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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宿莽结怨

    半山腰是西夏军队的驻扎之地,无论是平民,商人,还是武林人士,达官贵族,必得有通行证明。

    庄越早已打前阵,将朝廷信件交予临肠卫,又安排好住所,一行人方入了睡。

    正是夜色已浓,临近子时,除去屋外偶尔的鸦叫,吕清酬连窗外枝叶抖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并未睡着,而是一直在思考昨夜林庄主所言之事。

    所谓的“意外”到底是何故所致?近几年五大庄的地位并不如从前,在朝廷面前也不过是另一种军队形式,对舞文弄墨的文人圈而言,他们更是难登大雅之堂。凡是谁赋上一首佳作,不到隔日便传遍大江南北,连儿童也唱为歌谣;文状元贴榜三日,打马游街,钟鼓齐鸣,武状元收拾行囊,直奔军中,或是入庄习武。

    因此庄中人数渐少,加之收入也大不如前,级别较低的兄弟仅能勉强糊口,此外朝廷附带的押送也越来越多,不少人便弃武从商,可以说这几年,五大庄不过是虚名而已,又哪会招来敌人呢?

    虚名。想到这里,吕清酬脑中一闪,莫不是,宿莽帮?

    正准备翻身之际,忽听得屋外的树枝轻轻颤动。吕清酬赶紧闭上眼,佯装入睡,却是屏住了呼吸,听脚步声踏上了窗口。

    十分轻巧,若不是吕清酬屏住呼吸,就连庄越也丝毫察觉不了这气息。只听得来人又掂了脚尖,便随着落叶簌簌而去,吕清酬赶忙起身,连外褂也来不及裹上,就急忙追了上去。

    只见前面那人身着黑袍,身法极其轻快,穿梭在树木之间,即使吕清酬用上十分内力,也追他不上,片刻间就没了踪影。

    第二天天还未亮,鸡未打鸣,吕清酬便来到林间练习内功,却碰见庄越正在修习吐纳之气。

    “庄主,庄越已经等候多时了。昨晚那人,是个什么来头?”

    庄越缓缓开口,收了气息,才睁开眼。吕清酬料到他会如此询问,又反问他:“昨夜那人,你是何时发现的?”

    “庄主莫不是连这也要比较一番吧?庄越只是耳朵灵敏,异于常人,内力却是不行,轻功更不必说。庄主可有追上那人呢?”

    任吕清酬知晓庄越此人心直口快,却不知可以口快到如此程度,也只好答道:“并未。那人身法十分了得,我只瞧见此人所穿黑袍。”

    “莫不是?”庄越做了个抚胸的手势,姿势与他这十分认真的神情简直是格格不入,吕清酬十分疑惑:“这是?”。

    庄越又复作此态,加上更为夸张的动作,见吕清酬更疑惑了,便道:“莫不是宿莽帮?”

    吕清酬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庄越兄真是十分幽默。”,可庄越脸上并未有任何笑意,吕清酬只觉讪讪,赶紧收了笑,答道:“我看不是,黑袍人身形并不像女子,除非是北方部落的女子,而北方多习骑射,并不懂内功,我以为另有他人。”

    庄越点了点头,只听得客店马蹄声响,二人便匆匆回去,却见庄内各人早已收拾妥当,正在牵马备鞍。吕清酬便对代旭道:“我和庄越上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到。”

    代旭顺带备好了庄主的马,牵出客店,只听得外面似有吵闹之声,代旭顾不得上马,便赶紧冲出马厩,客店外赫然来了三匹马,马上是黑袍女。

    代旭拱了拱手:“原来是宿莽帮,失敬失敬,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马上的女子随即嗤了一声:“看你这虎背熊腰,猥琐之态,行礼连腰也不弯,我看你就是在找死!”

    旁边的兄弟火气立马上来了,纷纷抽出刀来,刹那间银光作闪。

    代旭赶紧按下身旁代阳的刀,众人见副庄主也纷纷收起了刀。

    那女子见此情景,更是剑眉怒指。代旭面上仍带着微笑,上前一步:“姑娘不必如此火大,还烦请告知来意,我们兄弟众人马上就要启程了,朝廷的任务可耽搁不得。”

    黑袍女倏的拔出长剑,二话不说,直接向马下的代旭砍去。

    代旭微笑仍挂在脸上,见此便急急拔出刀来抵抗,剑却早一步到了喉前,这一剑便把代旭的脑袋削了下来!

