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有两个声音
湛蓝的天空中，初升的一轮红日已是一片金黄耀眼，若想举头凝视，便逼得人不得不眯起眼来。感受着照拂在脸上的丝丝温热，心底的那坨冰，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
张清收起了伤感与离思，进行着每日的冥想晨课，不知不觉，已近午时。心为万物之眼，此刻，张清已恢复一颗道心，不以外物萦怀，慢慢感知着天与地之间飘渺无所似地元气，这山川，河流，岩土，树木……似乎都在向他讲述着从有历史以来的，阳光下的一切，上穷九幽，下至碧落，都是过眼云烟，都是虚假幻灭……
他感知着周遭，殊不知，周遭也有什么在感知着他，身下数十丈的地穴中，两个声音在窃窃私语……
“……老怪物，你看……这小子如何？”
“……咝……过了这么多年，你的眼光还是那么不堪……不过是块鱼腩……嗤……只会逃的鱼腩……”，另一个声音肆无忌惮的表达着一贯的不屑。
“……修成了鱼目珠，就是鱼腩？你的眼光很好么？上次倒是凭了你的眼光，那猢狲不是一样让你失望……我看他倒是根骨不错，小心着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你的口味太差，总是爱这些没卵子的怂货！就是上个月吧？看见个路过放牛打猎的都想搞……要去你去，别拉上我！”
“你很了不起么？”先开口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怒，“要不是为了陪你，我何苦多熬这么多年……你愿呆便继续呆在这洞里吧，大不了分道扬镳！左右我便要引他过来，赐他秘宝，随他出世去……”
另一个声音似乎被戳中了伤处，虽仍恨恨但却不再凶恶，“……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小子有些古怪，他虽只有一魂一魄，灵台上却另宿着一道强魂，一直未醒，恐怕不知是哪家神仙养的仙胎，你可别坏了别家的好事……”
“你怎恁啰嗦，只一句，来不来！”
“……我欠你的？……晚上看看再说……”
“……就你……还好意思说我相中的人……没卵子……”
……
……
是夜，凉如水。张清结束了晚课，他的神识感知范围已经再次扩大到了五十丈的范围，不知连日的训练在强大了身体的机能的同时，是否也让他的意识也变得更强大了些。
起身时，李三笑着问，“又进步了？”
张清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好像是……”
“如果不是见过你爸妈，我真忍不住要怀疑你是个妖孽……从没见过哪个十岁的孩子有像你这样的体力和天赋……”
“那您也不能光教我跑步啊，我将来又不打算当猎户……”张清开始进入死乞白赖模式。毕竟是三十岁的灵魂，深知教学进度这个东西是可以随心情而调整的。
“呦呵，看来逃跑练出心得了，那今晚换个项目……你来捉我，追不到没早餐……”说罢，也不理张清还没反应过来，足上发力，竟像是脚不点地一般，向着密林深处窜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树影背后……
张清只觉得哭笑不得，师傅什么时候也这么调皮了？丝毫没有强者应有的觉悟，随意改变规则还占便宜，况且，这不是从模拟猎物变成了实操猎户……不过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顺着李三的方向直追而去，还好神识始终能将李三的身影锁定，遥遥坠在后面，初始时尚不至于跟丢……
然而，随着李三感受到了张清的神识锁定，发现徒儿的追踪并不靠双眼，之后便一拧身子窜起，凭借足尖在枝桠间的借力，几个跳纵人已在树顶……待张清发觉也登上树顶时，李三已经凭借强大真气运转提升的绝对速度，化成了远处一抹淡淡的影子，终于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之外……张清不禁茫然，只能像狗一样，搜索着李三走过留下的痕迹。
寻着，找着，心忽然静了下来，仿佛脑子里有个声音指引，仿佛身体下意识地驱动，搜索不再是目之所及，而是顺着一丝似乎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偏离了那片熟悉的那片林子……
