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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情别梦里》

    刘亮程气到笑了,“什么呀!表里不一什么?我怎么蒙圈了呢?”

    “你说假话!再见,我不喜欢撒谎的男人!”说着姑娘气咻咻地大步迈走。

    “怎么回事?”媒人喊着姑娘跟父母打招呼就走了。

    姐姐回头就捏着大程的耳朵,“你个傻子!怎么人家了?你是不是动手动脚了?”

    “姐你撒手,啥呀动手动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大程将刚才的事告知众人,姐姐骂他呆瓜这就起身出门找人家赔礼道歉去了。

    “得!连个屁都吱不出!”刘延任猛抽一口烟,“这点本事也没有,我都看出来,人家姑娘对你印象还不错,这跑了,哪追去!”

    苏梓柔却笑道:“姑娘还真是小心眼,怪不得找不到对象,估计在家被宠得不像样,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跑了呢!我还以为大程欺负人家了,原来是小心眼!这还得了,万一来我们家,以后大程不受罪啊!”

    刘延任反驳道:“胡扯八道!你儿子乱说话,让人家误解你们骗了人家,怎么人家的错了!丢人!”转头看着儿子,越瞅他那不服的样,刘延任就越来气,“在老村长面前叽叽呱呱,炫耀点本事,这会子呢?原来就那点能耐,该丢我们的人了……”

    “行了他爸!”老妈不乐意了,“不行就下一个!姑娘多的是!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大程子就是没遇见顺眼的,咱们再找,怎么能这么说儿子呢……”

    刚要冲苏梓柔发脾气,门口就来个熟人,“二姑,二姑啊!在家吗?”

    哎呦一声,众人迎过去,原来是大程远房表姐。

    大程坐着不动,却抬头见一个陌生人进来,一个一身白裙子姑娘立在门口,看看里头看看外头,“家里不怎么样嘛……”

    一句话说得大程心里恼了,“这一天搞得什么名堂!”

    坐毕,介绍着那姑娘就上下打量着大程,直说道:“你在余州工作,住在单位还是租房子?”

    大程没理他,刘延任却烟袋子打儿子,“问你话呢!”

    “住单位!”刘亮程随意道。

    “一个月多少钱呢?”对方盯着他。

    “你问这干嘛?”大程也没好看她,只捏着花生转在手里。

    “就问问,我算算你一个月能结余多少!”

    “没多少!”他直接回道。

    “没多少是多少?”对方打破砂锅。

    大程突然站起来,苦笑着,“查账还是查税?”

    大步走出门,老爹怎么喊都不进来,里头骂咧几句话,大程就奔山上走去,“离开这里!这里再好,不属于我,祖宗啊……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彪悍嘛?不农村人淳朴的吗?在哪学的刁钻任性……”

    竹林里朝儿时玩耍的地方迈步,鸟鸣蝉叫,他想起了郑春晓,“可惜啊,没有手机!有手机该多好……明年怎么着也得买个手机……”

    坐在一大块山石上,头枕着胳膊望着蓝天白云,刘亮程道:“你要想离开这里,不再受冷眼,就得出门混出个名堂!就得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世界!就得跟着时代的步伐,硬着头皮也要干出一番事业!走吧!刘亮程,我相信祖宗会保佑你祝福你的!”

    清早他跑完山路,广播放完最新的土地政策和新一轮指示,高亢昂扬的《歌唱祖国》登时震住他。一轮红日升在东山头,祥云被照得金光灿烂,看得刘亮程叉腰注视,刘亮河也长望东天,满眼兴奋。

    耳边的广播歌声,如滔滔大海波澜壮阔,荡涤他的心胸,升腾他的期望。雄壮奔放的歌曲,随着浩荡的山风吹向四方,直吹到群山绵延的尽头……

    溜达一圈回来了,万万没想到又一个姑娘坐在院子里跟着苏梓柔做针线活,苏梓柔夸她道:“哎呀,多好的孩子……还会绣鸳鸯……”

    回头要走,却听一句,“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

    关闭心眼,大程坐了下来,媒婆阿姨盯着大程,“挺俊的后生啊!我看行!”

    看着母亲跟姑娘一起做活,大程坐着只瞅着地上一动不动。

    “老实人!两人都是老实人!”媒婆一眼看中,姑娘坐过来,定睛一看,道“你是不是张凡莱的同学?高中同学!”

    “对啊?你是……你怎么知道?”

    媒婆一听,拍手大笑,“认识啊!那太好了!”

    “不认识!”二人齐声说道,两人脸通红。

    刘亮程心道:“你是他妹妹吧?”

    姑娘心道:“当初就是我拆散你和表姐的,你不会恨我吧?老天爷,这世界可太小了,在他家撞见了,还相亲……”

    长辈们聊个没完,两青年却一声不吭,直到人离去,刘亮程才把曾经原委告诉父母姐姐,气得刘延任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以为你帮两村子解了围,有什么大本事,原来是个草包,找个婆娘就这么麻烦吗?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你把家里的债都还了,这家门你也别进了……”

    大程不说话,气得老爹出门上山了。

    “嗨!妈!你看他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非要来家里相亲吗?我就不能出去闯荡闯荡……”

    “你闯个屁!”姐姐进门道:“你告诉你没谈恋爱,怎么能在人家姑娘面前胡扯八道呢?”

    一顿臭骂,气得大程闭眼不说话,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刘亮程准备好离开家乡。

    刘亮程道:“妈!你好好劝劝他吧!我要回去工作了,年底……也许我不回来了……”

    “净瞎说!年底一定回来,到时我再给我儿子找个好的媳妇!”

