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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入高中是新程

    我走进嘉兴一中的大门,回头和夹在汹涌人海中的父母道别。看着眼前矗立的绿树环映中的钟楼,我满心欢喜,然而又有些紧张,毕竟是传说中的嘉一中啊。

    我们嘉兴人都知道,嘉兴最好的高中是一中,如果谁家的孩子进了嘉兴一中,隔壁的大姨大妈们就会争论个不停,他们在争论这个孩子这么聪明到底是像他爸爸还是像她妈妈。最后,可能会是那个孩子的爸爸或者妈妈路过听见了,就会说:“我们家孩子自己用功,我们从来都不管他的。”

    于是,大家伙们会啧啧称奇,再夸上父母两句,什么“你的基因好”“你教育的好”这类的话。

    不过现在的我可没有时间考虑那些大姨大妈会在暗地里怎么夸耀我,我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我在几班,然后到达我所在的的班级。

    我在涌动的人流中努力地泅渡,终于发现了一座人岛——一大群学生家长聚集在那里,不停有脑袋蹿上来,像是缺氧的鱼跃出水面。

    我背着一个大书包,撞了两个人,打掉了三个袋子,踩掉了四个人的鞋跟,被骂了五句智障,终于,挤到了那个人岛的海岸线,我继续向内陆挺进,一直到了岛的中心,瞧了一眼,汗就滴到了眼睛里,再擦把汗,定睛一看,是分班情况。

    我在创新班里找了许久我的名字——然而并没有,我于是从头找起,满头大汗地找到第四个班级,听到一声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叫喊,“刘倚澹!!!”。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胖子了,然而我还是回头了,我这初中同学胖地很厉害,得有两百多斤重,所以叫他胖子,他的本名是马浩宸,但我从来不叫本名,只管他叫胖子。胖子长得也黑,几年如一日的剃着寸头,他戴着金属镜框的眼镜,但是眼镜也掩饰不住他那雅姿兰大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要是一般人和他第一次见面估计会被他的外表给镇住。

    不过我可不怕他,早就摸透了他狂野的外表下那颗温柔的心,而且这人还特别聪明,早早地考进了实验班,光是实验班就算了,毕竟有四个实验班,三个理科实验班,一个文科实验班,可他偏偏还进入了我们学校最牛的竞赛班——十班。

    我跟他也不客气,直截了当进入正题,“你看见我在哪个班了吗?”他坏笑,说:“没有。”

    “快说,我知道你看过了。”

    “好吧,瞒不住你,你是七班的。”

    我如释重负地和他告别,然后踏上了征途,我打心眼里感激他,让我少数了几个班。

    我沿着一条铺满落叶的大道走着,脚底踩着的树叶沙沙作响,头顶的绿荫已经遮蔽了整个天空,在这一片童话般的绿意中,红墙黛瓦的教学楼显得十分幽静。我踏进了这座教学楼,我将开始一趟望不到尽头的旅行。

    我来到班级门牌前面,看到了“高一七班”四个字。于是,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拣了一个第二排的好位置坐下,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就这么傻愣愣地坐在那里。

    边上的座位都还空着,住校生都先去寝室了,我也很想住校,可是我妈老是不放我出去住校,而且家那么近,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能够说服她,于是还是通校。

    我就这么坐了有一刻钟,一个高大英俊的男老师走进了教室,他看到我早早地坐在那里,似乎很是满意,招呼我过去。可能是叫我担任什么要职吧,我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发飘地快步走上讲台。

    这老师也不客气几句,简单地自我介绍,“我姓赖,你就叫我赖老师好了,要么你现在先去把教室打扫一下。”说完他把手指向了工具房,我……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苦战,拖把就洗了五次,毛巾变成全黑,衣服湿了三透,我终于搞定了整个教室的卫生打扫工作,我坐下来,准备休息休息,但是全身的汗搞得我十分的难受。

    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赖老师开始点名了,他坐在讲台上,翘起二踉腿,指挥着同学们一个一个上来核对姓名,然后签名报到。鉴于我之前的优异表现,他让我第一个上去。

