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一个

    战王拉住小丫头不安分的手,本该生气的却怎么看都像是宠溺。这丫头,难怪丞相府的几个公子都拿她当宝贝,如果妹妹在,他大概也会将她宠上天吧。

    战王不生气,可偏偏有人非要找存在感。冷香等着战王像以往一样将南栀甩出去,却看到战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怜爱。

    “大胆!王爷也是你能触碰的?”冷香大喝一声,拔剑挥向南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忘了反应。

    冰冷的剑贴在脖颈上,南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了眼冷香眼中比剑锋还要逼人的嫉妒,突然有了玩闹的心思。

    南栀偷偷一笑,装作还未清醒的样子,拽着华重楼的衣领将人拉到近前,呵气如兰,“大美人,在我梦里边还能让你给跑了?来,跟爷香一个。”

    华重楼看出小狐狸又想捉弄人,心想,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算不如天算,他刚刚下意识跑进来脚下本就没有站稳,南栀一拽却给好好一个大男人拽倒下去。

    双唇触碰,南栀愣了!

    她只是做戏逗逗冷香侍卫,怎么还给自己玩儿进去了呢?华重楼绝对是故意吃她豆腐!什么不近女色,都是屁话!

    软玉在怀,秋日里闻见春风,是铁树开花的声音。

    战王还在愣神,南栀突然推开他跳起来就走,走了两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夺下白沽仇的扇子,用扇子勾着战王的下巴说:“看着还过得去,我也不算吃亏,放心,本姑娘会对你负责的。”说完转身面对着冷香,脖颈上凉飕飕还有些疼,南栀顺手抹了一下,一看指尖染了血,勾唇一笑,难得的讥讽,

    “你这个侍卫野心倒挺大。心里想的什么不敢说出来,捂到发霉只能是些龌龊心思,到了了也只能是个侍卫。”说罢,手里的扇子随手一抛,砸在冷香脸上。

    她不是个身份至上的人,不觉得侍卫就不能喜欢王爷,但是喜欢归喜欢,能不能让他爱上自己是你的本事,仗着会点儿功夫阴里暗里欺负人,愚蠢的找不到自己的目标,还想置人于死地,这就不能忍了。

    南风馆的门破了个大洞,洞外面路过的百姓好奇的伸长脖子往里瞧。突然看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红衣女子踏门而出,小小的身影不怒自威。吵吵嚷嚷,交头接耳的百姓不自觉安静下来。

    南星月回头看了看眼还在地上坐着的战王,衣衫凌乱,发簪外斜,再一看昂首阔步的妹妹,回头又看看战王,看着看着南星月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战王惧内的奇怪感觉。

    战王怎么会惧内?!

    “妹妹,你怎么会来这里?”

    “百里舒婷搞的鬼。”南栀蔫蔫不想说话。

    “我……!哈哈,妹妹别生气,我不去打架,打架也不能跟一个女子打呀,放心放心。”

    “放出话去,百里舒婷白嫖南风馆的小馆儿不给钱,让夜阑去追债。”南栀说。

    “什么?!妹妹你说真的?夜阑能那么乖?”南星月一脸的跃跃欲试。

    南栀捂着额头,想了想却又笑了。不愧是她哥哥,第一个想的不是事情的真假,而是能不能完成。

    “以我的名义帮他追债,他只需要在家等着就有银子拿,为什么不愿意?”南栀上了马车,留下哥哥在原地愣神。

    “不愧是我南星月的妹妹,聪明!一箭双雕,即能报了今日之仇,又能堵住悠悠众口,我南家的小姐当然是仁慈善良,即便是南风馆也愿意帮他们讨回公道,好!妹妹放心,我这就去。”南星月打马离开,南栀想着哥哥的话,心里又是好笑,她可没想那么多。

    只是近日事情多的有些不寻常。南栀前十几年都没这几天这么精彩,事出反常必有妖,南栀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小姐,奴婢失职,请您责罚。”小茹跪在地上,旁边放着一盒糕点。

    “不怪你,她蓄谋已久,你怎么敌得过那些侍卫,你没事就好。起来吧,过来让我靠会儿。”小茹听到小姐不怪自己,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南栀身旁。

    前些日子失血过多,身体大不如前,只是寻常的感冒就快要没了半条命。南栀捂着疼得快要炸裂的脑袋,汗湿透了头发,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

    “小姐,小姐?这么烫!”小茹拿着帕子给南栀擦拭额头,刚刚害怕被责罚她没哭。这会儿看小姐难受成这样,她倒是没了主心骨一样,拉着哭腔对车夫喊:“快点,在快点,小姐病了,车夫大哥你快点!”

    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大中午的路上本来就人多,这么大个马车在路中间也是寸步难行。小茹看了眼不远处的医馆儿,抹了把眼泪对车夫说:“我们不回丞相府了,去前面医馆,一会儿你将我们放下,去府里报个信。”

    马车上南栀额头滚烫,面色潮红。

    “小姐,你趴在奴婢身上,我们去医馆。”小茹一边安抚南栀,一边拽过南栀背在背上。

    马车一停下来,医馆里的药童立马注意到南栀情况不太好,赶紧迎上来帮着将病人送进去。另外有药童匆匆跑去后堂请大夫。

    顾兮竹闲来无事散散心,刚路过医馆被一辆匆匆而来的马车挡住去路,抬头一看,丫鬟背着南栀已经进后堂了。若不是有她这小丫鬟,他怕是还不敢相认这个瘦了一大圈的女子居然是南栀。

    前些日子听说她又病了,女子本就娇弱,难免有些病痛,今日一见好像病的过分重了。顾兮竹越想越觉得心下难安,撩起袍子也跟着往后堂去。

    “先生,里面是专门给女子休息用的,你不能进去。”药童拦住顾兮竹不让他往里走。

    顾兮竹的目光只能看到里面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的屏风,也许是周围病人悲伤的气氛感染了他,他的心越来越慌乱,一种说不出道理的恐惧包围了他,他清晰的感觉到里面那个姑娘即将离开,这种感觉自从母亲离世就再没出现过。

    “顾夫子,你怎么在这里?”丫鬟小茹红着眼睛刚哭过的样子,什么时候这个耀武扬威的姑娘也时常红着眼睛?

    “哦,我……我,你家小姐怎么样了?怎么突然?”顾兮竹回过神才发现小茹在问他。

    “大夫说小姐只是受了凉,喝几副药就好了。”

    “没事就好。秋冬交换,正是季节交替冷热不定的时候,好好照顾你家小姐。”顾兮竹心不在焉的回答,看了眼屋里,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妹妹!小茹,你怎么还在外面呢?快去照顾栀儿。大夫大夫,我妹妹怎么样?”南星月气喘吁吁拽过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小药童还以为是来闹事的,急急忙忙跑去找东家。

    顾兮竹听到屋里微弱的声音,是南栀在要水喝,她醒了,他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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