咚……咚……每向那个不知名的目标行进一步，心跳便愈发激荡，一种想要撕裂的欲望悄然滋生，渐渐弥漫整个身体……这肉身皮囊，如被不知名的磁场牵引，情绪也难再保持一片澄明……月夜之下，明明四野无声，却似有劲风呼啸灌入耳中；明明周遭无人，却好像有个声音直通脑海，沙沙作响……
“……来啊……对，就是这边……来吧……”，身体被不知名的气息充满，只觉得筋肉已膨胀至无法再膨胀，张清双拳紧握，吐气如牛，眸子猩红，眼眉倒竖，一步颠魔，一步成狂，直向着山脚下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色渐浓，云开见月，月光如洗，繁星隐退……张清仰望着那一段陡峭的崖壁，浑不知自己方才是如何走下来，现在又站在这里的。峭壁如刀劈斧凿，光滑如镜，自己只依稀记得，失去意识前，仿佛又回到坠海前的机舱，又见到鱼精“姚公子”在对妻子的无限眷恋中咽气，在从心底涌起的无限愤懑与毁天灭地般的杀意怂恿下，曾纵身一跳……摇了摇头似乎想驱赶走最后一丝残留在脑海中的疯狂，张清强忍着没有坐下歇息，不顾山风吹透冷汗湿透的后背衣衫，顺着峭壁走去，他不是在寻找重回那片林子的路，他只是在寻找答案，寻找不顾一切也要来到这里的答案……
绝壁之后，两个声音再次响起来……
“能抗住魔音贯耳的反噬，没滩成一堆泥，有点让我吃惊啊……”
“……屁话……你他妈的……说重点！”白日里原本“善良”一些的那个声音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吼什么……”定了一定才又冷冷说道：“我没想让他跳下来……谁知道这家伙会这么疯……直接就……方才应该是他心底藏的执念与恨，被我的杀意引了出来……谁知道这小家伙，心底的恨这么大，竟像个怨鬼……”
“那现在你考查完了吧……告诉我你的决定……”，“善良”的那个声音冷冷的说着。
“……根骨倒在其次，嘿嘿，一个没见过血的雏儿，能有这份藐视天地的胆气和恨意，倒是有些对我的胃口……”
“你同意了？”“善良”声音有些惊喜。
“嘶……也好，就陪你走一遭……先说清楚，他若是让我失望，我可不会陪他老死……”
张清收起了伤感与离思，进行着每日的冥想晨课，不知不觉，已近午时。心为万物之眼，此刻，张清已恢复一颗道心，不以外物萦怀，慢慢感知着天与地之间飘渺无所似地元气，这山川，河流，岩土，树木……似乎都在向他讲述着从有历史以来的，阳光下的一切，上穷九幽，下至碧落，都是过眼云烟，都是虚假幻灭……
他感知着周遭，殊不知，周遭也有什么在感知着他，身下数十丈的地穴中，两个声音在窃窃私语……
“……老怪物，你看……这小子如何？”
“……咝……过了这么多年，你的眼光还是那么不堪……不过是块鱼腩……嗤……只会逃的鱼腩……”，另一个声音肆无忌惮的表达着一贯的不屑。
“……修成了鱼目珠，就是鱼腩？你的眼光很好么？上次倒是凭了你的眼光，那猢狲不是一样让你失望……我看他倒是根骨不错，小心着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你的口味太差，总是爱这些没卵子的怂货！就是上个月吧？看见个路过放牛打猎的都想搞……要去你去，别拉上我！”
“你很了不起么？”先开口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怒，“要不是为了陪你，我何苦多熬这么多年……你愿呆便继续呆在这洞里吧，大不了分道扬镳！左右我便要引他过来，赐他秘宝，随他出世去……”
另一个声音似乎被戳中了伤处，虽仍恨恨但却不再凶恶，“……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小子有些古怪，他虽只有一魂一魄，灵台上却另宿着一道强魂，一直未醒，恐怕不知是哪家神仙养的仙胎，你可别坏了别家的好事……”
“你怎恁啰嗦，只一句，来不来！”
“……我欠你的？……晚上看看再说……”
“……就你……还好意思说我相中的人……没卵子……”
……
……
是夜，凉如水。张清结束了晚课，他的神识感知范围已经再次扩大到了五十丈的范围，不知连日的训练在强大了身体的机能的同时，是否也让他的意识也变得更强大了些。
