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灾祸
阴森幽暗的坟墓影影绰绰，恶鬼伫立，鬼影漂浮，增添一丝诡异的氛围，江愁眠漫步其中，如鱼得水，一脸享受的模样。
大厅中央，江愁眠的老师、通灵学院的院长蜷缩在蛋状结界中，双眼紧闭，身体缩成胎儿的形状，穿着极为清凉，仅遮住关键位置，数条形同蟒蛇的能量体环绕游离在蛋壳上。
“老师。”
江愁眠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蛋壳上的蟒蛇嘶吼挣扎的要脱离蛋壳向他飞扑而去，分叉的蛇信在江愁眠脸上甩动，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尾巴被死死束缚在蛋壳上。
院长眼皮微动，眼珠高频跳动，下一秒眼睛猛然睁开，一双褐色的竖瞳收缩，敏捷的左右张望。
几秒钟后，竖瞳隐去，一双魅目出现。
“愁眠，你来了。”
“是的，老师。”
院长舒展身体，曼妙的身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身上仅穿着抹胸、短裤，大片如雪肌肤裸露。
江愁眠视若无睹，眼神一片清明，仿佛眼前空无一物。
“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院长纤手一挥，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听话的飘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吩咐你去做。”
“老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师点明，”江愁眠没有接院长的话，而是说出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如此看重蔡承，明明我才是老师你最强大的弟子。
为了让他进去学院，您甚至不惜让我回青崖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杀害他母亲。之后更是吩咐我要想尽办法蛊惑他加入学院。
我不理解！”
江愁眠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阴冷白皙的脸庞狰狞狂热。
“老师！他就是个废物，怯懦、无能、胆小又自私的废物，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您如此看重。数十年苦心经营，我不惜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荣耀，窝在这老鼠都不屑踏足的墓穴中。但是您呢？”
江愁眠望着眼前这自己格外尊敬的老师，眼神中带着怨毒：
“最后的荣光您拱手就给了一个废物，老师我想问一句，凭什么！”
随着江愁眠的一通发泄，院长的眼神从最初的柔和变成冰冷，冷冷看着江愁眠，眼神中不带任何感情，漠视他的发泄：
“发泄完了？”
发泄完心情的江愁眠像泄了气的皮球，神色颓然：“嗯。”
阴影笼罩江愁眠，院长悬浮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声音冷若坚冰：“你是我最有用的学生，那我就告诉你，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什么荣光，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我想让谁获得，就让谁获得。难道，我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嗯？”
听着老师的疑问，江愁眠瞬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的老师是什么样的存在，冷汗布满全身，嗫喏不语。
“我扶他上去，自然是因为他有比你有潜力，成为永劫之墟的最残暴的邪灵的潜力。在这一点，你，比不上他。
既然你不行，那就给我乖乖在一旁看着。
现在就滚去给我检查实验体的情况，我不想看见任何意外。”
江愁眠默不作声，随意向老师作别后退出房间，在他身后大门重新对他关闭。
门外的男人脸上一脸平静，神色如深潭波澜不惊，指甲狠狠嵌入掌心鲜血低落，发白的关节表明他的心情并没有向表面上看上去的平静：
“嘻嘻，哥哥，老师说你比不上那个废物呢。”
“闭嘴！”
江愁眠来到实验室时，温意正一脸兴奋的凑在尸体前，欣赏瑰宝一样细细的欣赏台子上的死尸。
此前苦苦哀求他们放过的男人静静躺在台子。
面色暗黄，颧骨深深凹陷。眼白占据大半个眼眶，其中的神采光芒早已消失不见，无神的望着屋顶，诉说着自己所遭受的苦难。
嘴巴被大块大块的蕈状物堵住，脖子、胸、腹腔上长满大大小小的肿块，皮肤下漆黑的血管凸显，犹如扭曲恶心的蚯蚓。手掌的伤口早已腐败溃烂流淌着脓液，鲜红的血肉与腐败并存，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温意如获至宝，嘴里喃喃自语，右手轻轻的虚抚，动作温柔小心，眼前的这具令人作呕、恐怖的尸体，是一件珍惜绝世的易碎品，动作稍微粗鲁便会打碎它。
