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胡桃与怪
胡桃全身上下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冻结，他说不上来话，只是猛地回忆起城内一个隐秘的传言，石怪浅眸，继承先统。
“我看不到。”胡桃摇摇头，走到脸色低沉的胡荽面前，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了什么？”
胡荽专注的盯着床的方向，听到胡桃这样问他，逐字逐句描述道：“女的，灰长发，没有血色，半飘着。她让我们快走，胡桃！”
来不及了。胡桃听到锁链晃动的声音，沉重的脚步正肆无忌惮地靠近，彰显着来者的杀气腾腾，他转身捂住胡荽嘴巴，直面迎上他慌乱的眼眸，两双乌亮的眼睛碰到一起，胡桃恳求道：“胡荽，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听哥的话，等等什么都不要说。记住，如果你敢开口说一个字，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从来没用这么重的语气下过命令，胡荽一时被吓到了，刚要张开嘴说话，发现自己喉咙竟然不知何时被封住了，一股强硬的力量堵住喉管，他只好打消说话的念头，神色颇为焦急地捏了捏胡桃的手，正当此时，门被暴力的拆了下来。
没有用钥匙，而是粗鲁地连镶在墙上的门框一起拔起，崩坏的螺丝弹到了胡桃面前，咕噜咕噜滚到了窗边，随着门被拆开带进来的一股风，把窗帘吹的四处乱窜，窗户的玻璃也不断在铝合金里冲撞，几乎要破碎开。
胡荽被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睁开一只眼看向来者，却发现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父皇。”胡桃行了个礼，再抬起头时发现男人已经到了他面前，疲惫不堪的脸上狰狞地笑着，伸出一双手抱了抱两个孩子，宛如昔日早晨普通的招呼。
“乖孩子。”男人沙哑的声线听上去格外恐怖，“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胡桃攥紧弟弟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颤抖：“我们在玩探险游戏。”
“那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啊？告诉爸爸好不好？”
“看到了一个女人，灰色长发、没什么血色、半飘着，就在那里。”胡桃耐着性子，镇定的伸出左手指了指刚刚胡荽指过的地方，感觉到胡荽要反驳，率先补充道，“可是，只有我能看见，胡荽就看不到。”
男人的目光倏地尖锐起来，凌乱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平日穿戴整齐的盔甲也都摇摇欲坠起来，他一把推开胡荽，没有关心自己小儿子撞击在桌角开始流血的脑袋，双手捧起来胡桃的脸颊，大拇指用力剐蹭过他的双眼，直到把眼周的皮肤摩擦地通红。
胡桃的眼球开始充血，好像要从泵出来红血丝里淌出来液体，他开始窒息，下意识去掰男人双手，被残忍的拎了起来。
“你能看到！你能看到！凭什么！凭什么！”魔怔的男人眼角滴下两行浑浊的眼泪，混着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泥沙淌下来，两根食指撑开胡桃柔软的眼皮，拇指则是惊怖地戳了下去。
胡荽咳出一口血痰，沙哑的喊叫着胡桃的名字，扑到了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恶狠狠咬了下去，几乎要把整块肉给撕扯掉，可已经疯狂的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再次用力把他甩开。胡荽在空中翻滚几圈砸到桌子上，刮倒了一沓厚厚的信纸，呼啦啦飞在空中，衬着男人猖獗的笑声，以及胡桃微弱的呻吟。
胡荽摸着沾血的桌子，眼前一瞬间的漆黑，只看到那只灰色的石怪，无力地飘在床铺上，双手十合不断仰天祈祷，亮晶晶的银灰色眸子里痛苦的渗出来泪，滴落到半空中随风而消失，真他妈诡异的场景，什么狗屁的石怪。
真要是那么厉害就去救胡桃啊，胡荽发现随着女子的祈祷自己的疼痛真的减轻了，只是精神力仍然支撑不了他站起来，绝望地往地上砸了一拳，软绵绵的身体失去意识前，呜咽着冲呻吟声的方向伸出手，怆地呼天，万念俱灰般撕心裂肺道：“胡桃——”
只是一晚上，双生国内被搅了个翻天覆地，四处流传着或真或假的小道消息，城内人心惶惶，王后不得不出面做出一些解释，她苍白的脸色比往日更加严肃和庄重，只是整个人一下子憔悴了许多，是再多妆容也掩盖不了的枯竭，好像一颗摇摇欲坠的枯树。
她的肚子上，被丈夫捅过的伤口还没愈合，只能用药粉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穿了一件宽松的袍子来遮挡。王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不可置信，出乎意料地接受了丈夫自杀的消息，在胡荽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询问道：“你现在能不能看到那只怪？”
