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童年滤镜
大二那年，赵杰欣问她：“那你还喜欢他吗？”
正和陆柯达处于热恋期的丁萃萃回答道：“我不是已经在和陆柯达谈恋爱了吗。”
赵杰欣虽然没办法这个答案当成丁萃萃的真实感受，却还是顾忌着她的热恋期没有深究。
此时此刻，赵杰欣问她：“那你还喜欢他吗？”
昏暗的小夜灯底下，面对强势八卦、刨根问底的赵杰欣，丁萃萃一脸无奈：“我不是才和方向分手吗……”
赵杰欣打断她：“你别又来这一套，模棱两可！”
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给她一个答案：“喜欢。喜欢和他一起玩。我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的，因为有童年滤镜。”
说着，她心里居然格外平静。
的确。
无论她在少女怀春的年纪跟石晔杉有多少不得已的埋怨和赌气，可他在她最无助、孤独、苦闷的那几年所带给她的帮助，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的。
是石晔杉让她能在外婆家极度压抑委屈从而逃离之后有一个物资充沛、无后顾之忧的喘息空间、落脚地。
按照青春文学的通俗套路来说，他就是一束光，照进了她在寄人篱下的那几年她给自己筑成的一个茧里，照亮了她本来昏暗、闭塞的空间。
她有多感谢他，就有多依赖他，她应该就是混杂着这种半感激半依赖的感情喜欢着他的。
这样想来，或许那几年她对他单方面冷战、故意不联系他、疏远他、疏远他的圈子，几乎能用太没良心来形容。
不过，她现在这不是成长了嘛。
那时候，她不是还幼稚着、偏执着嘛。
那时候她又在偏执着什么，又在赌气着什么。
无非是少女时代那些青春恋爱的无聊事，偏偏她那时候就只会一根筋的钻牛角尖。
丁萃萃在觉察到自己喜欢石晔杉，既而告白失败之后。
偏执地认为那样明亮又有些憨憨的少年不该那般轻浮地跟那些随随便便就跟他表白的女孩谈恋爱；
赌气那时候勇敢表白的她应该得到一份正经的答案。
可那时候，虽然她喜欢着他，实际上真的为他做的也只是帮他补习，帮他考上高中、帮他打下以后考上大学的基础吧。
其他时候，是不是都是她单方面的在向他索取着什么呢。
而石晔杉足够义气，对她向来是听之任之。
唯独，喜欢她这件事。
可是，凭什么呢，她凭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得到石晔杉的喜欢。
青春期的她性格固执、蛮横又阴阳怪气。
连喜欢他这件事被别人看出来了，她都不敢承认，做出要骂人全家的气势冷着脸恶狠狠地威胁别人不许胡说八道。
连喜欢他这句话都不能敞开心扉、真心诚意地好好表达出来。
当时被众星捧月当成香饽饽的石晔杉不喜欢她……
再正常不过了。
他选择那些把对他的喜欢表现出来的女孩子……
再正常不过了。
那时候的她偏偏就是想不通这些事情。
偏偏就是太自我，自尊心太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死傲娇一枚。
这是丁萃萃成年之后，看透之后，最烦自己的一点。
她可不就是看透了嘛，所以才会当成故事一样轻松的说出来，所以才会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去打量当时青涩、浑身是刺的自己，才会老神在在的指点江山一般看不起当时的自己。
大学时期的丁萃萃跟小姐妹们说：
“那会儿，我跟他表过白，可是他似乎被吓到了，我也就当作开玩笑了。可是我明明后来跟他说的那么清楚，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蠢还是，装作不知道。我不想问，也来不及问了。因为初中毕业那个夏天，那个哈儿终于不满足平时和女生的打情骂俏了，他开始早恋了……”
*
赵杰欣依旧对丁萃萃“童年滤镜”这个答案不买账：“别扯远了。”
丁萃萃叹了口气，摘掉眼镜后的眼睛，眼神带着近视眼普遍都存在的无神、憔悴，她的表情猛地有种莫名其妙的平静，她说，“我要是真的有多喜欢他，我没道理期间还谈两段恋爱啊。”
“我总不可能喜欢他喜欢这么久，喜欢他喜欢到非得跟别人谈恋爱才能满足对他的期盼吧。多老土、多傻X啊。”
赵杰欣古怪地笑着：“我可不知道。丁萃萃问问你自己吧。”
丁萃萃轻哂一声：“别说的跟真的一样，赵杰欣。你这样说起来好像我在狡辩似的。”
