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红衣女子
“你如愿以偿了。”他对田老头抱怨。“老乌鸦嘴。”
“啧啧啧......真是要人命呀，可老子喜欢俗一点的。年纪大了，像这种高处不胜寒的绝色，老子无福消受，还是让给你吧。”田老头的手按在腰间剑上。“色字头上一把刀，臭小子记住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树上的女人不要玩。”
抬头向上，单手叉腰，“姑娘，站得高望得远，可是一不小心摔下来，你的小脸蛋恐怕就要摔个稀巴烂。”田老头踩着铁锤子，继续道，“夜深露中，一个人挂在树上多寂寞，不如下来我们爷俩陪你席地夜谈如何？”
“你们让人家等着好苦呀。”刻意的娇滴滴声从树端传来。“本以为你们离开古藤女族，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谁知，竟然又闻见你们的味道。一股熟悉的味道总是在人家鼻子前打转，绕啊绕啊，怎么绕都绕不开，扰得人家心直痒痒。若不是见到你们从刺构林里爬出来，就像狗狗一样，人家还真以为自己太想念人的味道，看晕眼了。”
“你才是狗。”精疲力尽的他实在无好脾气，管她是女人还是其他雌性动物。
“你说说，是人家漂亮还是女族长漂亮呢？”红衣女子露出了真面目。
虽然隔着距离，但他依然可以感觉到逼人的寒气。
“要不留在这如何，美酒佳肴还有......人家可是温柔得很，比起族长那个悍妇......她啊太粗鲁，定是毫无情趣。”
“我不喜欢你的声音。”他果断拒绝。“把舌头扯直再说话。”
“树上的美女啊，臭小子嘴笨，不懂惜香怜玉之道，你这样嗲声嗲气他不习惯。不过老子受用得很，你对着老子卖力使，可劲地使，千万别吝啬啊。”田老头立即转头训斥他，“悠着点，好歹看起来是个女人。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得顺着，顺毛捋。”
“那你捋啊！”他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老头，不要看见个母的，骨头就软。挂在树上的女人，还扭着舌头说话，能是什么好货色？要不缺胳膊短腿够不着地，要么起丑无比见不得人，指不定屁股后面藏着尾巴。她都敢挂上面，你瞎客气什么！”
经验老者一愣。“好毒的嘴！”田老头一阵呆愣。
“毒女人！”他评价。
“美女啊，老子绝对不是这么想的，你挂在树上的样子甚是诱人。”田老头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看不见女人，又退回原地，仰头叫道，“老子是有品位的男人，这点相信你第一眼就瞧出咯。”
“老头眼睛不好，野林丑八怪他都能当仙女。”他对着树上说出真相。“丑八怪，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丑？”
“你竟然如此对待本王！”红衣女子终于收起了令人鸡皮疙瘩满身的声音。
“女王？”田老头又是一愣，旋即解释，“臭小子识字不多，他想说的是无法承受你的魅力。你的声音啊，哪个男人听了不全身酥软呢。你瞧瞧，老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还能坚强。”经验老者赶紧打圆场，转身低语。“臭小子，来者不善，何况还守株待兔。”
“你别精虫上脑。”他甚是警惕。
“老子又不是你。”田老头推开他。“高高在上的女王啊，他不喜欢，你考虑一下老子呗。”
“真是可惜呀，本王可有诚意了。”她露出了双腿，悬挂在上，不停晃动着。“还想着与你共享这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痛快点，说出你的目的？”也许是腹中饥渴，他实在受不了树上女人的做作。“要么放我们过去，要不决一死战。”
“死死死死就知道死，要死你自己死，可别拉老子垫背。”田老头堆砌起笑容，叠在皱褶里，仰面而上，“女王，小孩子不懂事，还没有长大，就知道胡言乱语，万事好商量。要不你下来，我们俩个到角落里好好聊聊。如何？”