    大程听着母亲一路啰嗦一路叮嘱,不成想母亲一滴泪掉下来,“孩子,妈妈对不住你,在外头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别难为自己,好好吃好好喝,年底长胖一点,我的儿,你年底得回来,啊……”

    大程子也不看母亲,直到上了小三轮,一滴眼泪滚下来,糊几下,这就奔回余州城。

    初秋的风,在江南很柔,但是在郑春晓的心里,却很坚硬,他只盼此刻的秋风再柔和一些,最好不变……

    晚饭漫步在安塘街,郑春晓迟迟不愿离开,抱着她的胳膊偎着刘亮程的胸前,缓缓走着,“我说今晚我要跟你在一起,傻瓜!”

    安塘桥上,靠在他的怀里,她恨不得化进他的身体,扭着他的心口窝,郑春晓气道:“你要是一天不想我,我就在梦里把你,把你……”

    刘亮程握了握她的手心,她娇羞一笑,小鸟依人,“我爱你。”

    订完房间刘亮程就带她去吃晚饭,可郑春晓没有胃口,吃着甜品发呆。二人无话,回了酒店。

    坐在沙发上,郑春晓不说话,刘亮程看着刚买的财经报纸,读着读着报纸被她扯到一边。

    拥吻得气喘吁吁,刘亮程从她衣角循着往上摸去,随即把郑春晓抱到床上,忽的她惊道:“洗澡,你洗澡去!”

    出来的刘亮程身材笔挺,笑眯眯地看着她,“水,正好……”

    听着淋浴声音,刘亮程心里徘徊了。

    “不行的!现在还不可以这样!”

    忽的他转脸道笑道:“怕什么,他是我女人,这么久都清清白白,今晚实实在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行!”转脸他又严肃道:“我就要去南方,这算什么,听说一旦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会控制不住!”

    另一个自己又道:“错!女人有了第一次,才会控制不住!”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从南方回来才能给她个确定的人生,才能发生这个,不行不行!刘亮程,你不可以这样……”

    说着他就要去穿衣服,可出门迎头就撞见围着浴巾的郑春晓,湿淋淋的头发擦得半干,两鬓头发耷拉在锁骨上,一阵幽香扑面而来,嗅得刘亮程即刻握住拳头不动。那双圆溜溜的晶亮的眼睛看得刘亮程登时愣住,“你,你好美!”

    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异常,郑春晓发觉了什么,拉着他搂住他的腰,凶道:“不许你走!你这样我就生气了!”

    紧抓他不放,浴巾掉落,郑春晓整个人扑在刘亮程怀里。

    刘亮程安慰道:“我不走,我不走,听我说听我说!晓晓,你听我说!我要替你负责!”

    她恼了,“替我负责?你都要走了,多久回来你清楚吗?我一直不好问你,生怕你嫌我小家子气,现在,明天……”忽的她又去吻他,“我爱你,我今晚是你的,我要给你!”

    “不行!”刘亮程紧紧抱住她,“我决定回来之后娶你,今晚不行!你听我的,我爱你!”

    心疼地亲吻她的额头,刘亮程一直说抱歉。

    可郑春晓却突然笑起来,“哈哈哈……你啊……我知道你正人君子,今晚,大爷的,我特么的小人了……”

    刘亮程赶紧拦道:“不不不,亲爱的,我爱你,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得控制我自己!你的所有一切,我都收下,永远刻骨铭心!只是……”

    “真的吗?”

    “我发誓!”

    “不用!”抱着他的手放在怀里,郑春晓安静了,心道:“关键时刻他就退缩了,他爱我,我终于明白了……”仰头娇滴滴道:“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今晚,我们什么也不做,就说说话,刘亮程,我这一辈子,就交给你了,无论你去哪里,我的心,都在你那里,我爱你……”

    “我也爱你。”刘亮程吻着她,直到发觉自己控制不住,这才坐到另一张床上,“我睡在这,你睡那!晚安宝贝,梦里见。”

    “傻瓜,你怕我把你给……哈哈哈……”郑春晓摇摇头,满脸春光,“刘亮程就是刘亮程,君子做成这样,我服气!好,就分开睡吧……”

    躺在床边,郑春晓眼睛盯着天花板,转身躺着,侧脸手撑着腮帮,“你说,我美吗?”

    刘亮程枕着两胳膊,望着天花板,“美!美得不可方物!”

    郑春晓侧卧,凹凸有致,继而伸出修长的右腿,灯光下晶莹如雪,她笑道:“我的腿,美吗?”

    “美!”侧脸瞅一眼,刘亮程忽的转过身,“睡觉。”

    “那你……想抱我吗?”她又乐呵呵道。

    “你……睡觉……”

    “睡……不……着……”

    “要不我出去,或者再开一间房?”他起身就把灯关了,蒙头大睡。

    “我不!”郑春晓起身就扑过来,钻进他的被窝,“我要和你一个被窝,我冷!”

    “哎哎哎……你回去!”

    郑春晓缠住他就是不放,“好啦,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睡觉。”

    她就这样抱着刘亮程,刘亮程却一动不动,闭着眼强制自己睡觉。

    然而半夜里睡梦中的刘亮程惊醒得直接跳坐起来,胡乱摸着自己的衣服,还在,才知道原是一场春梦。

    郑春晓已经在隔壁床上睡着了,轻轻喘几口去,刘亮程倚着枕头,想了好多,“还好是一场梦,吓死我了,睡吧,明日一早出发南方,圳州,特区……亲爱的,我爱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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