“成功了？”江愁眠出声打破房间中的寂静，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嘘！”温意手指竖起，“不要吵醒我的宝贝，我亲爱的宝贝~”
“老师要的东西呢？”江愁眠眉眼间尽是不耐烦，再次重复道。
温意眼睛“温柔”看着尸体，一刻都不离开挪开，牢牢的黏在上面。“那，”右手遥指着墙角头也不回。
笼子里和前几天一模一样的老鼠，血红的眼睛里充斥嗜血的眼神，伴随着暴躁的吱吱声，不停撞击樊笼。
江愁眠提着笼子，丝毫不惧笼中跳跃着想要啃噬他提着笼子的手，转身离开实验室。
--------------
“啦啦，啦啦啦啦”嘴里哼着小曲儿的杨毅慢悠悠走在学院的小路上，距离和杨若楠约定的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完全不着急。
两旁栽种的高大树木飘落枯黄的叶子，落叶在地上织就一张厚重的地毯，走在上面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令人心情愉悦，一条笔直的林荫小道望不到尽头。
“杨姐”
杨若楠负手站在训练场上，气定神闲地等待杨毅的到来，一身红衣的她如同一团在空气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来了？”
“嗯。”
“废话不多说，那我们就开始吧，你知道先天之气是什么吗？”杨若楠一开口便是一个难题。
先天之气？
那是什么东西？
杨毅一脸迷惑，难道是胎儿在腹中时呼吸的空气吗？但那应该算是由母体呼吸后供给给胎儿的吧，难不成这进到肚子了就变成先天之气了？
但是这也说不通呀，如果先天之气那么简单能生成，那也太不值钱了吧。
“所谓的先天之气息，我们称之为天息。”杨若楠看着一脸茫然的杨毅，知晓后者并不了解什么是天息，向他阐述原理：
“所谓天息，便是一个人在被孕育成型前的那一口气，正因为有一口先天之气，所以人才能被孕育成人，才能被称之为人。
若是没有了那一口先天之气，那会怎样？”
杨若楠自问自答。
“那孕育出来的大多都是痴傻儿，或是存在各种残疾的人。通常来讲，先天之气在婴儿出生后便会逐渐散去，快则两三年，慢则五六年就会消失殆尽。
踏上修行之途最黄金的时间便是在二到五岁之间。
过了这段时间，蕴养天息的难度逐级增加，虽也有人在三四十岁蕴养出天息，最终的成就无非也就是锻骨境，无望一窥分筋境。
修行之途无法越阶段修炼，所以你身上这种情况我闻所未闻，没有先天之气却能将一身筋骨打磨的媲美锻骨境。”
杨若楠的这番解释，心中有个大概了解。这所谓的天息存在的阶段，按着前世的体系来讲应该就是胚胎成型时诞生先天之息，有，生下来的就是正常人。没有，生下来的就会是带有各种先天疾病的病人。
这么说来，自己还算是luckyboy，杨毅心中窃喜。
杨若楠看着杨毅啧啧称叹，眼神中大有一种想把杨毅解剖分解一探究竟的意思。
她的眼神让杨毅心里有些发憷，急忙转移话题：
“杨姐，那我现在是要修炼天息？”
“嗯，我先教你温养气息的方法，你试试看能否沟通、掌握。”
杨若楠没有马上否决杨毅的说话，只是说让他先试着看能不能孕育出天息。
能否孕育出天息？
杨若楠心里也没底，毕竟在她教授的学员里都是已经孕育出天息或者即将孕育出天息后才送到学院，她只需按部就班的教导他们养息、锻骨，一步一个脚印修行即可。
至于杨毅这种跳级选手...
杨若楠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竟不知从何入手，接着教他锻骨？他已经锻骨完成。教他分筋？可他连一丝天息都没有，分筋成功又怎么完成天息灌注呢？
在她所熟知的体系中，天息是核心基础，任何境界的提升都是在天息的基础上进行升级。
难道让他学歪门邪道的那些野路子，攫取他人天息为己用？
这不失为一种方法...
杨若楠晃晃脑袋，将这种想法甩出脑海。
野路子虽然进阶恐怖，实则后患无穷。
一是根基不稳，就大肆提升境界，获取不属于自己当前该拥有的实力，便如同在泥沙上建起高楼大厦，随时有大厦崩塌、身死道消的危险。
二是入了邪魔之道，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再想回归正途无异于吃人说梦，不要说什么回头是岸，浪子回头。
世人从不吃这一套，尝过人血的猛兽，等待它的唯有死亡。
昨天她只是看在司徒复的面上，外加对杨毅这古怪的资质见猎心喜，这才应承下来。好在杨毅没有当场问她要具体修行的计划方案，不然她一下子还真说不上来。
一如昨日，杨若楠搭着杨毅肩膀，一丝天息自她体内导入杨毅身体，“你试着去熟悉这道天息，慢慢去掌控它。”
杨毅感受身体中那丝不属于自己的灼热气息，气息所过之处犹如被灼烧热的针灸炙烧，火辣、刺痛。
天息自肩部向下游走，在肚脐上三寸处停留、盘旋。
杨毅一开始尝试去掌控时，肌肉发力，无论他如何收紧腹部核心，其感觉始终如隔靴搔痒，天息鸟都不鸟他。
感受到体内天息的波动越来越微弱，杨毅有些着急，更加用力收紧肌肉。
等等...
