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面是悬崖
姐姐们出现在家里，她们高兴着收拾东西，对我说：“人家决定来看家，就是初六。人家闺女能上来看咱家，你这事儿就成一半啦！”
我没有任何表情，说：“退了吧，我还不想结婚。”姐姐们和母亲大咳，继续说：“由不得你。”我摔着门子怒吼：“非要我说看不上才行吗？她应该是别人的老婆，不可能是我的，打死我也不愿意。”
初六那天我没有在家，早早就赶着牛上了山，中午都没有回来吃饭。我在山上高歌了一天，直到嗓子变哑再也唱不出来，好像眼泪也流干，再也流不出来。隐约看到我家里围了好多的村民，七嘴八舌，他们决定着我的未来，关心着我的命运；女孩子和媒人在破屋里指指点点，还满意的吃了饺子。她们走后，接下来是村民们尽情的夸耀，好像很久没有热闹过的小山村马上就要迎来喜庆的鞭炮和丰盛的宴席。
天黑我才回到家。姐姐们和母亲都笑着给我端饭“女孩子真大方，咱们凭什么呢？人家不嫌弃咱们穷就行了，还听说手又巧，‘捺鞋垫’可好呢。你可是修来八辈子的福气，呵呵呵”
“我从来不垫鞋垫。”我抛出这句话倒头就睡，饭也没吃。
无数天的争吵，我还是无法战胜家人，他们甚至要帮我交彩礼。
最后我跑到姐姐家拍着桌子说“非要我第一天结婚第二天离婚吗？”姐姐们瞥了我几眼，还是强烈压制我。
我忍无可忍终于说：“我看到她连亲嘴的欲望都没有，你们让我以后怎么过！”
这事儿可大可小，连嘴都不想亲，以后还怎么生娃，姐姐们终于屈服了。
随后我高傲的眼光就在十里八乡传开，可没想到这么一来，反而有更多的女孩子被媒人领到姐姐家和我见面，我对此既无奈，又木纳。
“听说你是个作家？”高个子女孩子问，她衣着艳丽。
“我不是个作家，是别人那么叫我的。”我解释，面无表情。
“作家能写出钱来吗？以后咱们怎么生活？”
“我最多是个‘坐家’，我只会放牛”
“你能把房子盖到山下吗？”
“永远不能”
。。。。。。。。。。。。。。。。。。。。。。。。。
要么我被领到媒人家见面。
“听说你是个作家？”矮个子女孩子问，她面容秀美。
“我不是个作家，是别人那么叫我的。”我解释，神色黯淡。
“作家能写出钱来吗？以后咱们怎么生活？”
“我最多是个‘坐家’，现在只会放牛"”
“你能干别的工作吗？”
“永远不会”
。。。。。。。。。。。。。。。。。。。。。。。。。
有时在我家破院子里，村民都在远处观望。
“听说你是个作家？”女孩子和媒人坐着出租赶来，她有着城市女孩子的气质。
“我不是个作家，是别人那么叫的，我没有写过一本书。”我解释，神色茫然。
“作家能写出钱来吗？以后咱们怎么生活？”
“我最多是个‘坐家’，牛都放不好”
“你有远大的理想吗？”
“永远没有”
。。。。。。。。。。。。。。。。。。。。。。。。。。。。。
再见了别人我都会主动说：“我不是个作家，写不出书来，最多是个‘坐家’，我盖不起房子，不会干别的工作，牛都不会放，也没有理想，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结果很显然，女孩子们都一个个离去，都以见过‘作家’而在各自相亲的道路上填上重重的一笔，今后的人生中沾上了‘文化’的气息。
再见吧，善良的女孩子们，你们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不适合你们，你们和我在一起得不到起码的物质保证，你们也永远不会懂一个受到过太多屈辱的‘作家’的生活。
只有我自己越来越懂，还是怀着大学的梦想，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受不了那个痛！
随后我大姐跑到凤儿的家里骂了半天。是兰婶子从别人嘴里得知凤儿在土堆后见了我，还七清八白见我们抱在一起多么痛哭流涕；兰婶子一直断定是凤儿在后边搞鬼，要不凤儿这么大了也不找对象。最后我大姐二姐生气的走了，扔下一句话说：“再也不操你心了。”
大头的身影老出现在学校，我还看见凤儿和他一起打乒乓球。兰婶子又传来了消息，她神采飞扬的对我母亲说：“大头找人提亲了，俩人钻到办公室一直嘀咕不出来，人家老老师都不好意思进去了呢。就是个‘疯婆婆’闺女，不要脸死啦！幸亏锁子没有娶上她，要不以后还不知道往家里招多少野汉子呢，早就看出来她一脸勾男人相，狐狸相。”
同时兰婶子还会拉住凤儿的手说“亲闺女，大头可比锁子帅多了，又有工作又有钱，还不嫌弃自己，就这么吧，婶子我当媒人，包你们成，让锁子写他的书去吧，迟早要饿死，就不是个过光景的料。嘻嘻，你们小时候我就成盘过呢，大头的爸爸还找过我几次，他是我当家兄弟，咱们以后就亲戚了。”