看她的模样格外坦荡，不像是在负隅抵抗，赵杰欣问：
“难道他真不是你白月光了？”
“我真不愿承认他那么个人能配的上这么文雅的形容词。”
不过，他的确也是过。
丁萃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闭目回想是不是也有那么几年自己是把石晔杉当成朱砂痣、白月光那样记在心里。
毕竟有那么几年他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他就是一直在自己心上却不在身旁的人。
就是跟他赌气的高中，就是在竭尽全力的逃避他的那段时间。
是自己将他推开的，是她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
久远的记忆被她刻意遗留在了时光的缝隙里。
不曾与他相遇时，它们就安分守己的待在那里。
而如今住在隔壁的他，与她距离更近的他，开始带动着从前那些记忆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的呢。
高一起初，他和死党李小米总是会来找她出校吃午餐，她最开始是找理由说，约好了和几个小女孩一起去食堂吃饭。
后来她就踩着上午放学的点直接去食堂，根本不给他们来找她的机会。
每周两节的体育课，其中有一节他们两个班是在一起上的。
石晔杉只要看到她，就会撂下他当时的女朋友，也是他的第二任女友范海星，跑过来跟她搭话，约她周末一起出去玩。
丁萃萃朝朝他们看过来的他女朋友的方向努努嘴，那女孩正冲她笑，笑得温柔又亲近，笑得刺痛了她，于是在他看过去时拒绝：“我才不要当你们的电灯泡！咱俩保持距离，别让她误会，你别让她伤心。”
石晔杉哑然，再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许愧疚，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耳朵上染上了隐秘的红。又做贼似的，转了过去。
丁萃萃心里的鼓点因为石晔杉耳上那一抹红和眼里的愧疚加快，有一股潮热从心头涌上了面颊。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怎么想到那件事去的。但是她眼瞧着，就是默契地和他一起发了慌。
就不能！
就不可以！
丁萃萃呵斥自己。
当时和石晔杉约定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永不提及。
于是她面上稳如老狗，嘴巴不饶人：“滚去早恋吧！有空多学习学习！别让你爷爷我为你辛勤付出那两年付诸东流。”
石晔杉只知道自己又被她占了便宜，咬牙嘁了声。
再过了几天，石晔杉就说“丁萃萃，周末一起出去啊！就我们几个玩得特好的发小一起，没谁带对象。去唱歌，你不是最喜欢那家KTV的果盘了嘛！然后再去滑旱冰，你不是喜欢吃旱冰场旁边那家店炸鸡柳嘛。贪吃狗！”
他语气带着习惯性的揶揄，眼神清澈明亮，似乎在等着她呲牙咧嘴地扑过来打他。
可她没有。
他越是这样对她好，越是这样还能记住她的喜好，为了她甚至不带热恋中的女友……
丁萃萃心里越慌。
越是害怕自己对他的习惯，越是害怕自己离不开他，她越是害怕自己会不会其实还喜欢他。
她甚至对他那个温柔大方的女朋友产生了负罪感。
她更想逃开了：
“我要学习。班主任说这次月考都是历年的高考题。”
看到石晔杉渐渐失色的眼睛，渐渐收起的嘴角，她心里一紧，狠下心说：“石晔杉，我爸妈回来了，不比以前没人管我了，现在他们把我管挺严的。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和你出去玩了。”
她连那节体育课都不去上了。
作为全班前三名全校排名前十名的优等生，作为老师眼中的乖宝宝她有无数的理由不去上那一节课。
就算是偶尔去了，她也是点个名，在跑步的时候偷偷溜走，下课点名的时候有掐着点去集合。
她仔细想过，她可能也不是完全为了躲他，只是她是真实的，不喜欢跑步，不喜欢上体育课。心里瞬间平衡了些。
不如在教室里面多写几道题、多玩几把游戏来的实在。
石晔杉也再也没主动约过她出去，都是叫李小米来带话。
但每次都是以丁萃萃拒绝，她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每次跟他说话都冷冷淡淡、言简意赅，基本不拿正眼瞧他。
以至于石晔杉在学校碰到她就冲她冷哼告终。