杨毅灵机一动，想到以前学的、看的那些书里写的内容。
这玄乎其玄的天息，应该不像是物理意义上可以直接触碰，就像你知道气体是确实存在，但是你去触摸的时候是不会有明显的触感。
就比如，你感觉自己要放屁的时候手放上去，屁放完了手可能没什么感觉，但仔细闻闻你就会闻到...
yue！
屁的臭味。
杨毅闭上眼睛脑子幻想着身体中有另一个自己，虚幻的存在。
时空转换，杨毅身处一个无日无月无星的漆黑空间，一团火焰化成的小女孩坐在虚空中晃荡着双腿。
咿呀！
小女孩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杨毅，吓的一个屁墩，失措的想找地方躲藏，可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哪里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躲藏，情急之下，学着鸵鸟一样蹲下，双手抱头，脑袋深深的低下，仿佛这样可以给予她一丝安全感。
在这样，杨毅感觉自己无比强大，如果江靖出现在这里他感觉可以轻松将江靖拿捏、撕碎。
暴怒、冲动，种种负面情绪在这里无限放大，杨毅感觉有些不好，但心中隐隐有股声音在悄然说道：
“不用克制，释放它。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在这里，我们是绝对安全的，释放你的天性吧。”
“不！这不是我！”杨毅大喊，“我不会想伤害别人。”
“这就是你，真实的你。”诱惑的声音再度响起，“接受天性，释放天性，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感受这力量，感受这强大的安全感。”
杨毅望着双手，握拳间他感觉到言语中所说的强大、力量，这一刻他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自己，再也没有人能从自己这里夺走什么。
“力量....”
他小心的接纳这股情绪，犹如一个人在不熟悉的河边，慢慢向前试探，一步、两步、三步...
噗！
火焰熄灭。
杨毅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大厅中央，江愁眠的老师、通灵学院的院长蜷缩在蛋状结界中，双眼紧闭，身体缩成胎儿的形状，穿着极为清凉，仅遮住关键位置，数条形同蟒蛇的能量体环绕游离在蛋壳上。
“老师。”
江愁眠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蛋壳上的蟒蛇嘶吼挣扎的要脱离蛋壳向他飞扑而去，分叉的蛇信在江愁眠脸上甩动，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尾巴被死死束缚在蛋壳上。
院长眼皮微动，眼珠高频跳动，下一秒眼睛猛然睁开，一双褐色的竖瞳收缩，敏捷的左右张望。
几秒钟后，竖瞳隐去，一双魅目出现。
“愁眠，你来了。”
“是的，老师。”
院长舒展身体，曼妙的身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身上仅穿着抹胸、短裤，大片如雪肌肤裸露。
江愁眠视若无睹，眼神一片清明，仿佛眼前空无一物。
“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院长纤手一挥，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听话的飘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吩咐你去做。”
“老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师点明，”江愁眠没有接院长的话，而是说出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如此看重蔡承，明明我才是老师你最强大的弟子。
为了让他进去学院，您甚至不惜让我回青崖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杀害他母亲。之后更是吩咐我要想尽办法蛊惑他加入学院。
我不理解！”
江愁眠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阴冷白皙的脸庞狰狞狂热。
“老师！他就是个废物，怯懦、无能、胆小又自私的废物，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您如此看重。数十年苦心经营，我不惜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荣耀，窝在这老鼠都不屑踏足的墓穴中。但是您呢？”
江愁眠望着眼前这自己格外尊敬的老师，眼神中带着怨毒：
“最后的荣光您拱手就给了一个废物，老师我想问一句，凭什么！”
随着江愁眠的一通发泄，院长的眼神从最初的柔和变成冰冷，冷冷看着江愁眠，眼神中不带任何感情，漠视他的发泄：
“发泄完了？”
发泄完心情的江愁眠像泄了气的皮球，神色颓然：“嗯。”