然后她一里路就回娘家，顺便串门对大头妈说“好好看点咱的孩子，一个破货要什么呢？将来我可不来‘分礼’。你想想她和锁子多长时间了，孩子都不知道流了几回，呃人家老师呢。前天我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热乎，还很久钻到玉米堆里不出来。大头将来生了孩子，还说不准是谁的呢！”
戏，完全在唱戏，人生完全就是一场戏。我和凤儿已经成了人们永远谈论的话题，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满村子的**。原谅这些村民吧，他们没有太多的喜好，茶余饭后准要找东西消遣，劳累一天也总要找东西放松，这就是大山里淳朴的民风，他们只能对眼前的事务来刺激感官。
凤儿来到我家院子里，坐在我对面一动不动，她泪眼汪汪。半天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结婚，写东西不能当饭吃，错过了时间就会没有女孩子的。”
我咽不下一口饭，只是说：“我不服。”
她突然跪下来说“咱们认命吧，别奋斗了，咱们永远也出不了大山，咱们老老实实低着头作人不行吗？我求你了，找个女孩子结婚吧，我一直都永远看着你，看你一辈子。”
我放下碗起身去赶牛，说“我一定会成功的。”身后的凤儿哭喊着说“咱们都不应该去读书啊，都不应该去读书。。。。”
我流着泪走出很远依然听到她无力的大喊“锁子，锁子，我今天说对不起你了还不行吗？你必须结婚啊。。。。。。。。”
大头结婚了，他风光无限的迎娶了我相过的第一个对象，新娘那天非常漂亮，大头也非常帅。
是兰婶子的媒人。她找到姑娘家里，倒贴着路费，居然很简单就当成了这个媒人。那天她也非常风光无限，婚礼上比总管都忙。
小山村很久没有过多唢呐声响彻了很久，一直震落了大虎山上薄薄的一层霜。我母亲一直在父亲屋里哭，父亲完全不知道哭什么，只是流下浑浊的眼泪。
母亲一直说“这不，咱们给人家引了媳妇儿，看家看到别人家了。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啊。。。。今后还怎么出门啊。。。。”
再就呆呆的说“我怕是看不上你娶媳妇儿了，算命先生说我没有儿媳妇命。唉，听娘一句话，凤儿是个好孩子，这辈子娘也就认她了啊！好汉子不怕人压头，千万别委屈自己，娘信你，小时候你就说过给我考个第一名，果然考了；你说能和凤儿家盘亲家，还真盘了；娘现在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了，我向兰兰她们说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定能自己掌握自己。你没有疯，没有受刺激，娘懂，你只是咽不下一口气。”
我抱着母亲的脚哭到：“以后我听你们的，咱们也娶媳妇，娶谁都行”
我还是厚着脸皮去参加婚礼，凤儿也去了，那天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披肩发，酒窝又露了出来，压过了所有来参加婚礼的女孩子。初中很多同学都来了，我们围一席，国国趁着酒劲对大家说：“咱们也都来祝福锁子和凤儿早日各成眷属，还都来吃宴席。”同时自己自曝“我打算盖好房子才结婚，未婚妻是同学，我们吃国家的饭，不能心急。呵呵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呵呵。”
一群同学给我们敬酒，那天我大醉，吐的不省人事，还出了血。我感觉是凤儿拉着我到处寻找厕所，她还用拳头帮我捶背，帮我擦肮脏的衣服；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谩骂些什么。
那夜我前所未有的怕，好冷好冷，抱着父亲不住的打颤。我只感觉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狼，瞪着发光的三角眼，吐着滴血的舌头；那边的凤儿披头散发，鲜血淋漓，被一群饿狼围着，撕碎着。她挣扎，叫喊，喊我的名字，托着半截身子向我爬来；我却软绵绵跑不动，使劲喊不出声音，只能拿木棒驱散饿狼。可怕极了，她还是被撕碎，只滚到我怀里一个脑袋；然后恶狼继续围攻我，开始咬我。。。。。。