    一个小时的苦累和满身的臭汗终于要得到回报了!我满脸春风地踏上讲台,潇洒地拿起笔,好像我拿的笔不是塑料做的,而是金子做的,我的笔在空中转悠了两圈终于落到了纸上。

    然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情令我一辈子都不能忘怀,我没有找到我的名字!我怀疑是我漏掉了一个,于是再一次仔仔细细地,像是要把字的一笔一划都拆开来看个究竟。然而就算我把那张纸给看穿了,我也没能找到我的芳名。

    我像是胀大了的红气球,几乎要爆炸,脸真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我就这么站在讲台上,气氛十分尴尬,这时还是赖老师出来打圆场,给我铺了个台阶,“你再去别的班看看吧,今天就算是你为我们班义务劳动了,光荣啊!”然后带头鼓掌。台下也传来了些许稀稀拉拉的掌声和一些努力克制的笑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七班的,但我稀里糊涂地直接拐进了八班的前门,这是个非常愚蠢的决定,我刚刚进去就看到一排排整齐的人,我打了声报告,然后全班都齐涮涮地转过头来。他们老师说他们班已经满人了,我不是他们班的。

    于是我直接一个百米冲刺跑到校门口,这时候倒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从一班开始慢慢找,终于在六班找到了“刘倚澹”三个字,谢天谢地!改天再碰到胖子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于是我骂骂咧咧的,又是一个百米冲刺……

    我悄悄走进六班的教室,轻轻地喊了声报告就灰溜溜地溜到了教室最后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坐下。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看看讲台上那个要和我相处三年的班主任——五短身材,身材横向发展,长相不是很凶恶,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和蔼可亲的老师,我看到他就明白了武大郎该是什么模样。他看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低下头去,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说了得有五十分钟,但我并没有全听进去,我开始打量我即将相处三年的同学们,因为坐在最后一排,视线不是很好,大多只能看到背影和侧后方,也没什么好看的,于是便开始打量我边上这位

    我边上坐了一位水哥,坐在那里一身的汗,估计是到早了,被武大郎抓去干卫生了。名字也是很水——汪淼。四个水。

    这家伙瘦瘦高高的,就坐着就比我高了半个肩,他坐的很挺,一看就是那种从小好到大的学生,据我九年义务教育的经验,这种人必定是老师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管你同不同学的,只要老师表扬两句就开心的不得了。我是不喜欢这种人的,所以没和他搭话,转过头坐挺了开始打量起身边的同学。我左边坐了个很白的男生,长得倒不是那么奶油,眼睛小小的,看到我在看他,便咧开嘴很夸张地朝我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小钢牙——带着牙套呢。我便不好意思盯着他看,便转移了目光,前面是两个女生,左前方那个看起来很瘦,正前方那个只能看到一条乌黑的长辫子。

    发现前排的人都看不到脸,我便只得挺直了腰板,毕恭毕敬地听老师讲话。

    下课的铃声敲响了,和初中的声音并不一样,很有新鲜感,就像这个学校里的一切那样,像是刚刚摘下的沾着露水的西红柿,看着是那么的诱人。然而我并没有那么好的兴致欣赏这个巨型西红柿,因为我瞧见武大郎走下了讲台,沿着过道正向我走来。

    我也知道大事不妙,不过也算是事出有因,应该来说还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开学第一天,应该大家都不愿意伤了和气,更何况我只是初犯小错……我的脑子飞速旋转,当武大郎走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不下五个理由应对武大郎的各种盘问纠缠。不过奇怪的是,我看到有一个男生也走到了我边上,站在武大郎身后,我也不敢多看,而是急于应付班主任。

    虽然他因为胖并不是那种走路生风的老师,但是也确确实实真的站在我面前了。由于想好了战术,我先发制人,赶紧先跟老师道歉。

    “老师,我找了好久教室,所以迟到了一会儿。”

    我自认为这个答案天衣无缝,一定能蒙骗过关。

    “嗯,没关系的,这栋楼本来就不是很好找,教室也更加不好找。下次不要迟到了。”他那张肥胖到似乎已经难以做出表情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准确的说,只是几道褶皱。

    接着他就慢悠悠地走了,留下我和我的一肚子的借口在教室愣神。

    这个老师,倒蛮有意思的。

    结果这老师还没走出去几步呢,就被他身后站着的那个男同学拦住了,我这才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个子挺高,估计175以上,和我差不多,略厚的嘴唇,笔挺的鼻梁,剑眉星目,一头板寸干净利落。带着一副眼睛,但我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反正是深色的,因为他实在是太黑了,和胖子比都难分伯仲。他穿着一身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衬衫上的领子高高地立起,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个,下身也是类似于西裤之类的裤子,笔挺,倒是脚上穿着一双不那么新的布鞋。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干部。

