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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入牢

    步郝仰躺在牢房里,住房环境不是特别好,蟑螂老鼠满地跑。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房顶,嘴里衔着一根甘草,不是在想该如何出去,而是在想,他的处境在牢房里,那妖怪又在哪里。

    这牢房是关不住他的,他手持十级法器碧水剑,一个横扫过去,整个牢房都会倒塌,只是不想这么做罢了。

    这样干肯定会把罪证做实,还会伤及无辜,副本任务是让他保护人的,不是让他杀人的,自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添乱。

    “住牢房好啊,跟娥娘住在一个屋里,难免有些不方便。”

    步郝不太相信县官会给他定罪,理由不够充分,县官逼他认罪是在向他使诈,下次审案什么都不说,跪地求饶就完事了。

    如果真的为两个痞子把他砍死,那只能暴力抗法了。

    没关多久,娥娘带着小娥来探监了,两个人自始至终都不知情,也没有能力出手杀两个大男人,所以就给放了。

    “大哥哥,他们打你疼不疼啊。”小娥泪眼汪汪。

    “不疼。”步郝面带微笑地说道:“放心吧,小娥,我不会有事的,也不会被他们打死的。”

    “你吹牛。”

    “我不骗你的。”

    娥娘从竹篮里掏出一碗米粥,还有几个烧饼,她说道:“我怕这牢饭你吃不习惯,特地给你送来膳食。”

    步郝伸手接过,细嚼慢咽的开始吃。

    娥娘在步郝面前,几次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步郝心里明白,娥娘一定想问,人是不是他杀的,这种事情让娥娘知道百害无一利,所以步郝选择沉默,既不作辩解,也不说他杀的。

    该讲的也都在公堂上讲过了,多说无意。

    娥娘开口说道:“我跟小娥在街上卖烧饼,没事的时候,我让小娥多过来看看你,小孩子进来比较方便,狱衙不怎么管的。”

    小娥嗯声附和,这样一来,也算有个人说话,不至于无聊的数蟑螂。

    “这两天我待在牢房里出不去,外面有什么风声,记得传达给我。”步郝把烧饼吃完,喝了口米粥,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平白无故死两个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如果你们发现线索,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样可以摆脱罪名。”

    步郝真正的想法是,帮我盯着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妖怪,但奈何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拿凶手做掩护,打探外面的风声。

    娥娘看到步郝这样说,心里有了底气,认为步郝承认没有杀人,她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到时候让赵大人放了你,还你一个清白。”

    “没想到现在轮到你还我清白了。”

    娥娘听到嫣然一笑。

    没过多久,探监的时间到了,狱卒就把母女两个人喊走,只留下步郝一个人在牢房。他扭头朝窗外看去,此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

    步郝被押入牢房后,赵县令有些无措地问向师爷,查找案件的纰漏,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依我看这步郝嫌疑是大,但他后面的辩解有理有据,来到本县第二天就住进了娥娘家里给她治病,去药堂抓药,修缮房屋,添置家用,的确没有时间作案。除非说第一天就把二人给杀了,但是话说回来,第一天他和娥娘并不相识,没理由出手杀人。包子铺老板的说辞,也只是说对方好奇打听,不足以成为杀人证据。”

    师爷慢斯条理地阐明:“更何况,叶凡王二得罪人无数,也不能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现在两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是不好治罪啊。”

    赵县令点点头,这和他想的一样,一切来源推断,最重要的还是物证:“唯有查明二人身在何处,才能断案,现在断定他有罪过于草率。”

    “那大人刚才拷打乃为何故?”师爷问。

    “是想吓吓他,看看能不能诈出来。”

    赵县令话机一转:“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定是被人所害,恐怕早就被人掩埋,这荒郊野岭的,去哪里寻尸?如果找不到尸体,那就是无头案,这可如何是好。”

    师爷摸了摸胡须,细品其中好坏,他说道:

    “大人,若真是无头案,也不必自责,那叶凡王二之人,是欺压平民百姓的强盗,为他们二人判案,实在是不值得,没了他们两个,官府也少了许多麻烦,百姓也能得到民安。”

    “那依你之见……”

    “再调查一番,若没有线索,就给步郝定一个言辱县官的罪名,等到事情过去再把人放出来。”

    赵县令细想了下,说道:“这样做也行,明日安排衙役出去搜寻。”

    ……

    许捕头带着捕快,来到叶凡和王二所住的村里子,搜集线索,根据赵县令和师爷的安排,他们到村外的山林里跑一跑。

    上次来到村里打听两个人的事,听到的都是村民对两人的谩骂,说什么两个人终于死了,可算是老天开了眼,把欺负人的地痞流氓弄地狱去了。

    村民们经常受到两人的欺负,这一死别提有多开心。

    赵县令让他们再次出府寻找线索,捕快们心里都有些不情愿,两个地痞流氓有什么好追查的,但耐不住县老爷的认真,还是奉命出来了。

    不过这次还好,不去村里找村民,而是根据县老爷的推断,在村外找埋尸,不然村民们定要在背后嘀咕,说官府不干正经事之类的。

    兜兜转转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就在众人准备回去的时候,搜寻中所带的黑犬有些不受控制,试图摆脱缰绳。