阴影笼罩江愁眠，院长悬浮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声音冷若坚冰：“你是我最有用的学生，那我就告诉你，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什么荣光，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我想让谁获得，就让谁获得。难道，我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嗯？”
听着老师的疑问，江愁眠瞬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的老师是什么样的存在，冷汗布满全身，嗫喏不语。
“我扶他上去，自然是因为他有比你有潜力，成为永劫之墟的最残暴的邪灵的潜力。在这一点，你，比不上他。
既然你不行，那就给我乖乖在一旁看着。
现在就滚去给我检查实验体的情况，我不想看见任何意外。”
江愁眠默不作声，随意向老师作别后退出房间，在他身后大门重新对他关闭。
门外的男人脸上一脸平静，神色如深潭波澜不惊，指甲狠狠嵌入掌心鲜血低落，发白的关节表明他的心情并没有向表面上看上去的平静：
“嘻嘻，哥哥，老师说你比不上那个废物呢。”
“闭嘴！”
江愁眠来到实验室时，温意正一脸兴奋的凑在尸体前，欣赏瑰宝一样细细的欣赏台子上的死尸。
此前苦苦哀求他们放过的男人静静躺在台子。
面色暗黄，颧骨深深凹陷。眼白占据大半个眼眶，其中的神采光芒早已消失不见，无神的望着屋顶，诉说着自己所遭受的苦难。
嘴巴被大块大块的蕈状物堵住，脖子、胸、腹腔上长满大大小小的肿块，皮肤下漆黑的血管凸显，犹如扭曲恶心的蚯蚓。手掌的伤口早已腐败溃烂流淌着脓液，鲜红的血肉与腐败并存，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温意如获至宝，嘴里喃喃自语，右手轻轻的虚抚，动作温柔小心，眼前的这具令人作呕、恐怖的尸体，是一件珍惜绝世的易碎品，动作稍微粗鲁便会打碎它。
“成功了？”江愁眠出声打破房间中的寂静，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嘘！”温意手指竖起，“不要吵醒我的宝贝，我亲爱的宝贝~”
“老师要的东西呢？”江愁眠眉眼间尽是不耐烦，再次重复道。
温意眼睛“温柔”看着尸体，一刻都不离开挪开，牢牢的黏在上面。“那，”右手遥指着墙角头也不回。
笼子里和前几天一模一样的老鼠，血红的眼睛里充斥嗜血的眼神，伴随着暴躁的吱吱声，不停撞击樊笼。
江愁眠提着笼子，丝毫不惧笼中跳跃着想要啃噬他提着笼子的手，转身离开实验室。
--------------
“啦啦，啦啦啦啦”嘴里哼着小曲儿的杨毅慢悠悠走在学院的小路上，距离和杨若楠约定的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完全不着急。
两旁栽种的高大树木飘落枯黄的叶子，落叶在地上织就一张厚重的地毯，走在上面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令人心情愉悦，一条笔直的林荫小道望不到尽头。
“杨姐”
杨若楠负手站在训练场上，气定神闲地等待杨毅的到来，一身红衣的她如同一团在空气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来了？”
“嗯。”
“废话不多说，那我们就开始吧，你知道先天之气是什么吗？”杨若楠一开口便是一个难题。
先天之气？
那是什么东西？
杨毅一脸迷惑，难道是胎儿在腹中时呼吸的空气吗？但那应该算是由母体呼吸后供给给胎儿的吧，难不成这进到肚子了就变成先天之气了？
但是这也说不通呀，如果先天之气那么简单能生成，那也太不值钱了吧。
“所谓的先天之气息，我们称之为天息。”杨若楠看着一脸茫然的杨毅，知晓后者并不了解什么是天息，向他阐述原理：
“所谓天息，便是一个人在被孕育成型前的那一口气，正因为有一口先天之气，所以人才能被孕育成人，才能被称之为人。
若是没有了那一口先天之气，那会怎样？”
杨若楠自问自答。
“那孕育出来的大多都是痴傻儿，或是存在各种残疾的人。通常来讲，先天之气在婴儿出生后便会逐渐散去，快则两三年，慢则五六年就会消失殆尽。
踏上修行之途最黄金的时间便是在二到五岁之间。
过了这段时间，蕴养天息的难度逐级增加，虽也有人在三四十岁蕴养出天息，最终的成就无非也就是锻骨境，无望一窥分筋境。
修行之途无法越阶段修炼，所以你身上这种情况我闻所未闻，没有先天之气却能将一身筋骨打磨的媲美锻骨境。”
杨若楠的这番解释，心中有个大概了解。这所谓的天息存在的阶段，按着前世的体系来讲应该就是胚胎成型时诞生先天之息，有，生下来的就是正常人。没有，生下来的就会是带有各种先天疾病的病人。
这么说来，自己还算是luckyboy，杨毅心中窃喜。
杨若楠看着杨毅啧啧称叹，眼神中大有一种想把杨毅解剖分解一探究竟的意思。
她的眼神让杨毅心里有些发憷，急忙转移话题：
“杨姐，那我现在是要修炼天息？”
“嗯，我先教你温养气息的方法，你试试看能否沟通、掌握。”
杨若楠没有马上否决杨毅的说话，只是说让他先试着看能不能孕育出天息。
能否孕育出天息？
杨若楠心里也没底，毕竟在她教授的学员里都是已经孕育出天息或者即将孕育出天息后才送到学院，她只需按部就班的教导他们养息、锻骨，一步一个脚印修行即可。
至于杨毅这种跳级选手...
