的说“我之所以不接近他们因为害羞，更不愿意让同学们说我得了老师的特殊照顾，我只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学习，心里都记着呢，为什么非要说到嘴边变现出来呢？我讨厌那些每天老师长老师短的学生。”
凤儿理解的笑“犟，你就是头犟驴。这么大了也不会处理问题，唉！咱们想想办法，你总不能不上课，高三太关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我不想学，是熊猫实在不能容我了啊！”终于我委屈的大哭，除了哭就是哭。
无助的少年啊！脚下的路艰难而漫长，谁让你曾经狂妄的犯下错误了呢？原谅我吧！我只是没有忍受住初经世道的无知，只是没有学会阿揖奉承的做人。轻狂的少年啊！你可以犯下错误，谁让你没有选择对犯错误的对象呢？原谅我吧！我从来没有揣测过谁的心理，只是坦荡的行事啊。
在凤儿的坚持劝阻下我只好再次哭求熊猫，没有任何结果。熊猫后来当着副校长的面拍着桌子道“这个班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好，今天我请求领导辞去班主任的职务，你们另找他人吧。”杜副校长诚心安慰熊猫，对我说“你看着办吧，不能因为你大家丢掉优秀的班主任。不过我已经给你说好去那个理班上课了，今天就可以。”
在这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我没有了选择。后来提出个荒谬的要求：保留我文科的学籍，高考我还算文科的学生。
就这样，我到了煤炭班主任的班级，听着理科的课，学着文科的书。我现在这个班是最乱套的一个，班主任每天沉浸于煤炭事业的暴利之中，经常找不到身影；学生们就像漫山吃草的羊，打扑克，旷课，电棍下接吻，课桌上睡觉。
自习课上凤儿就会跑过来帮我补习英语，那段时间明显感觉英语还是突飞猛进，其中考试时居然破天荒的考了79分。
可是渐渐的这里就不再讲历史政治，老师们一般都让自习，甚至会换成物理化学。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了文科，全身心投入到重新学习理科中来。那时离高考只有8个月了。
一切的帮助还是来源于凤儿的关怀。食堂已经改成刷卡制度，伙食也改善很多，每天可以吃到鸡蛋。我的饭盆就在凤儿那里，吃完饭不用洗碗；衣服也不用洗，甚至袜子都换的非常轻快。凤儿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马上被同学们评为文班的‘班花’。
直到期末考试我都在边吃饭边学习中度过，还得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痢疾，大冬天整夜的蹲在厕所里，还在读物理资料；后来又7天不能上课，不得不呆在宿舍里喝水，感觉要死了。凤儿大胆的进入男生宿舍把我拖到医院里，引来众多男生疯狂的口哨和大呼小叫。病床上我只躺了一天，我怕花钱，不过是凤儿帮我出的医疗费，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当她亲自打了米汤用勺子边品尝边喂我的时候，我热泪盈眶。
啊！人生中难得的关爱，当你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时候，一个人轻轻的拉一把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可是我的成绩只是全班第20名，英语倒是考了75分。就这样，我考大学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必须要补上物理化学啊！
放假了，我和凤儿结伴而归。凤儿的成绩考大学没有任何希望的，但是她一点都不感觉发愁，一路上说笑话逗我开心，居然还学会讲英语笑话呢！
谁知道新学期迎接我们的是什么呢！那是个多灾的岁月。洪水的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正月里一个伟人逝世了，全国哀悼！
我父亲一天不如一天，起初他还可以自己吃饭，现在要依靠母亲来喂。过年的时候我帮他刮了胡子，用热水擦干净肿的老高的双脚，他的指甲都长到肉里。他不用母亲帮他剪，知道是在等我。现在父亲说话更加费劲，含含糊糊的唠叨，知道他是问我的学习，我没有把学校发生的不快告诉他，只得高兴的笑。凤儿一点都不嫌弃我父亲的屋子臭，她笑着叫‘伯伯’。我父亲老泪横流，他颤抖着伸手指点我们，作出‘十’字状，还比划着闭眼后安睡的姿势。
母亲更加消瘦。她除了照顾父亲外，还要给那些牛添草，出牛粪。我说“咱们卖了它吧。”母亲叹着气说“好歹还能变个钱。要是你真考上大学，咱们就卖了牛，我和你爹就等死也甘心。”
四姐一点也没有其他女孩子们那么有光彩，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使得她眼圈黑黑，过年的衣服也非常朴素。她还是高兴的说“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姐姐真高兴，等你和凤儿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上300块钱的礼。”