“你好丑呀。”她嫌弃地避开眼睛，发出尖锐的笑声，“又老又丑，你怎么还有勇气活在世上！”
“死八婆，有种你下来。老子定叫你尝尝腿软半个月的滋味。”田老头抡起铁锤，“感情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宝刀未老，出个鞘你便知道好歹。年纪轻轻不学好，三夜半夜挂树上，衣着单薄，细胳膊白腿子，你到底要不要下来？麻利点下来，老子就原谅你年少无知。”
“年老脸丑嘴啰嗦，一无是处。”她冷哼一声，指着他说，“你呢其貌不扬，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简单，人族真是丑人多作怪。我就姑且将就凑合吧。”
“丑八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就这等货色，别说荒极，就是放在野林里，天荒地老你也熬不出头。”田老头恼羞成怒，礼尚往来，绝不拖欠。
漆黑的林子如庞然大物。
“你是谁？”他环顾四周。
“乖乖俯首磕头吧，省得皮开肉绽。”她倚靠在树梢上哈欠连连。“想不到你们居然能穿越刺构林，料想也有一定本事。等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没白等。”
“野人王不懂投降！”他努动嘴唇，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气势完全卡在喉咙里。整个身体瘫软贴地。咬紧牙关，右臂一个侧翻，双手支撑在地，他挣扎地爬起来，然而膝盖一软又倒塌在地。
“臭小子！”田老头惊呼。
闷哼一声，再一次尝试站起来，双膝艰难跪地，强忍着剧痛，一手支撑上半身的力量，另一只手在胡乱地摸索武器，只要随便能抓住的，石头、树枝、泥土......终于在颤巍巍中站立。“死也不会投降。”
“你的身体很有自知之明。”衣袂飘然，女子声如冰霜，由远而近，令人背脊发寒。
田老头踉跄起身，紧挨他背后，谁知膝盖却撞上了一块尖锐石头，凄厉的嘶喊被紧紧地关在牙门内。冷汗从额头、鼻尖渗出，像是黑岩石上的晨露。
田老头咆哮道：“老子这辈子见识过不少女人，温柔似水的，热情似火的.......可是你这味道太呛鼻，老子最讨厌女人味大。”
“西域之人嘴巴都不干净。”树枝如箭疾驰，穿梭过树叶射出，从耳根下路过。
啊，沉闷呻吟声在背后响起，他扭头看见田老头捂住了肩膀，那树枝横落在鞋背上。
“若要是寻常女人，谁会没事穿着红衣在林子扮鬼。野林女人胆小，绝不会把生意做这儿来。”田老头扬臂指着女人脸。“哪来的东西，道出姓名，老子兴许慈悲泛滥饶你不死。”
第二支树箭又射出，且不虚发。这次是射中膝盖，田老头此刻已经疼得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恨得牙要切齿，仰着一张扭曲的脸，眼珠子近乎夺眶而出。
“好厚的脸皮。西域人阴魂不散，真是到哪都有你们的影子。”她平静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似乎知道田老头并不是土生土长南方野林的子民。“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
“我们只是路过，仅此而已。”他打算说理，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多余的动作出现。使力绷紧浑身的肌肉，看起来像个寻常人的模样。“如有冒犯和打扰之处，请你多见谅。”他深信此刻，老怪物的那套虚伪比怒骂更管用。至于是否真如老怪物所言，说话也是可以当武器，而且锋利无比，那就有待验证。
“你......恩，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终于知道说人话了。”她还是闭眼休息，只是回答如冷风轻抚，毫无对峙的意思。“可惜......”