就在那年阴历十月初一，母亲突然就去世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我没有任何表情，说：“退了吧，我还不想结婚。”姐姐们和母亲大咳，继续说：“由不得你。”我摔着门子怒吼：“非要我说看不上才行吗？她应该是别人的老婆，不可能是我的，打死我也不愿意。”
初六那天我没有在家，早早就赶着牛上了山，中午都没有回来吃饭。我在山上高歌了一天，直到嗓子变哑再也唱不出来，好像眼泪也流干，再也流不出来。隐约看到我家里围了好多的村民，七嘴八舌，他们决定着我的未来，关心着我的命运；女孩子和媒人在破屋里指指点点，还满意的吃了饺子。她们走后，接下来是村民们尽情的夸耀，好像很久没有热闹过的小山村马上就要迎来喜庆的鞭炮和丰盛的宴席。
天黑我才回到家。姐姐们和母亲都笑着给我端饭“女孩子真大方，咱们凭什么呢？人家不嫌弃咱们穷就行了，还听说手又巧，‘捺鞋垫’可好呢。你可是修来八辈子的福气，呵呵呵”
“我从来不垫鞋垫。”我抛出这句话倒头就睡，饭也没吃。
无数天的争吵，我还是无法战胜家人，他们甚至要帮我交彩礼。
最后我跑到姐姐家拍着桌子说“非要我第一天结婚第二天离婚吗？”姐姐们瞥了我几眼，还是强烈压制我。
我忍无可忍终于说：“我看到她连亲嘴的欲望都没有，你们让我以后怎么过！”
这事儿可大可小，连嘴都不想亲，以后还怎么生娃，姐姐们终于屈服了。
随后我高傲的眼光就在十里八乡传开，可没想到这么一来，反而有更多的女孩子被媒人领到姐姐家和我见面，我对此既无奈，又木纳。
“听说你是个作家？”高个子女孩子问，她衣着艳丽。
“我不是个作家，是别人那么叫我的。”我解释，面无表情。
“作家能写出钱来吗？以后咱们怎么生活？”
“我最多是个‘坐家’，我只会放牛”
“你能把房子盖到山下吗？”
“永远不能”
。。。。。。。。。。。。。。。。。。。。。。。。。
要么我被领到媒人家见面。
“听说你是个作家？”矮个子女孩子问，她面容秀美。
“我不是个作家，是别人那么叫我的。”我解释，神色黯淡。
“作家能写出钱来吗？以后咱们怎么生活？”
“我最多是个‘坐家’，现在只会放牛"”
“你能干别的工作吗？”
“永远不会”
。。。。。。。。。。。。。。。。。。。。。。。。。
有时在我家破院子里，村民都在远处观望。
“听说你是个作家？”女孩子和媒人坐着出租赶来，她有着城市女孩子的气质。
“我不是个作家，是别人那么叫的，我没有写过一本书。”我解释，神色茫然。
“作家能写出钱来吗？以后咱们怎么生活？”
“我最多是个‘坐家’，牛都放不好”
“你有远大的理想吗？”
“永远没有”
。。。。。。。。。。。。。。。。。。。。。。。。。。。。。
再见了别人我都会主动说：“我不是个作家，写不出书来，最多是个‘坐家’，我盖不起房子，不会干别的工作，牛都不会放，也没有理想，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结果很显然，女孩子们都一个个离去，都以见过‘作家’而在各自相亲的道路上填上重重的一笔，今后的人生中沾上了‘文化’的气息。
再见吧，善良的女孩子们，你们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不适合你们，你们和我在一起得不到起码的物质保证，你们也永远不会懂一个受到过太多屈辱的‘作家’的生活。
只有我自己越来越懂，还是怀着大学的梦想，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受不了那个痛！
随后我大姐跑到凤儿的家里骂了半天。是兰婶子从别人嘴里得知凤儿在土堆后见了我，还七清八白见我们抱在一起多么痛哭流涕；兰婶子一直断定是凤儿在后边搞鬼，要不凤儿这么大了也不找对象。最后我大姐二姐生气的走了，扔下一句话说：“再也不操你心了。”
大头的身影老出现在学校，我还看见凤儿和他一起打乒乓球。兰婶子又传来了消息，她神采飞扬的对我母亲说：“大头找人提亲了，俩人钻到办公室一直嘀咕不出来，人家老老师都不好意思进去了呢。就是个‘疯婆婆’闺女，不要脸死啦！幸亏锁子没有娶上她，要不以后还不知道往家里招多少野汉子呢，早就看出来她一脸勾男人相，狐狸相。”
同时兰婶子还会拉住凤儿的手说“亲闺女，大头可比锁子帅多了，又有工作又有钱，还不嫌弃自己，就这么吧，婶子我当媒人，包你们成，让锁子写他的书去吧，迟早要饿死，就不是个过光景的料。嘻嘻，你们小时候我就成盘过呢，大头的爸爸还找过我几次，他是我当家兄弟，咱们以后就亲戚了。”