胡荽挣扎道：“胡桃怎么样！”
“我问你现在能不能看到那只怪！”作为一名母亲和皇后，她强忍着崩溃的身体，强硬道：“原本你兄长能看到，现在他眼睛受伤了，你如果看不到就全都完了！”
听到这样急功近利的询问，胡荽甚至咧了一下嘴角，轻而易举挣脱开女人的控制，漠声道：“好，那我告诉你，从一开始能看到那只怪的人就是我，应该被戳瞎的人也是我！”
“等等我会去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先皇突然性情大变，包括那只灰色的石怪，我会通通搞清楚给你们一个说法。”胡荽一口气说完，从没感觉自己如此镇静，全身每个毛孔都冷静紧缩，只有胸腔的心脏不断叫嚣着一个名字，“现在告诉我胡桃在哪里，我要见他。”
先皇突然的自尽让不少人都无措起来，也许是一瞬的错觉，竟然认为这么小的孩子真的可以扛起来双生国的重任，半生信服地引他到了胡桃修养的房间。
胡荽如愿以偿的见到躺在床上的人，面色发青，还有好大一块淤青，中心已经开始泛紫了，他不敢碰，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边吹气，两滴滚烫的泪珠就滴了下来，说不清楚是自责更多些还是担忧更多些，时间能重来，一切都会不一样。
胡桃眼上蒙着一圈纱布，挺厚的，侍女换的也很勤快，但也许是潜意识，胡荽就是能看到纱布下的一抹血色。他抽泣两声，小声唤道：“胡桃，你醒醒。”
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皮，懒懒道：“撒个娇。”
“……混蛋！”胡荽擦干眼泪，才想起来胡桃现在看不见，便放下手，带着泪痕嘴硬道，“你干嘛不睡觉！”
只听见一声闷笑，胡桃好心的没拆穿弟弟，顺其自然拉过他的手，缓缓道，“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胡荽知道他问的是谁，犹豫了一会儿，心情复杂道：“是反噬。”
“她是这么说的，自古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无一例外。双生国有这石怪庇护，得以百姓安康、风平浪静，她不收供奉或者朝拜，只因觉得有一事对不住我们，便是这反噬。”
双生国第一任君主是极其好善的渔人，这石怪倒也通人性，对这个淳朴干净的小岛有了归属感，自荐引了个祈福的职位干着，而且在她的力量下颇为灵验，可好景不常，很快她就发现这小岛有些过于和平了，两人吵着吵着就拉手去喝酒，即将要动手的紧要关头总会化干戈为玉帛，这是好事不假。
但，戾气是不会轻而易举消失的。
随着第一人君主幼弟的暴毙，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在内心悄悄劝慰自己，只是一次巧合；紧着着便又是一对双胞胎的诞生，这次同样是长兄继承王位，同样在不久后得到了二皇子死讯，传说死前发疯一般拔刀杀人，情态恐怖如豺狼虎豹一般；再之后是完全相同的惨剧发生。
“她说：‘我想过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也曾尝试过，但后果是愈来愈糟糕，不止与皇帝有血脉关系的兄弟姐妹性情大变，连普通的百姓都无法维持往日的平和。’”胡荽指尖狠狠扣着自己的掌心，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他自从听完石怪的诉说后就开始想办法，但仍然没什么头绪。
“而父亲是独生子，他这一代没有血脉相连的兄弟。”胡桃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子，接过胡荽递过来的一杯水，缓缓道，“原来是这样……”
听到他趋轻避重的回应，胡荽皱起来眉毛，似乎带了些怒气：“胡桃！我们来想办法，哪怕是一半一半也好，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变成父皇那样！”
“就你？”胡桃笑了出来，“你现在都要被气炸了。”
没等胡荽气势汹汹地反驳，他温声道：“听石怪的说法，双生国似乎是无意识间，对她的祈福太依赖了，如果倏地抽身自然会乱，我们可以尝试让大家一点一点摆脱掉这种劣势，控制石怪一点点消褪力量，这样反噬自然也没有了。”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我打算立马采取措施，消除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不靠石怪，而是靠制度等等的控制，绝不能再把全岛的戾气反噬到一人身上！”
“在那之前——”
胡桃伸手解下蒙在眼睛上的纱布，尝试眯起一条缝隙，模模糊糊间看到人影冲他伸出手来，是虚幻的线条组成的人形，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晃荡的身体被支撑起来。视线恍恍惚惚的，口吻却是毅然的坚决和果断：