    众人大惊,皆叫道:“代兄!”

    其中代阳的声音最为怒凄,只见他双眼通红,连毛发也快要立起来,一字一句吼道:“贱人,我要你偿命!”

    黑袍女从马上一跃,便到了极高的树干之上,笑道:“你们难不成还想以多欺少?”

    树下的另外两位黑袍女脸上亦是惊恐之色,面面相觑,赶紧下马跪道:“众位请饶清风一命,她素日顽逆乖张,却不至于要人性命,其中定有误会,请众位息怒。”

    代阳一掌拍倒两位黑袍女,一步一步来到树下,眼球几乎要爆出来,望着清风道:“贱人,我今天必定要你的命!”话音刚落,代阳便抽出刀来,纵身一跃,便砍向清风。只见清风以剑挡刀,然因年龄尚小力量不足,即使挡住了攻势,杀来的刀锋也在身上划出多道血痕。清风抵挡不住,一剑落花断水转起无数秋叶,向代阳飞去,代阳急忙用刀划开叶流,只见清风早已向更高处跃去,他赶紧提起内力,正准备追赶之际,树下传来庄主的呼喊。代阳是又气又怒,一刀砍将在枝干上,一人粗的树干应声倒地,代阳也随之落地。

    “庄主,那贱人杀我兄长,今天我定要她以命还命。”代阳的怒气未减丝毫,面部扭曲,与他平日里儒雅模样截然不同。

    吕清酬见代阳青筋暴起,心中更添了几分怒气,遂传音道:“姑娘为何杀我兄弟,今日必要你给个说法!”

    话音刚落,只见右侧小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刹那就到了跟前,为首女子身着黑袍,翻身下马,一双眼睛却是凌厉万分,眼眶没有一丝脂肪,年纪约是三十上下,一双白眉轻挑:“不知吕庄主为难我宿莽帮是何缘故?”

    代阳恨意更甚:“血口喷人!你养的好徒儿,杀我兄长,辱我众人,你还有脸来问我何故!”

    吕清酬轻按代阳,答道:“白帮主,此情此景,想必你心中已有数了吧,交出她来,我便不再追究你的不教之罪。”

    “清风性子火爆,但从不无故杀人,吕庄主,此中是否有甚误会?”

    “你们的人不由分说,便辱骂副庄主,我们副庄主好言好语,却被那贱人一剑杀死!还有什么误会!我们十几人看的清清楚楚,不信你叫你徒弟下来,好好问上一问!”

    白木兰一声口哨,便听得树间落下来一女子,落地的时候身形踉跄了一下,显然是刚才受了不小的伤。

    “清风,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代阳拔刀相向,“贱人,你若敢胡言乱语,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风面上带着莫名的恨意,“师父,那男人口蜜腹剑,一副君子作派,实则小人心肠,我这是替天下姑娘除害!”白木兰皱紧了眉头,“清风,我在问你他可有行冒犯之事。”

    清风摇了摇头,“并无。”

    “那你何故杀他?”

    清风急忙道:“师父,那人我一看······”

    代阳怒的口不择言:“贱人,你怕不是神经错乱!我兄长为人正直,待人恭谦有礼,武功也入了内丹之境,若不是你今日发疯,他怎会丧命于此?!兄长家室和满,尚育有一男一女,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你要我如何与嫂嫂交代!”

    清风听到这里,当下慌乱起来,自言自语道:“那为何要接近我?”白木兰听得这句,不由得长叹道:“唉,诸位有所不知,我这徒儿······”。刚说到这里便被清风打断:“师父,别说了!今日之事皆由我而起!”说罢便抽出剑来,抹喉倒地。

    众人从未料想过此女竟如此行事,只见尸体血流成柱,浸透了周围的沙石,倒像是一泊血泉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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