彻底的蔑视！他只有这种感觉，就像猛虎由着食物随意活动在它的视线范围内。
“老子定然让你在身下求饶不可。”田老头呻吟道，面目近乎扭曲。
“光说不练，本王真是迫不及待想见识你的本事。”她温柔无比，似在邀请，就像魅惑本身发出了气味，让人难以抗拒。
田老头别扭极了，竭尽全力控制着理智，显然很吃这套。
数不清的小树枝和树叶齐刷刷向扑来，他头晕目眩拾起一根粗枯木，手臂将枯木抬起。
啊，一声大叫，他举着枯木将如箭飞驰的树枝和树叶纷纷挡去。
这不是女人的温柔，而是诱敌的招式。族长在得偿所愿之前也是百般温柔可爱，红衣女子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猛兽大抵上都不屑与实力悬殊的对手叫嚣，他自知并不是她的对手。迅速判断目前的局势，无法窥视她的意图，也许活命都是奢望。一个出现在古老森林中的女人能嗅出田老头身上的外来人味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是野人王破左耳，你是谁？”
“你是破左耳？”她突如其来一问，终于睁开眼睛，“原来你就是那个破了结界的野人啊。”
“算你有见识。”田老头继续叫嚣道，“还不乖乖地爬下来躺下，伺候我们爷俩。”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他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打唇舌战。
“你想前往古藤女族，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藤条吧？”她翻了个身侧卧，腰下方仅仅以一细枝支撑，随时有摔落在地的危险，然她却淡定自若。
“行个方便，让个道？”他的耐心就像水囊里的最后几滴。
她突然坐了起来，像荡秋千一样。如果在一个寻常之地，那会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幕，也不怪田老头心生怜惜，她太擅长魅惑之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想要我慢慢告诉你吗？”
“不想。”
“臭小子，你和她浪费什么口水。”田老头彻底失去耐心。
“真是无情的男人，这么快就忘记人家了？”一缕头发在她食指上缠绕好几圈。
“我又看看，好像真有点面熟，哦，难道是你？”他拦下了近乎爆炸的田老头，或许从来没有女人如此挑衅过他，横臂于胸前制止老头拔剑的右手，回头对老头保证，“放心，打架野人从来没有怕过。”
“臭小子，老子怎么不记得见过她？”
“藤女已死，你竟然毫不知情。”那红衣女子发出了尖笑，细致如钢丝射入他的脑仁，裹住成茧子，使力往外硬拽。“恐怕此地是何处，你也一无所知吧？”
“我已如约而至，你也该实现诺言。”他调整气息，假装镇定，强压住腹下翻滚而上的巨浪，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愤怒，也许二者兼有。眼下如梦中形势，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各需所需，你的诚意呢？”
她一个飞跃，从树上落下，娇声称赞：“谁说野人无脑呢？”她扭着细腰枝缓缓移至他身前，凑在他耳旁呢喃，“昨晚难忘吗？”
“什么诺言，什么诚意？”田老头一脸茫然，咆哮道，“臭小子，你又单干。哪天被你卖了，老子还得替你数金币。”
“野人王从不食言。”
“啧啧啧......真是要人命呀，可老子喜欢俗一点的。年纪大了，像这种高处不胜寒的绝色，老子无福消受，还是让给你吧。”田老头的手按在腰间剑上。“色字头上一把刀，臭小子记住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树上的女人不要玩。”
抬头向上，单手叉腰，“姑娘，站得高望得远，可是一不小心摔下来，你的小脸蛋恐怕就要摔个稀巴烂。”田老头踩着铁锤子，继续道，“夜深露中，一个人挂在树上多寂寞，不如下来我们爷俩陪你席地夜谈如何？”
“你们让人家等着好苦呀。”刻意的娇滴滴声从树端传来。“本以为你们离开古藤女族，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谁知，竟然又闻见你们的味道。一股熟悉的味道总是在人家鼻子前打转，绕啊绕啊，怎么绕都绕不开，扰得人家心直痒痒。若不是见到你们从刺构林里爬出来，就像狗狗一样，人家还真以为自己太想念人的味道，看晕眼了。”
“你才是狗。”精疲力尽的他实在无好脾气，管她是女人还是其他雌性动物。
“你说说，是人家漂亮还是女族长漂亮呢？”红衣女子露出了真面目。
虽然隔着距离，但他依然可以感觉到逼人的寒气。
“要不留在这如何，美酒佳肴还有......人家可是温柔得很，比起族长那个悍妇......她啊太粗鲁，定是毫无情趣。”
“我不喜欢你的声音。”他果断拒绝。“把舌头扯直再说话。”
“树上的美女啊，臭小子嘴笨，不懂惜香怜玉之道，你这样嗲声嗲气他不习惯。不过老子受用得很，你对着老子卖力使，可劲地使，千万别吝啬啊。”田老头立即转头训斥他，“悠着点，好歹看起来是个女人。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得顺着，顺毛捋。”
“那你捋啊！”他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老头，不要看见个母的，骨头就软。挂在树上的女人，还扭着舌头说话，能是什么好货色？要不缺胳膊短腿够不着地，要么起丑无比见不得人，指不定屁股后面藏着尾巴。她都敢挂上面，你瞎客气什么！”