    果然,他拦住了老师,开始拉着我们班主任说这些什么,大家自然不敢凑得太近,但是都感到困惑。他稍微讲了几句之后,就放过了武大郎。然后,他开始一个个来问我们的名字……并和我们亲切握手。

    他给我的第二印象——领导。

    鉴于我从小就被爸妈要当干部,又从小看到各种教师子女担当大任又德不配位,所以对于领导干部,我是排斥的。

    果然,第二天,班主任宣布他为班长,哼,看起来又是一个师二代!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对他直呼其名——王晨宇,而从不叫他班长。

    说回到我,我和老师莫名其妙地过了一招之后,我终于坐定下来,开始了解了解我周围的人。大概人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之后都会变得乐于交往,而这种交往的热情也往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归于平静。

    我边上三个家伙早就已经打成一片了,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男生就是汪淼。这个汪淼同志,我承认我之前看错他了,还是一个人挺不错的同桌……长得人很高,得有一米九上下,但看起来身上全是骨头,估计这家伙还没我重。

    另外的两个女同学,由于之前上课时一直背对着我,我也没有瞧见,现在总算是转了过来,坐我前面那个女生还蛮漂亮的,人很白净,五官也很正点,留着长辫子,就是脸上有点肉嘟嘟的感觉,说话也很讨人喜欢。

    斜对桌那个长得倒没那么让人眼前一亮,但也蛮清秀的,尖尖的下巴,鹅蛋脸,一个小巧的辫子高高的扎起,像个小茄子一样挂在脑袋后面,我刚刚上课就瞅着看了一节课,带着一副眼镜,很有文气,五官都小小的,不算精致,但看着很舒服,整个人看起来也弱不禁风,但不知道为何看着……像什么动物……兔子?

    “嗳,你叫啥?”那个比较漂亮的女生问。

    “啊,我?额……我叫刘倚澹。”我觉得脸上有点热,于是赶紧低下头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草稿纸上,然后递了过去。

    “噢……刘倚澹!你好,我叫周娴儿。”这个周娴儿热情的令我有些无所适从,于是把头转向了那个长的有点像兔子的女生。

    那个女生看到我转向她,脸微微一红,小声地说,“你好,我叫邱玥。”这个回答让我觉得舒适了不少。但是我还是不敢把头一直保持在周娴儿的方向,只能一直看着这个邱玥,才让我感到不那么无所适从。

    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我老是偷偷地瞄着看周娴儿,觉得她的确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她的侧脸真美,但是每当她行将转头之时或者有一点转头迹象的时候,我都会默默地又快速地低下头,假装很认真地在看书。

    可是有几次我偷偷抬起头看看她有没有转回去的时候,目光会尴尬地邂逅,这时候我就继续躲避目光的交流。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看到她就没有和她说话的勇气。其他的男生倒是非常积极的和她联络感情,而我,没胆子和周娴儿套近乎,却和邱玥一点点地熟络了。

    我数学还不错,虽然没学过奥数,但是我提前预习过很多,高一上我基本都超前预习了,所以能给人一种我是数学大神的错觉。邱玥经常做不出题目,我常常在偷瞄周娴儿的时候,瞟到她把手耷拉在脑袋上,时不时地抓弄几下子,我看她这样子,就大概知道了她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数学题。

    果然,过一会儿她就会默默地转过来,把本子轻轻地放在我的桌面上,有点抱歉的说道:“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我又不会做了。”我看题的时候她又默默地转了过去,想必是这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吧。过一会儿我做出了这道题(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就会拍拍她的肩膀,有时也会用笔戳戳她的背,她就会转过来,一手撑着脑袋,歪着头,听我讲题目。

    有时候她是恍然大悟的神情,有时候还是云里雾里又不好意思再问,只得说:“唔……那我再看看吧。”有时候末了还会聊会儿天,讲讲自己以前的故事,我顺便还从她口中得知了武大郎先生其实不姓武,而是姓潘,潘长江的潘。