于是石晔杉大概也是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也开始跟她赌气了，在学校遇见也再不欢天喜地又臭屁跟她打招呼了，当做陌路人视而不见。
其实有很多同学都是这样，本来在原来班级里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分开在不同的班级了，一开始在学校遇见还会开开心心地打招呼，时间久了就当作没看到似的。
可他们这种关系、他们从小建立起来的感情本不该如此。
事态发展成那样她无话可说。
她只能用这种主动疏远的方式，让她没得到过的白月光因为疏远而失色，让它不要过于明亮，不要提醒她，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
不属于她的、别人的东西她就绝对不要去痴心妄想，即便从前再触手可及过、再缠绵过，也绝不可以！
*
丁萃萃睁开眼，极其认真地看着她，回答赵杰欣：“喜欢是喜欢过。可真的像你说的那种一生一世非他不可，那还真没必要。”
死心塌地地深爱石晔杉那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或者和他纠缠不休，她保不齐会怎么委屈求全呢。
性格使然，丁萃萃知道自己是个很自我的人，她绝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放弃自己的自尊。
即便，只有她自己知道克制一个自己几乎深入髓骨的习惯有多么难。
赵杰欣也有些困了，闭着眼睛提着意见：“你要不跟他试试。万一你就是非他不可，万一他就是你的一生一世呢。”
丁萃萃笑了，想起她见过的那两位疑似他后宫的女人：
“滚。打胡乱说！就他那种养鱼的，当初谈了一个陆柯达就够了。还来一个……我，干脆梳起不嫁。”
“隔壁那位可能就是追他的女孩子多了点吧。也不至于拿来和陆柯达比较。”
丁萃萃轻嗤了一声，道：“半斤八两吧。”
准确来说，陆柯达每段恋爱是有目的性的，而石晔杉的每段感情都是被人当成目标的。
一个目的性的见一个爱一个，一个针对性的谁追他就跟谁在一起。
石晔杉属于后者，而丁萃萃不属于他的针对性。
却成为了花花公子陆柯达的目标人物。
正和陆柯达处于热恋期的丁萃萃回答道：“我不是已经在和陆柯达谈恋爱了吗。”
赵杰欣虽然没办法这个答案当成丁萃萃的真实感受，却还是顾忌着她的热恋期没有深究。
此时此刻，赵杰欣问她：“那你还喜欢他吗？”
昏暗的小夜灯底下，面对强势八卦、刨根问底的赵杰欣，丁萃萃一脸无奈：“我不是才和方向分手吗……”
赵杰欣打断她：“你别又来这一套，模棱两可！”
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给她一个答案：“喜欢。喜欢和他一起玩。我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的，因为有童年滤镜。”
说着，她心里居然格外平静。
的确。
无论她在少女怀春的年纪跟石晔杉有多少不得已的埋怨和赌气，可他在她最无助、孤独、苦闷的那几年所带给她的帮助，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的。
是石晔杉让她能在外婆家极度压抑委屈从而逃离之后有一个物资充沛、无后顾之忧的喘息空间、落脚地。
按照青春文学的通俗套路来说，他就是一束光，照进了她在寄人篱下的那几年她给自己筑成的一个茧里，照亮了她本来昏暗、闭塞的空间。
她有多感谢他，就有多依赖他，她应该就是混杂着这种半感激半依赖的感情喜欢着他的。
这样想来，或许那几年她对他单方面冷战、故意不联系他、疏远他、疏远他的圈子，几乎能用太没良心来形容。
不过，她现在这不是成长了嘛。
那时候，她不是还幼稚着、偏执着嘛。
那时候她又在偏执着什么，又在赌气着什么。
无非是少女时代那些青春恋爱的无聊事，偏偏她那时候就只会一根筋的钻牛角尖。
丁萃萃在觉察到自己喜欢石晔杉，既而告白失败之后。
偏执地认为那样明亮又有些憨憨的少年不该那般轻浮地跟那些随随便便就跟他表白的女孩谈恋爱；
赌气那时候勇敢表白的她应该得到一份正经的答案。
可那时候，虽然她喜欢着他，实际上真的为他做的也只是帮他补习，帮他考上高中、帮他打下以后考上大学的基础吧。
其他时候，是不是都是她单方面的在向他索取着什么呢。
而石晔杉足够义气，对她向来是听之任之。
唯独，喜欢她这件事。