“无论是暴戾恣睢的心境、一时丧心病狂的情绪，还是那些晦暗和戾气，通通都过来吧！”
我准备好了。
“我看不到。”胡桃摇摇头，走到脸色低沉的胡荽面前，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了什么？”
胡荽专注的盯着床的方向，听到胡桃这样问他，逐字逐句描述道：“女的，灰长发，没有血色，半飘着。她让我们快走，胡桃！”
来不及了。胡桃听到锁链晃动的声音，沉重的脚步正肆无忌惮地靠近，彰显着来者的杀气腾腾，他转身捂住胡荽嘴巴，直面迎上他慌乱的眼眸，两双乌亮的眼睛碰到一起，胡桃恳求道：“胡荽，就这一次，你一定要听哥的话，等等什么都不要说。记住，如果你敢开口说一个字，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从来没用这么重的语气下过命令，胡荽一时被吓到了，刚要张开嘴说话，发现自己喉咙竟然不知何时被封住了，一股强硬的力量堵住喉管，他只好打消说话的念头，神色颇为焦急地捏了捏胡桃的手，正当此时，门被暴力的拆了下来。
没有用钥匙，而是粗鲁地连镶在墙上的门框一起拔起，崩坏的螺丝弹到了胡桃面前，咕噜咕噜滚到了窗边，随着门被拆开带进来的一股风，把窗帘吹的四处乱窜，窗户的玻璃也不断在铝合金里冲撞，几乎要破碎开。
胡荽被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睁开一只眼看向来者，却发现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父皇。”胡桃行了个礼，再抬起头时发现男人已经到了他面前，疲惫不堪的脸上狰狞地笑着，伸出一双手抱了抱两个孩子，宛如昔日早晨普通的招呼。
“乖孩子。”男人沙哑的声线听上去格外恐怖，“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胡桃攥紧弟弟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颤抖：“我们在玩探险游戏。”
“那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啊？告诉爸爸好不好？”
“看到了一个女人，灰色长发、没什么血色、半飘着，就在那里。”胡桃耐着性子，镇定的伸出左手指了指刚刚胡荽指过的地方，感觉到胡荽要反驳，率先补充道，“可是，只有我能看见，胡荽就看不到。”
男人的目光倏地尖锐起来，凌乱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平日穿戴整齐的盔甲也都摇摇欲坠起来，他一把推开胡荽，没有关心自己小儿子撞击在桌角开始流血的脑袋，双手捧起来胡桃的脸颊，大拇指用力剐蹭过他的双眼，直到把眼周的皮肤摩擦地通红。
胡桃的眼球开始充血，好像要从泵出来红血丝里淌出来液体，他开始窒息，下意识去掰男人双手，被残忍的拎了起来。
“你能看到！你能看到！凭什么！凭什么！”魔怔的男人眼角滴下两行浑浊的眼泪，混着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泥沙淌下来，两根食指撑开胡桃柔软的眼皮，拇指则是惊怖地戳了下去。
胡荽咳出一口血痰，沙哑的喊叫着胡桃的名字，扑到了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恶狠狠咬了下去，几乎要把整块肉给撕扯掉，可已经疯狂的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再次用力把他甩开。胡荽在空中翻滚几圈砸到桌子上，刮倒了一沓厚厚的信纸，呼啦啦飞在空中，衬着男人猖獗的笑声，以及胡桃微弱的呻吟。
胡荽摸着沾血的桌子，眼前一瞬间的漆黑，只看到那只灰色的石怪，无力地飘在床铺上，双手十合不断仰天祈祷，亮晶晶的银灰色眸子里痛苦的渗出来泪，滴落到半空中随风而消失，真他妈诡异的场景，什么狗屁的石怪。
真要是那么厉害就去救胡桃啊，胡荽发现随着女子的祈祷自己的疼痛真的减轻了，只是精神力仍然支撑不了他站起来，绝望地往地上砸了一拳，软绵绵的身体失去意识前，呜咽着冲呻吟声的方向伸出手，怆地呼天，万念俱灰般撕心裂肺道：“胡桃——”
只是一晚上，双生国内被搅了个翻天覆地，四处流传着或真或假的小道消息，城内人心惶惶，王后不得不出面做出一些解释，她苍白的脸色比往日更加严肃和庄重，只是整个人一下子憔悴了许多，是再多妆容也掩盖不了的枯竭，好像一颗摇摇欲坠的枯树。
她的肚子上，被丈夫捅过的伤口还没愈合，只能用药粉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穿了一件宽松的袍子来遮挡。王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不可置信，出乎意料地接受了丈夫自杀的消息，在胡荽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询问道：“你现在能不能看到那只怪？”
胡荽挣扎道：“胡桃怎么样！”