经验老者一愣。“好毒的嘴！”田老头一阵呆愣。
“毒女人！”他评价。
“美女啊，老子绝对不是这么想的，你挂在树上的样子甚是诱人。”田老头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看不见女人，又退回原地，仰头叫道，“老子是有品位的男人，这点相信你第一眼就瞧出咯。”
“老头眼睛不好，野林丑八怪他都能当仙女。”他对着树上说出真相。“丑八怪，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丑？”
“你竟然如此对待本王！”红衣女子终于收起了令人鸡皮疙瘩满身的声音。
“女王？”田老头又是一愣，旋即解释，“臭小子识字不多，他想说的是无法承受你的魅力。你的声音啊，哪个男人听了不全身酥软呢。你瞧瞧，老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还能坚强。”经验老者赶紧打圆场，转身低语。“臭小子，来者不善，何况还守株待兔。”
“你别精虫上脑。”他甚是警惕。
“老子又不是你。”田老头推开他。“高高在上的女王啊，他不喜欢，你考虑一下老子呗。”
“真是可惜呀，本王可有诚意了。”她露出了双腿，悬挂在上，不停晃动着。“还想着与你共享这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痛快点，说出你的目的？”也许是腹中饥渴，他实在受不了树上女人的做作。“要么放我们过去，要不决一死战。”
“死死死死就知道死，要死你自己死，可别拉老子垫背。”田老头堆砌起笑容，叠在皱褶里，仰面而上，“女王，小孩子不懂事，还没有长大，就知道胡言乱语，万事好商量。要不你下来，我们俩个到角落里好好聊聊。如何？”
“你好丑呀。”她嫌弃地避开眼睛，发出尖锐的笑声，“又老又丑，你怎么还有勇气活在世上！”
“死八婆，有种你下来。老子定叫你尝尝腿软半个月的滋味。”田老头抡起铁锤，“感情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宝刀未老，出个鞘你便知道好歹。年纪轻轻不学好，三夜半夜挂树上，衣着单薄，细胳膊白腿子，你到底要不要下来？麻利点下来，老子就原谅你年少无知。”
“年老脸丑嘴啰嗦，一无是处。”她冷哼一声，指着他说，“你呢其貌不扬，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简单，人族真是丑人多作怪。我就姑且将就凑合吧。”
“丑八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就这等货色，别说荒极，就是放在野林里，天荒地老你也熬不出头。”田老头恼羞成怒，礼尚往来，绝不拖欠。
漆黑的林子如庞然大物。
“你是谁？”他环顾四周。
“乖乖俯首磕头吧，省得皮开肉绽。”她倚靠在树梢上哈欠连连。“想不到你们居然能穿越刺构林，料想也有一定本事。等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没白等。”
“野人王不懂投降！”他努动嘴唇，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气势完全卡在喉咙里。整个身体瘫软贴地。咬紧牙关，右臂一个侧翻，双手支撑在地，他挣扎地爬起来，然而膝盖一软又倒塌在地。
“臭小子！”田老头惊呼。
闷哼一声，再一次尝试站起来，双膝艰难跪地，强忍着剧痛，一手支撑上半身的力量，另一只手在胡乱地摸索武器，只要随便能抓住的，石头、树枝、泥土......终于在颤巍巍中站立。“死也不会投降。”
“你的身体很有自知之明。”衣袂飘然，女子声如冰霜，由远而近，令人背脊发寒。
田老头踉跄起身，紧挨他背后，谁知膝盖却撞上了一块尖锐石头，凄厉的嘶喊被紧紧地关在牙门内。冷汗从额头、鼻尖渗出，像是黑岩石上的晨露。
田老头咆哮道：“老子这辈子见识过不少女人，温柔似水的，热情似火的.......可是你这味道太呛鼻，老子最讨厌女人味大。”
“西域之人嘴巴都不干净。”树枝如箭疾驰，穿梭过树叶射出，从耳根下路过。
啊，沉闷呻吟声在背后响起，他扭头看见田老头捂住了肩膀，那树枝横落在鞋背上。
“若要是寻常女人，谁会没事穿着红衣在林子扮鬼。野林女人胆小，绝不会把生意做这儿来。”田老头扬臂指着女人脸。“哪来的东西，道出姓名，老子兴许慈悲泛滥饶你不死。”
第二支树箭又射出，且不虚发。这次是射中膝盖，田老头此刻已经疼得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恨得牙要切齿，仰着一张扭曲的脸，眼珠子近乎夺眶而出。
“好厚的脸皮。西域人阴魂不散，真是到哪都有你们的影子。”她平静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似乎知道田老头并不是土生土长南方野林的子民。“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
“我们只是路过，仅此而已。”他打算说理，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多余的动作出现。使力绷紧浑身的肌肉，看起来像个寻常人的模样。“如有冒犯和打扰之处，请你多见谅。”他深信此刻，老怪物的那套虚伪比怒骂更管用。至于是否真如老怪物所言，说话也是可以当武器，而且锋利无比，那就有待验证。
“你......恩，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终于知道说人话了。”她还是闭眼休息，只是回答如冷风轻抚，毫无对峙的意思。“可惜......”