    和她讲题目是很快乐的时光,并不是因为和女生交往而悸动的小鹿,而是被崇拜仰慕实现自己价值的愉悦。在学习之余这样放松一下身心,也是非常惬意的一件事。再说了高中怎么能够谈恋爱呢?早恋可是会影响学习的。

    高中到底和初中大不一样,毕竟是嘉兴一中,也算是百年名校,和一中实验一比还是好了很多的。

    我由于预习了高中数学,所以学的倒不是很累,反而觉得有些轻松,第一次月考数学就考了满分,我也买了一堆像小山一样的教辅书,其实我看到它们都没有信心能把它们做完,其实这些书有好些都是后来经邱玥推荐才买的,她虽然在理科方面天赋不行,但是她的努力程度还是令我感到震惊。这也让我产生了危机感,所以慌不择路地向她咨询,统统买下。

    体育课居然可以自己选课!不巧我还是体委,于是再分配名额的时候十分头疼,最后我终于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招绝技——抽签。于是大家都没话说了,平均主义到底好啊。我也运气不错,选到了篮球,还算是比较满意。

    转眼就来到了十月,社团招新节拉开了序幕,我在熙熙攘攘的洪流中挤着,看见人缝中各种社团的展示和表演。

    街舞社很酷,可是我没基础;篮球社也不错,可我打的也只是一般般;文学社……还是算了。我逛了好几圈,也没有勇气加入任何一个社团。

    刚准备走人,突然有人叫住了我。我抬头四处张望,结果没有发现熟悉的人。于是接着走,又是一声。我再次停下来,终于看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摆着一张桌子,一张用马克笔写了“羽球社”三个字的A4纸,晃悠悠地贴在桌子前面。坐在那张桌子后面的是我的一个同门师姐,叫欧阳慧中,比我晚几年开始练羽毛球(可能这个意义上叫师妹更合适一些),“加我们羽球社吧!”她似乎很希望我加入。

    我正愁没什么社团好加,于是欣然答应道:“好!”

    这样我也总算是社团的人了。

    回去问了水哥(我们班对于汪淼的新称呼),我本想他自然是篮球社,人高马大,不打篮球就是对于国家人才的浪费,结果最后他居然啥都没报,这个人学习倒是挺用功,也挺好说话,但却对这种社团什么的不感兴趣,应该说,他不怎么喜欢和人打交道,开学一个月除了和室友还有我比较熟络之外,有些同学名字他都还叫不出来。

    邱玥也没报什么社团,问她说是没兴趣,不过我想肯定是学习太用功了,没时间搞这些娱乐活动。我倒是想试试这些新的东西,高中虽说学习最重要,但是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说的,还不是该干啥就干啥。

    至于周娴儿,我不知道,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主动和她搭过话……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和她搭话,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十分主动的男孩子,有时候我也羡慕那些能和漂亮女孩侃侃而谈的男生,但显然我不是这种人。

    高中校园真的是大,我和水哥在中午一个多钟头的休息时间里吃过饭之后就会在校园里到处逛,一开始是漫无目的地漫游,到处探索这个新的世界。

    学校的南边有一个很大的体育馆和一个操场,操场的跑道是400米一圈的大操场,红红的塑胶地和绿油油的绿茵地和初中的小操场有着天壤之别,正是因为我们初中的迷你塑胶足球场让我放弃了继续踢足球的念头。

    操场往北去是高三的教学楼,穿着蓝色条纹校服的学长学姐都在那里上课。我们学校每届学生的校服款式相同,夏装主色调为灰白色,春秋装色调为黑色,冬装是白色和绿色相间的款式。除了冬装完全一样外,夏装和春秋装的肩膀上都有三条像阿迪达斯那样的肩带,不同年级的肩带颜色不同,我们就靠这个辨认年级,高三是蓝色,高二是金色,而我们这届高一是红色。

    高三教学楼再往北去就是宿舍楼了,往西去是一个小湖和高一高二教学楼,而宿舍再往西去就是食堂和图书馆了。

    校门口有个偌大的广场,广场尽头是一座雕塑,上面刻着“成德达材”四个大字,雕塑后面是郁郁葱葱的一座小山,据说是挖那小湖而堆起来的,山顶有一个钟楼,四四方方,也是红墙黛瓦,算是一中的标志性建筑了,老远就能看见。