可是，凭什么呢，她凭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得到石晔杉的喜欢。
青春期的她性格固执、蛮横又阴阳怪气。
连喜欢他这件事被别人看出来了，她都不敢承认，做出要骂人全家的气势冷着脸恶狠狠地威胁别人不许胡说八道。
连喜欢他这句话都不能敞开心扉、真心诚意地好好表达出来。
当时被众星捧月当成香饽饽的石晔杉不喜欢她……
再正常不过了。
他选择那些把对他的喜欢表现出来的女孩子……
再正常不过了。
那时候的她偏偏就是想不通这些事情。
偏偏就是太自我，自尊心太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死傲娇一枚。
这是丁萃萃成年之后，看透之后，最烦自己的一点。
她可不就是看透了嘛，所以才会当成故事一样轻松的说出来，所以才会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去打量当时青涩、浑身是刺的自己，才会老神在在的指点江山一般看不起当时的自己。
大学时期的丁萃萃跟小姐妹们说：
“那会儿，我跟他表过白，可是他似乎被吓到了，我也就当作开玩笑了。可是我明明后来跟他说的那么清楚，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蠢还是，装作不知道。我不想问，也来不及问了。因为初中毕业那个夏天，那个哈儿终于不满足平时和女生的打情骂俏了，他开始早恋了……”
*
赵杰欣依旧对丁萃萃“童年滤镜”这个答案不买账：“别扯远了。”
丁萃萃叹了口气，摘掉眼镜后的眼睛，眼神带着近视眼普遍都存在的无神、憔悴，她的表情猛地有种莫名其妙的平静，她说，“我要是真的有多喜欢他，我没道理期间还谈两段恋爱啊。”
“我总不可能喜欢他喜欢这么久，喜欢他喜欢到非得跟别人谈恋爱才能满足对他的期盼吧。多老土、多傻X啊。”
赵杰欣古怪地笑着：“我可不知道。丁萃萃问问你自己吧。”
丁萃萃轻哂一声：“别说的跟真的一样，赵杰欣。你这样说起来好像我在狡辩似的。”
看她的模样格外坦荡，不像是在负隅抵抗，赵杰欣问：
“难道他真不是你白月光了？”
“我真不愿承认他那么个人能配的上这么文雅的形容词。”
不过，他的确也是过。
丁萃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闭目回想是不是也有那么几年自己是把石晔杉当成朱砂痣、白月光那样记在心里。
毕竟有那么几年他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他就是一直在自己心上却不在身旁的人。
就是跟他赌气的高中，就是在竭尽全力的逃避他的那段时间。
是自己将他推开的，是她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
久远的记忆被她刻意遗留在了时光的缝隙里。
不曾与他相遇时，它们就安分守己的待在那里。
而如今住在隔壁的他，与她距离更近的他，开始带动着从前那些记忆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的呢。
高一起初，他和死党李小米总是会来找她出校吃午餐，她最开始是找理由说，约好了和几个小女孩一起去食堂吃饭。
后来她就踩着上午放学的点直接去食堂，根本不给他们来找她的机会。
每周两节的体育课，其中有一节他们两个班是在一起上的。
石晔杉只要看到她，就会撂下他当时的女朋友，也是他的第二任女友范海星，跑过来跟她搭话，约她周末一起出去玩。
丁萃萃朝朝他们看过来的他女朋友的方向努努嘴，那女孩正冲她笑，笑得温柔又亲近，笑得刺痛了她，于是在他看过去时拒绝：“我才不要当你们的电灯泡！咱俩保持距离，别让她误会，你别让她伤心。”
石晔杉哑然，再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许愧疚，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耳朵上染上了隐秘的红。又做贼似的，转了过去。
丁萃萃心里的鼓点因为石晔杉耳上那一抹红和眼里的愧疚加快，有一股潮热从心头涌上了面颊。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怎么想到那件事去的。但是她眼瞧着，就是默契地和他一起发了慌。
就不能！
就不可以！
丁萃萃呵斥自己。