大姐和二姐在哭过父亲后就高兴的说我的未来“出去吧，将来也就能拉拽一下你外甥们了，咱们从来没有过吃公家饭的人啊！”不过她们羡慕的还是‘非农业’，经常互相争吵将来是娶农村户口的妻子好还是非农业户口的妻子好。大姐二姐都坚持鼓动我将来能娶到更有权势的妻子；不过对于凤儿她们也喜欢，说将来能生好多的孩子，关键要生下儿子。
原谅我的家人给我这么早的鼓动吧！她们都希望家中唯一的男孩子能出人头地，能在父母去世前完成婚礼，能生下儿子延续祖宗的香火。作为大山里祖祖辈辈依靠土地生存的中国人，骨子里都是一代代淳朴的思想灌输，这也是中华民族繁衍昌盛的根本啊！
“知道我什么时候就非常讨厌你了吗？是你一进这个班的时候。你了不起吗？号召力大？呵呵，我最反感的人就是违背我的指挥。你行，知道吗？你居然敢越级上访，还号召别人来反对我！那天宋老头当着所有老师们的面读了你们的信，狠狠的批评了我，我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辱；这还不算，我被扣去100元的工资被杀鸡骇猴看！”
我痛苦的流着泪想解释什么，他挥手道：“什么都别说了，早就想扯落你，别以为我就好欺负”
那天我差一点就下了跪，结果什么都没有。我之所以这么多天来不愿到校务处，是就怕又犯了当年的错误，关键宋先生已经去世。出了他家后我无奈的向校务处走，希望找领导能帮我一点小忙。
我先到了校长室，他坐着小车出去开会了。我又到教导主任处，他让我找副校长。我找到了刘副校长，他说自己管后勤，应该找李副校长。我找到李副校长，他说抓高三的是尹副校长。我找到尹副校长，他说最好找具体事务的杜副校长。我找到杜副校长，他就是和我换座位那个同学的爸爸，他没有听我讲完就说“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去找你们班主任吧，他要你怎么也好说。”
满脸的茫然我只好又求熊猫，他还让我找校长；我找校长，校长还让我找班主任。我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满身的伤。更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被褥也被熊猫号召扔到了院子里，现在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无奈。有的同学让我买把菜刀剁了熊猫的脑袋，但他们说完就又埋头学习，因为真的是高三了啊！时间就好比流水这样一天天的逝去，马上就一个月了。
最绝望的时候凤儿突然出现在学校里，她那么高兴，简直用喜出望外来形容。她兴奋的告诉我说“因为的英语非常出色，转校找你来了，这次不用每天写信教你啦！”
我沮丧的问“谁帮你转的？你爸爸？”她兴高采烈的说“不是。是一名高老师，那次他到我们学校演讲，对我的成绩大加赞许，说应该来这里学习方才有考大学的可能。我想考大学一定困难，但最起码可以帮助你了啊！也就求他帮助一下，这不，居然还真成了，他可真的是个好人！”
此刻我的脑袋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没有说。凤儿也到了文班，居然还是占我以前的位置。她问我为什么不上课，我说今天值周。
第二天星期六，我们到绵水旁溜达。凤儿一路上欢歌笑语，夸这里的教育质量就是比她们学校好，高老师的讲课水平真高。我没有一点心情，抽烟。她惊讶地看着我不熟练的吐烟动作，小声的说“你学会抽烟了？学校是禁止这样做的。为什么你不说话？你不希望我来吗？”
空气中是河水的鱼腥味，河滩里满是洪水退去后的残留物，腐败破烂。那些小柳树已经当然无存，空旷中只留下没有被水冲刷圆了的各色石头。我一颗接一颗的抽烟，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不快。
凤儿边听边流泪，最后她说“你为什么不早早和我讲这些！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一个人是思想太偏激。知道吗？你的个性决定你一直是难得被老师喜欢的学生，你应该多和老师沟通。唉！在初中你就是这样，再没有那个班主任对你好了，她还是你大姐的同学，你呢？三年一趟也没有主动到过人家办公室，你想想老师会是这么心情？你知道她怎么评价你吗？她说你高傲，说你不动感恩！”
我非常怒恼，暴躁的说“我之所以不接近他们因为害羞，更不愿意让同学们说我得了老师的特殊照顾，我只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学习，心里都记着呢，为什么非要说到嘴边变现出来呢？我讨厌那些每天老师长老师短的学生。”
凤儿理解的笑“犟，你就是头犟驴。这么大了也不会处理问题，唉！咱们想想办法，你总不能不上课，高三太关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我不想学，是熊猫实在不能容我了啊！”终于我委屈的大哭，除了哭就是哭。
无助的少年啊！脚下的路艰难而漫长，谁让你曾经狂妄的犯下错误了呢？原谅我吧！我只是没有忍受住初经世道的无知，只是没有学会阿揖奉承的做人。轻狂的少年啊！你可以犯下错误，谁让你没有选择对犯错误的对象呢？原谅我吧！我从来没有揣测过谁的心理，只是坦荡的行事啊。