杨若楠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竟不知从何入手，接着教他锻骨？他已经锻骨完成。教他分筋？可他连一丝天息都没有，分筋成功又怎么完成天息灌注呢？
在她所熟知的体系中，天息是核心基础，任何境界的提升都是在天息的基础上进行升级。
难道让他学歪门邪道的那些野路子，攫取他人天息为己用？
这不失为一种方法...
杨若楠晃晃脑袋，将这种想法甩出脑海。
野路子虽然进阶恐怖，实则后患无穷。
一是根基不稳，就大肆提升境界，获取不属于自己当前该拥有的实力，便如同在泥沙上建起高楼大厦，随时有大厦崩塌、身死道消的危险。
二是入了邪魔之道，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再想回归正途无异于吃人说梦，不要说什么回头是岸，浪子回头。
世人从不吃这一套，尝过人血的猛兽，等待它的唯有死亡。
昨天她只是看在司徒复的面上，外加对杨毅这古怪的资质见猎心喜，这才应承下来。好在杨毅没有当场问她要具体修行的计划方案，不然她一下子还真说不上来。
一如昨日，杨若楠搭着杨毅肩膀，一丝天息自她体内导入杨毅身体，“你试着去熟悉这道天息，慢慢去掌控它。”
杨毅感受身体中那丝不属于自己的灼热气息，气息所过之处犹如被灼烧热的针灸炙烧，火辣、刺痛。
天息自肩部向下游走，在肚脐上三寸处停留、盘旋。
杨毅一开始尝试去掌控时，肌肉发力，无论他如何收紧腹部核心，其感觉始终如隔靴搔痒，天息鸟都不鸟他。
感受到体内天息的波动越来越微弱，杨毅有些着急，更加用力收紧肌肉。
等等...
杨毅灵机一动，想到以前学的、看的那些书里写的内容。
这玄乎其玄的天息，应该不像是物理意义上可以直接触碰，就像你知道气体是确实存在，但是你去触摸的时候是不会有明显的触感。
就比如，你感觉自己要放屁的时候手放上去，屁放完了手可能没什么感觉，但仔细闻闻你就会闻到...
yue！
屁的臭味。
杨毅闭上眼睛脑子幻想着身体中有另一个自己，虚幻的存在。
时空转换，杨毅身处一个无日无月无星的漆黑空间，一团火焰化成的小女孩坐在虚空中晃荡着双腿。
咿呀！
小女孩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杨毅，吓的一个屁墩，失措的想找地方躲藏，可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哪里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躲藏，情急之下，学着鸵鸟一样蹲下，双手抱头，脑袋深深的低下，仿佛这样可以给予她一丝安全感。
在这样，杨毅感觉自己无比强大，如果江靖出现在这里他感觉可以轻松将江靖拿捏、撕碎。
暴怒、冲动，种种负面情绪在这里无限放大，杨毅感觉有些不好，但心中隐隐有股声音在悄然说道：
“不用克制，释放它。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在这里，我们是绝对安全的，释放你的天性吧。”
“不！这不是我！”杨毅大喊，“我不会想伤害别人。”
“这就是你，真实的你。”诱惑的声音再度响起，“接受天性，释放天性，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感受这力量，感受这强大的安全感。”
杨毅望着双手，握拳间他感觉到言语中所说的强大、力量，这一刻他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自己，再也没有人能从自己这里夺走什么。
“力量....”
他小心的接纳这股情绪，犹如一个人在不熟悉的河边，慢慢向前试探，一步、两步、三步...
噗！
火焰熄灭。
杨毅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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