    广场北面是行政楼和科技楼,边上就是报告厅。这报告厅可以坐下一个年级的人,我们的各种杂七杂八的报告和新生引导就是在这里举行的。校园的大门口进去右拐就是一家江南超市,我们每天探索校园之旅的必经站。

    校园的确是很大,有一次因为我和水哥两个人都没有戴手表,所以逛着逛着就迟到了,不过还好,因为是数学课。

    于是不得不说我们的各位老师了。

    首先是班主任“潘大郎”,一位纯正的理科男,本名潘志鹏,每次看他都觉得这个老师很凶,但是实际上他是以为非常平和的老师,学生各种迟到,各种吵闹,他总是抬起他那张凶狠的脸,然后淡淡地说一句:“大家安静自修。”接着便不再管我们,自顾自地在电脑上看着些什么。

    我们都知道这个班主任好欺负,于是都不太把他的话当回事,他也不在意,每天早自习按时到教室,晚上按时下班,晚自习该值班就值班,不值班也不来突击检查。物理课也常常讲讲笑话,这高中的物理倒也并不是那么的难懂。所以我们都觉得这个班主任很好,隔壁那个赖老师是真的凶,每天晚自习能听到他在走廊上教训学生的声音。

    再就是我们的数学吴老师,他第一次出现是在我们暑假军训的时候,那是他穿着一件很破旧的西装,里面是一件不算白的白衬衫,挽起裤管的西装裤下端露出很瘦削的腿,脚上蹬着一双布鞋,上面的灰已经使它变成了灰色。他很瘦,像是一幅骨架顶着那件西装,满脸胡茬,两块颧骨高高的突出,再往上是一幅老学究式的眼镜,但是他看远处的人是从眼镜上面看出来的,就像是电视剧中的那种看报的老人。满脸的胡茬似乎从来不刮,那件西装似乎也从来没换过,从夏天穿到秋天,上课时候倒是有时候会换上一双光泽不再的皮鞋,他的右边袖口永远是白色,一开始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后来才发现他写板书时有时候会直接拿袖口擦去自己的笔误。

    一开始他站在我们的军训队伍旁,我们还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以为是某个同学的农民爷爷,直到他走上讲台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居然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也是我们的副班主任,他也很平和,但是和我们的潘大郎还是不一样的,潘大郎是小事不管,而他是完全不管,数学课你爱听不听,反正他不管。

    按他的话说,“题目不会做没有关系,只要把答案写出来就行了。”大概是只要考试能够不挂科,我们只要上课不把他的讲台炸了应该就没有事。

    语文和英语老师倒是认真负责,但也老是在上课的时候给我们灌输一些奇怪的知识,上课的时候笑话不断,语文舞老师的大鸡腿和英语陆老师的vivid已经成为我们茶前饭后的经典谈资。语文老师造句永远是用吃的来造句,尤其是大鸡腿,“刘倚澹今天不但吃了包子,还吃了大鸡腿。”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喜欢那我来造句,估计是因为她第一次用邱玥和大鸡腿造句的时候我笑得太猖狂的缘故,反正那次以后,我就是语文课关联词造句的主语。

    至于英语老师在解释vivid这个词的时候通过全身的抖动来诠释“生动”一词的含义,让我们全班当堂笑到抽搐。

    这个英语老师还经常叫错同学名字,我们班有叶林枫,汪淼,朱佳商,余亦宏等人,但在陆老师的一番教导之后,我们班便有了徐林枫,徐淼,徐佳商,赵亦宏等一系列奇怪的名字,被老师这么叫到,站不站起来都显得十分尴尬。

    其他的老师也是各具个性,总之高中的各种老师不比初中,教学更具个性,能认真赶进度,也能时不时地插科打诨。

    一切似乎都变得陌生而充满新鲜,一切都顺着它该有的道路缓缓前进,我也在高考的这条万米跑道的起点做着热身运动,我也许会在接下来的三年里用我的一切,去追寻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名字——清华、北大、复旦、交大、浙大……我将拥有很多的战友,但他们也将会是我的对手,我们许多的人会最终走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终点,但也会有一些人倒在半途和黎明前夜。但这一切都还刚刚开始呢!

    希望这是一场顺利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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