在凤儿的坚持劝阻下我只好再次哭求熊猫，没有任何结果。熊猫后来当着副校长的面拍着桌子道“这个班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好，今天我请求领导辞去班主任的职务，你们另找他人吧。”杜副校长诚心安慰熊猫，对我说“你看着办吧，不能因为你大家丢掉优秀的班主任。不过我已经给你说好去那个理班上课了，今天就可以。”
在这个人生的十字路口，我没有了选择。后来提出个荒谬的要求：保留我文科的学籍，高考我还算文科的学生。
就这样，我到了煤炭班主任的班级，听着理科的课，学着文科的书。我现在这个班是最乱套的一个，班主任每天沉浸于煤炭事业的暴利之中，经常找不到身影；学生们就像漫山吃草的羊，打扑克，旷课，电棍下接吻，课桌上睡觉。
自习课上凤儿就会跑过来帮我补习英语，那段时间明显感觉英语还是突飞猛进，其中考试时居然破天荒的考了79分。
可是渐渐的这里就不再讲历史政治，老师们一般都让自习，甚至会换成物理化学。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了文科，全身心投入到重新学习理科中来。那时离高考只有8个月了。
一切的帮助还是来源于凤儿的关怀。食堂已经改成刷卡制度，伙食也改善很多，每天可以吃到鸡蛋。我的饭盆就在凤儿那里，吃完饭不用洗碗；衣服也不用洗，甚至袜子都换的非常轻快。凤儿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马上被同学们评为文班的‘班花’。
直到期末考试我都在边吃饭边学习中度过，还得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痢疾，大冬天整夜的蹲在厕所里，还在读物理资料；后来又7天不能上课，不得不呆在宿舍里喝水，感觉要死了。凤儿大胆的进入男生宿舍把我拖到医院里，引来众多男生疯狂的口哨和大呼小叫。病床上我只躺了一天，我怕花钱，不过是凤儿帮我出的医疗费，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当她亲自打了米汤用勺子边品尝边喂我的时候，我热泪盈眶。
啊！人生中难得的关爱，当你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时候，一个人轻轻的拉一把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可是我的成绩只是全班第20名，英语倒是考了75分。就这样，我考大学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必须要补上物理化学啊！
放假了，我和凤儿结伴而归。凤儿的成绩考大学没有任何希望的，但是她一点都不感觉发愁，一路上说笑话逗我开心，居然还学会讲英语笑话呢！
谁知道新学期迎接我们的是什么呢！那是个多灾的岁月。洪水的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正月里一个伟人逝世了，全国哀悼！
我父亲一天不如一天，起初他还可以自己吃饭，现在要依靠母亲来喂。过年的时候我帮他刮了胡子，用热水擦干净肿的老高的双脚，他的指甲都长到肉里。他不用母亲帮他剪，知道是在等我。现在父亲说话更加费劲，含含糊糊的唠叨，知道他是问我的学习，我没有把学校发生的不快告诉他，只得高兴的笑。凤儿一点都不嫌弃我父亲的屋子臭，她笑着叫‘伯伯’。我父亲老泪横流，他颤抖着伸手指点我们，作出‘十’字状，还比划着闭眼后安睡的姿势。
母亲更加消瘦。她除了照顾父亲外，还要给那些牛添草，出牛粪。我说“咱们卖了它吧。”母亲叹着气说“好歹还能变个钱。要是你真考上大学，咱们就卖了牛，我和你爹就等死也甘心。”
四姐一点也没有其他女孩子们那么有光彩，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使得她眼圈黑黑，过年的衣服也非常朴素。她还是高兴的说“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姐姐真高兴，等你和凤儿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上300块钱的礼。”
大姐和二姐在哭过父亲后就高兴的说我的未来“出去吧，将来也就能拉拽一下你外甥们了，咱们从来没有过吃公家饭的人啊！”不过她们羡慕的还是‘非农业’，经常互相争吵将来是娶农村户口的妻子好还是非农业户口的妻子好。大姐二姐都坚持鼓动我将来能娶到更有权势的妻子；不过对于凤儿她们也喜欢，说将来能生好多的孩子，关键要生下儿子。
原谅我的家人给我这么早的鼓动吧！她们都希望家中唯一的男孩子能出人头地，能在父母去世前完成婚礼，能生下儿子延续祖宗的香火。作为大山里祖祖辈辈依靠土地生存的中国人，骨子里都是一代代淳朴的思想灌输，这也是中华民族繁衍昌盛的根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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