然后她一里路就回娘家，顺便串门对大头妈说“好好看点咱的孩子，一个破货要什么呢？将来我可不来‘分礼’。你想想她和锁子多长时间了，孩子都不知道流了几回，呃人家老师呢。前天我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热乎，还很久钻到玉米堆里不出来。大头将来生了孩子，还说不准是谁的呢！”
戏，完全在唱戏，人生完全就是一场戏。我和凤儿已经成了人们永远谈论的话题，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满村子的**。原谅这些村民吧，他们没有太多的喜好，茶余饭后准要找东西消遣，劳累一天也总要找东西放松，这就是大山里淳朴的民风，他们只能对眼前的事务来刺激感官。
凤儿来到我家院子里，坐在我对面一动不动，她泪眼汪汪。半天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结婚，写东西不能当饭吃，错过了时间就会没有女孩子的。”
我咽不下一口饭，只是说：“我不服。”
她突然跪下来说“咱们认命吧，别奋斗了，咱们永远也出不了大山，咱们老老实实低着头作人不行吗？我求你了，找个女孩子结婚吧，我一直都永远看着你，看你一辈子。”
我放下碗起身去赶牛，说“我一定会成功的。”身后的凤儿哭喊着说“咱们都不应该去读书啊，都不应该去读书。。。。”
我流着泪走出很远依然听到她无力的大喊“锁子，锁子，我今天说对不起你了还不行吗？你必须结婚啊。。。。。。。。”
大头结婚了，他风光无限的迎娶了我相过的第一个对象，新娘那天非常漂亮，大头也非常帅。
是兰婶子的媒人。她找到姑娘家里，倒贴着路费，居然很简单就当成了这个媒人。那天她也非常风光无限，婚礼上比总管都忙。
小山村很久没有过多唢呐声响彻了很久，一直震落了大虎山上薄薄的一层霜。我母亲一直在父亲屋里哭，父亲完全不知道哭什么，只是流下浑浊的眼泪。
母亲一直说“这不，咱们给人家引了媳妇儿，看家看到别人家了。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啊。。。。今后还怎么出门啊。。。。”
再就呆呆的说“我怕是看不上你娶媳妇儿了，算命先生说我没有儿媳妇命。唉，听娘一句话，凤儿是个好孩子，这辈子娘也就认她了啊！好汉子不怕人压头，千万别委屈自己，娘信你，小时候你就说过给我考个第一名，果然考了；你说能和凤儿家盘亲家，还真盘了；娘现在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了，我向兰兰她们说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定能自己掌握自己。你没有疯，没有受刺激，娘懂，你只是咽不下一口气。”
我抱着母亲的脚哭到：“以后我听你们的，咱们也娶媳妇，娶谁都行”
我还是厚着脸皮去参加婚礼，凤儿也去了，那天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披肩发，酒窝又露了出来，压过了所有来参加婚礼的女孩子。初中很多同学都来了，我们围一席，国国趁着酒劲对大家说：“咱们也都来祝福锁子和凤儿早日各成眷属，还都来吃宴席。”同时自己自曝“我打算盖好房子才结婚，未婚妻是同学，我们吃国家的饭，不能心急。呵呵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呵呵。”
一群同学给我们敬酒，那天我大醉，吐的不省人事，还出了血。我感觉是凤儿拉着我到处寻找厕所，她还用拳头帮我捶背，帮我擦肮脏的衣服；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谩骂些什么。
那夜我前所未有的怕，好冷好冷，抱着父亲不住的打颤。我只感觉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狼，瞪着发光的三角眼，吐着滴血的舌头；那边的凤儿披头散发，鲜血淋漓，被一群饿狼围着，撕碎着。她挣扎，叫喊，喊我的名字，托着半截身子向我爬来；我却软绵绵跑不动，使劲喊不出声音，只能拿木棒驱散饿狼。可怕极了，她还是被撕碎，只滚到我怀里一个脑袋；然后恶狼继续围攻我，开始咬我。。。。。。
就在那年阴历十月初一，母亲突然就去世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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