彻底的蔑视！他只有这种感觉，就像猛虎由着食物随意活动在它的视线范围内。
“老子定然让你在身下求饶不可。”田老头呻吟道，面目近乎扭曲。
“光说不练，本王真是迫不及待想见识你的本事。”她温柔无比，似在邀请，就像魅惑本身发出了气味，让人难以抗拒。
田老头别扭极了，竭尽全力控制着理智，显然很吃这套。
数不清的小树枝和树叶齐刷刷向扑来，他头晕目眩拾起一根粗枯木，手臂将枯木抬起。
啊，一声大叫，他举着枯木将如箭飞驰的树枝和树叶纷纷挡去。
这不是女人的温柔，而是诱敌的招式。族长在得偿所愿之前也是百般温柔可爱，红衣女子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猛兽大抵上都不屑与实力悬殊的对手叫嚣，他自知并不是她的对手。迅速判断目前的局势，无法窥视她的意图，也许活命都是奢望。一个出现在古老森林中的女人能嗅出田老头身上的外来人味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是野人王破左耳，你是谁？”
“你是破左耳？”她突如其来一问，终于睁开眼睛，“原来你就是那个破了结界的野人啊。”
“算你有见识。”田老头继续叫嚣道，“还不乖乖地爬下来躺下，伺候我们爷俩。”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他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打唇舌战。
“你想前往古藤女族，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个藤条吧？”她翻了个身侧卧，腰下方仅仅以一细枝支撑，随时有摔落在地的危险，然她却淡定自若。
“行个方便，让个道？”他的耐心就像水囊里的最后几滴。
她突然坐了起来，像荡秋千一样。如果在一个寻常之地，那会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幕，也不怪田老头心生怜惜，她太擅长魅惑之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想要我慢慢告诉你吗？”
“不想。”
“臭小子，你和她浪费什么口水。”田老头彻底失去耐心。
“真是无情的男人，这么快就忘记人家了？”一缕头发在她食指上缠绕好几圈。
“我又看看，好像真有点面熟，哦，难道是你？”他拦下了近乎爆炸的田老头，或许从来没有女人如此挑衅过他，横臂于胸前制止老头拔剑的右手，回头对老头保证，“放心，打架野人从来没有怕过。”
“臭小子，老子怎么不记得见过她？”
“藤女已死，你竟然毫不知情。”那红衣女子发出了尖笑，细致如钢丝射入他的脑仁，裹住成茧子，使力往外硬拽。“恐怕此地是何处，你也一无所知吧？”
“我已如约而至，你也该实现诺言。”他调整气息，假装镇定，强压住腹下翻滚而上的巨浪，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愤怒，也许二者兼有。眼下如梦中形势，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各需所需，你的诚意呢？”
她一个飞跃，从树上落下，娇声称赞：“谁说野人无脑呢？”她扭着细腰枝缓缓移至他身前，凑在他耳旁呢喃，“昨晚难忘吗？”
“什么诺言，什么诚意？”田老头一脸茫然，咆哮道，“臭小子，你又单干。哪天被你卖了，老子还得替你数金币。”
“野人王从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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