当时和石晔杉约定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永不提及。
于是她面上稳如老狗，嘴巴不饶人：“滚去早恋吧！有空多学习学习！别让你爷爷我为你辛勤付出那两年付诸东流。”
石晔杉只知道自己又被她占了便宜，咬牙嘁了声。
再过了几天，石晔杉就说“丁萃萃，周末一起出去啊！就我们几个玩得特好的发小一起，没谁带对象。去唱歌，你不是最喜欢那家KTV的果盘了嘛！然后再去滑旱冰，你不是喜欢吃旱冰场旁边那家店炸鸡柳嘛。贪吃狗！”
他语气带着习惯性的揶揄，眼神清澈明亮，似乎在等着她呲牙咧嘴地扑过来打他。
可她没有。
他越是这样对她好，越是这样还能记住她的喜好，为了她甚至不带热恋中的女友……
丁萃萃心里越慌。
越是害怕自己对他的习惯，越是害怕自己离不开他，她越是害怕自己会不会其实还喜欢他。
她甚至对他那个温柔大方的女朋友产生了负罪感。
她更想逃开了：
“我要学习。班主任说这次月考都是历年的高考题。”
看到石晔杉渐渐失色的眼睛，渐渐收起的嘴角，她心里一紧，狠下心说：“石晔杉，我爸妈回来了，不比以前没人管我了，现在他们把我管挺严的。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和你出去玩了。”
她连那节体育课都不去上了。
作为全班前三名全校排名前十名的优等生，作为老师眼中的乖宝宝她有无数的理由不去上那一节课。
就算是偶尔去了，她也是点个名，在跑步的时候偷偷溜走，下课点名的时候有掐着点去集合。
她仔细想过，她可能也不是完全为了躲他，只是她是真实的，不喜欢跑步，不喜欢上体育课。心里瞬间平衡了些。
不如在教室里面多写几道题、多玩几把游戏来的实在。
石晔杉也再也没主动约过她出去，都是叫李小米来带话。
但每次都是以丁萃萃拒绝，她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每次跟他说话都冷冷淡淡、言简意赅，基本不拿正眼瞧他。
以至于石晔杉在学校碰到她就冲她冷哼告终。
于是石晔杉大概也是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也开始跟她赌气了，在学校遇见也再不欢天喜地又臭屁跟她打招呼了，当做陌路人视而不见。
其实有很多同学都是这样，本来在原来班级里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分开在不同的班级了，一开始在学校遇见还会开开心心地打招呼，时间久了就当作没看到似的。
可他们这种关系、他们从小建立起来的感情本不该如此。
事态发展成那样她无话可说。
她只能用这种主动疏远的方式，让她没得到过的白月光因为疏远而失色，让它不要过于明亮，不要提醒她，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
不属于她的、别人的东西她就绝对不要去痴心妄想，即便从前再触手可及过、再缠绵过，也绝不可以！
*
丁萃萃睁开眼，极其认真地看着她，回答赵杰欣：“喜欢是喜欢过。可真的像你说的那种一生一世非他不可，那还真没必要。”
死心塌地地深爱石晔杉那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或者和他纠缠不休，她保不齐会怎么委屈求全呢。
性格使然，丁萃萃知道自己是个很自我的人，她绝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放弃自己的自尊。
即便，只有她自己知道克制一个自己几乎深入髓骨的习惯有多么难。
赵杰欣也有些困了，闭着眼睛提着意见：“你要不跟他试试。万一你就是非他不可，万一他就是你的一生一世呢。”
丁萃萃笑了，想起她见过的那两位疑似他后宫的女人：
“滚。打胡乱说！就他那种养鱼的，当初谈了一个陆柯达就够了。还来一个……我，干脆梳起不嫁。”
“隔壁那位可能就是追他的女孩子多了点吧。也不至于拿来和陆柯达比较。”
丁萃萃轻嗤了一声，道：“半斤八两吧。”
准确来说，陆柯达每段恋爱是有目的性的，而石晔杉的每段感情都是被人当成目标的。
一个目的性的见一个爱一个，一个针对性的谁追他就跟谁在一起。
石晔杉属于后者，而丁萃萃不属于他的针对性。
却成为了花花公子陆柯达的目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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