“我问你现在能不能看到那只怪！”作为一名母亲和皇后，她强忍着崩溃的身体，强硬道：“原本你兄长能看到，现在他眼睛受伤了，你如果看不到就全都完了！”
听到这样急功近利的询问，胡荽甚至咧了一下嘴角，轻而易举挣脱开女人的控制，漠声道：“好，那我告诉你，从一开始能看到那只怪的人就是我，应该被戳瞎的人也是我！”
“等等我会去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先皇突然性情大变，包括那只灰色的石怪，我会通通搞清楚给你们一个说法。”胡荽一口气说完，从没感觉自己如此镇静，全身每个毛孔都冷静紧缩，只有胸腔的心脏不断叫嚣着一个名字，“现在告诉我胡桃在哪里，我要见他。”
先皇突然的自尽让不少人都无措起来，也许是一瞬的错觉，竟然认为这么小的孩子真的可以扛起来双生国的重任，半生信服地引他到了胡桃修养的房间。
胡荽如愿以偿的见到躺在床上的人，面色发青，还有好大一块淤青，中心已经开始泛紫了，他不敢碰，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边吹气，两滴滚烫的泪珠就滴了下来，说不清楚是自责更多些还是担忧更多些，时间能重来，一切都会不一样。
胡桃眼上蒙着一圈纱布，挺厚的，侍女换的也很勤快，但也许是潜意识，胡荽就是能看到纱布下的一抹血色。他抽泣两声，小声唤道：“胡桃，你醒醒。”
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皮，懒懒道：“撒个娇。”
“……混蛋！”胡荽擦干眼泪，才想起来胡桃现在看不见，便放下手，带着泪痕嘴硬道，“你干嘛不睡觉！”
只听见一声闷笑，胡桃好心的没拆穿弟弟，顺其自然拉过他的手，缓缓道，“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胡荽知道他问的是谁，犹豫了一会儿，心情复杂道：“是反噬。”
“她是这么说的，自古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无一例外。双生国有这石怪庇护，得以百姓安康、风平浪静，她不收供奉或者朝拜，只因觉得有一事对不住我们，便是这反噬。”
双生国第一任君主是极其好善的渔人，这石怪倒也通人性，对这个淳朴干净的小岛有了归属感，自荐引了个祈福的职位干着，而且在她的力量下颇为灵验，可好景不常，很快她就发现这小岛有些过于和平了，两人吵着吵着就拉手去喝酒，即将要动手的紧要关头总会化干戈为玉帛，这是好事不假。
但，戾气是不会轻而易举消失的。
随着第一人君主幼弟的暴毙，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在内心悄悄劝慰自己，只是一次巧合；紧着着便又是一对双胞胎的诞生，这次同样是长兄继承王位，同样在不久后得到了二皇子死讯，传说死前发疯一般拔刀杀人，情态恐怖如豺狼虎豹一般；再之后是完全相同的惨剧发生。
“她说：‘我想过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也曾尝试过，但后果是愈来愈糟糕，不止与皇帝有血脉关系的兄弟姐妹性情大变，连普通的百姓都无法维持往日的平和。’”胡荽指尖狠狠扣着自己的掌心，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他自从听完石怪的诉说后就开始想办法，但仍然没什么头绪。
“而父亲是独生子，他这一代没有血脉相连的兄弟。”胡桃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子，接过胡荽递过来的一杯水，缓缓道，“原来是这样……”
听到他趋轻避重的回应，胡荽皱起来眉毛，似乎带了些怒气：“胡桃！我们来想办法，哪怕是一半一半也好，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变成父皇那样！”
“就你？”胡桃笑了出来，“你现在都要被气炸了。”
没等胡荽气势汹汹地反驳，他温声道：“听石怪的说法，双生国似乎是无意识间，对她的祈福太依赖了，如果倏地抽身自然会乱，我们可以尝试让大家一点一点摆脱掉这种劣势，控制石怪一点点消褪力量，这样反噬自然也没有了。”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我打算立马采取措施，消除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不靠石怪，而是靠制度等等的控制，绝不能再把全岛的戾气反噬到一人身上！”
“在那之前——”
胡桃伸手解下蒙在眼睛上的纱布，尝试眯起一条缝隙，模模糊糊间看到人影冲他伸出手来，是虚幻的线条组成的人形，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晃荡的身体被支撑起来。视线恍恍惚惚的，口吻却是毅然的坚决和果断：
“无论是暴戾恣睢的心境、一时丧心病狂的情绪，还是那些晦暗和戾气，通通都过来吧！”
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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