起身时，李三笑着问，“又进步了？”
张清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好像是……”
“如果不是见过你爸妈，我真忍不住要怀疑你是个妖孽……从没见过哪个十岁的孩子有像你这样的体力和天赋……”
“那您也不能光教我跑步啊，我将来又不打算当猎户……”张清开始进入死乞白赖模式。毕竟是三十岁的灵魂，深知教学进度这个东西是可以随心情而调整的。
“呦呵，看来逃跑练出心得了，那今晚换个项目……你来捉我，追不到没早餐……”说罢，也不理张清还没反应过来，足上发力，竟像是脚不点地一般，向着密林深处窜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树影背后……
张清只觉得哭笑不得，师傅什么时候也这么调皮了？丝毫没有强者应有的觉悟，随意改变规则还占便宜，况且，这不是从模拟猎物变成了实操猎户……不过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顺着李三的方向直追而去，还好神识始终能将李三的身影锁定，遥遥坠在后面，初始时尚不至于跟丢……
然而，随着李三感受到了张清的神识锁定，发现徒儿的追踪并不靠双眼，之后便一拧身子窜起，凭借足尖在枝桠间的借力，几个跳纵人已在树顶……待张清发觉也登上树顶时，李三已经凭借强大真气运转提升的绝对速度，化成了远处一抹淡淡的影子，终于彻底消失在感知范围之外……张清不禁茫然，只能像狗一样，搜索着李三走过留下的痕迹。
寻着，找着，心忽然静了下来，仿佛脑子里有个声音指引，仿佛身体下意识地驱动，搜索不再是目之所及，而是顺着一丝似乎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偏离了那片熟悉的那片林子……
咚……咚……每向那个不知名的目标行进一步，心跳便愈发激荡，一种想要撕裂的欲望悄然滋生，渐渐弥漫整个身体……这肉身皮囊，如被不知名的磁场牵引，情绪也难再保持一片澄明……月夜之下，明明四野无声，却似有劲风呼啸灌入耳中；明明周遭无人，却好像有个声音直通脑海，沙沙作响……
“……来啊……对，就是这边……来吧……”，身体被不知名的气息充满，只觉得筋肉已膨胀至无法再膨胀，张清双拳紧握，吐气如牛，眸子猩红，眼眉倒竖，一步颠魔，一步成狂，直向着山脚下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色渐浓，云开见月，月光如洗，繁星隐退……张清仰望着那一段陡峭的崖壁，浑不知自己方才是如何走下来，现在又站在这里的。峭壁如刀劈斧凿，光滑如镜，自己只依稀记得，失去意识前，仿佛又回到坠海前的机舱，又见到鱼精“姚公子”在对妻子的无限眷恋中咽气，在从心底涌起的无限愤懑与毁天灭地般的杀意怂恿下，曾纵身一跳……摇了摇头似乎想驱赶走最后一丝残留在脑海中的疯狂，张清强忍着没有坐下歇息，不顾山风吹透冷汗湿透的后背衣衫，顺着峭壁走去，他不是在寻找重回那片林子的路，他只是在寻找答案，寻找不顾一切也要来到这里的答案……
绝壁之后，两个声音再次响起来……
“能抗住魔音贯耳的反噬，没滩成一堆泥，有点让我吃惊啊……”
“……屁话……你他妈的……说重点！”白日里原本“善良”一些的那个声音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吼什么……”定了一定才又冷冷说道：“我没想让他跳下来……谁知道这家伙会这么疯……直接就……方才应该是他心底藏的执念与恨，被我的杀意引了出来……谁知道这小家伙，心底的恨这么大，竟像个怨鬼……”
“那现在你考查完了吧……告诉我你的决定……”，“善良”的那个声音冷冷的说着。
“……根骨倒在其次，嘿嘿，一个没见过血的雏儿，能有这份藐视天地的胆气和恨意，倒是有些对我的胃口……”
“你同意了？”“善良”声音有些惊喜。
“嘶……也好，就陪你走一遭……先说清楚，他若是让我失望，我可不会陪他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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