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得而复失

    天瑞站了起来，唱了一首电视剧片尾曲。但是假声声音太小以至于老师听不到，就又让她到前面唱了一次。

    “你这个声音，挺秀气……”老师道。

    试音了。天瑞用真音发声，但是低音发不出来高音上不去，不过很洪亮。

    老师又道：“你这不是有嗓子啊，音准还行。”

    天瑞通过了，在名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晚上，天瑞兴奋得睡不着觉。

    而天雪此时在衡水中学并不如意。她本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麻雀变凤凰的绝佳机会。可是这里，却是一个密不通风的地狱。没有自学时间，只有五分钟背一大篇知识的不可能达到的要求，还有每天几十遍的罚和时不时蹲着上课站着上课甚至到教室外面冻着。更有甚者还要停课。而原因只是名次下降和错了一两个难题。对这群优秀惯了的孩子老师天天辱骂，把他们贬得一文不值以此激发他们学习的斗志，不过往往适得其反。而这里的同学，个个心高气傲自私自利。天雪平时中午洗头时发了训练题，多出的部分舍友们宁可扔了也不给她，天雪得了颈椎病想换个下铺，舍友怕她舒服了成绩上升超过自己，个个不答应。来到这里，天雪觉得自己只得了一个名校生的名号，失去的却是自由和快乐还有青春。

    而BJ的金家，生活渐渐得到改观。之前的立交桥已经落成，交通更便利了；金才盛通过了一家建筑公司的面试成了技术人员；孙仁终于考公务员成功，有了编制，得到了不少福利；金兰在不断地努力和充实自我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多才多艺自信自强的人。

    然而，金军却变了。以前他还算是个合格学生，老师布置的任务再拖也会保质保量完成。而现在因为同学们的歧视他渐渐走向堕落，成为了六十分万岁的那类学生。除了少量的时间用于应付学校和老师，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网吧和在酒吧当服务员挣网费。此时的他纹着纹身，抽着烟，偶尔打打牌玩玩麻将，头发也染成了黄毛，还学会了街舞和鬼步舞。嘴里多了不少不干不净的话，平时姐姐说他几句他就拳脚相加。

    而金才盛和孙仁事业刚起步，每天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两个孩子。这对只差十个月的姐弟是同一年出生的，姐姐实在是管不住他。眼看着年仅十二岁的弟弟像社会上不上学也没正经工作的十七八岁少年一样，姐姐心急如焚忧心忡忡。

    一个星期的音乐课，老师又来叫人去继续选拔合唱队。这次是找之前通过了的女生去音乐教室。但是，没有叫到天瑞的名字。

    天瑞十分失落，觉得之前都空欢喜了一场。那么久的努力，却还是得不到认可。

    回到家，天瑞疯狂地下载那个日剧的视频和搜索那个男主的照片并保存。其实不是为了那个明星，而是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现在家里还没有路由器，是蹭别人家的无线过日子，天瑞也希望随时能看视频，以免受制于别人家的信号。

    在新学校里，天瑞也认识了一个感情还可以的朋友。她家是开美容院的，年收入不菲。她的母亲和安喻是同一个聚会点的信徒，彼此熟识。美容院正好在天瑞回家的路上，所以两人常常结伴而行。

    天瑞最擅长的科目是语文。在语文这个科目中，她又最喜欢散文。平时在学校没事的时候，她就会翻一本散文集来看。语文老师一见她看就会让她收起来，说学校不让自己带书看，只能看教科书和学校统一订购的教辅书。但天瑞还是会偷偷看。

    平日里，同学们讨论所学散文的有关知识时，天瑞总是见缝就插，滔滔不绝地说她所了解的散文知识。同学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是有看法的。以至于有一次，美容院家的女儿也私下议论道：“杨天瑞真是，看了几篇散文就高傲自满。谁不会散文那点题啊？谁没读过几篇散文啊？我打赌，这次语文考试她肯定退步，总把心思放在散文上她还能会别的吗?”

    “那她要是进步了呢？”另一个女同学道。

    基督教徒女儿冷笑道：“她要是进步我就学青蛙跳，她要是考第一我就去操场做引体向上!喂，你呢？”

    刚才说话的女同学道：“她要是退步了我就做俯卧撑!”

    此时，在教室后门外，有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那个人攥着拳头，攥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