    这一情况让人振奋。

    “许捕头,大黑一直在挣绳。”

    许捕头面带喜色,快言道:“放了它。”

    捕快一松狗绳,这大黑低着头就开始四处乱嗅,过了几个呼吸,它抬起头就朝着某个方向跑。

    看到大黑跑了,捕快们立刻拔腿跟在后面穷追,这显然是大黑有所发现。

    跑到一处空地,大黑停了下来,用爪子开始刨地。许捕头查看土地,发现十分柔软平整,上面没有杂草,明显是被人刨过,而后又进行填埋。

    “果然有问题,你们两个下手帮忙。”许捕头说道。

    几个捕快开始忙活,没一会儿,就从坑里挖出两具臭烘烘的尸体,还有两颗头颅,把一众人都给熏吐了,没见过世面的小捕快,更是当场吓晕了过去。

    “快通知大人!”

    ……

    牢房内。

    小娥挎着竹篮给步郝送饭,自步郝入狱以来,每天都能吃上一顿烧饼、米粥。

    步郝本不想吃,但怕伤及到小娥的热情,只得假意食用。

    “大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啊。”小娥好奇地问。

    “放心吧,大哥哥我不会有事的。”

    具体关多久步郝也不知道,可能要看县太爷的心情,在找不到他证据的情况下,等事情过去、估计就没事了。

    再说这住在牢房也方便。

    步郝吃着烧饼不忘安慰小娥,关在牢房的他,心态比小娥好多了,根本就不怕会有什么事。

    小娥蹲坐在牢笼,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大哥哥,她细声说道:

    “你要早点出来就好了,这样小娥就可以抱着你睡。”

    步郝嘿声一笑,他知道小娥已经对他产生依赖,他问道:“为什么要大哥哥抱着你睡啊。”

    “因为小娥害怕……”

    步郝闻言好奇,便问道:“害怕?你害怕什么?”

    “小娥昨天傍晚跟娘亲一起卖完烧饼回家,在屋后的林子里看到一个黑黑的怪物,可娘亲却没有看到,小娥害怕睡不着觉。等到天黑的时候,那怪物开门进来,走到我和娘亲身边看了看,又跑了,吓死小娥了。”

    小娥颤声说道。

    看的出来,她现在很后怕。

    步郝听到之后,又惊又喜,惊讶的是怪物居然主动找上门,跑到小娥家里。欢喜的是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些眉目。

    步郝仔细询问:“那怪物进来干什么了?他长什么样子?你确定那是怪物吗?”

    “怪物什么都没干,他打开房门走过来,我好像看见有一道亮光,那怪物就调头跑了,天太黑我根本看不清怪物长什么样子。不过我确定他一定是怪物,因为他好大好大。”

    看来不是坏人,又大又黑,这是重点,步郝记下了。

    还有一道亮光?

    步郝疑惑这亮光是什么,难不成妖怪走进房间后还点燃蜡烛?

    小娥之所以说“好像”那是因为她害怕的不敢睁眼,感觉到房间里有亮光,再睁眼睛的时候,妖怪已经跑掉了。

    步郝继续问道:“那你娘亲呢?你有没有叫醒娘亲?”

    “娘亲在睡觉,小娥吓坏了,身体动不了。早上的时候娘亲看到房门没关,就说小娥为什么出去小解回来后不关房门,小娥说有怪物打开了,娘亲不信……”

    小娥年纪还小,才七岁,遇到这种事估计都吓得瘫痪了。

    娥娘比小娥年纪大,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稚童说的话,特别是妖魔鬼怪一类的,这也就是小娥找到步郝说这件事的原因。

    步郝摇了摇脑袋,感觉头皮发麻,他不是害怕这妖怪,而是担心这妖怪会对母女下手,那绝对不行!

    但是现在步郝被关到牢房里,该怎么办?

    步郝细想后摸了摸小娥的脸蛋,温柔地说道:“小娥,今天晚上你不用害怕,好好睡觉就行了,大哥哥会在暗中保护你,知道吗?”

    “大哥哥不是在牢房里吗?”小娥好奇问。

    “大哥哥可以想办法出去,这地方关不住我。”

    看到步郝如此笃定,小娥便相信了他说的话,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等到小娥离开,步郝开始臆想小娥口中所说的怪物,又黑又大还又亮,什么鬼?

    小孩子语言组织不够成熟,根本没办法幻想怪物长什么样子。

    也有可能是坏人进家里偷财物,毕竟娥娘家的房屋都修好了,还添置不少东西,某些坏心眼的村民知道步郝坐牢,想趁机欺负娥娘俩、也不是不可能。

    “算了,瞎想是没什么用的,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晚上回到村子里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看着牢房里的阳光,步郝自言自语说道。

    夜晚降临。

    在守门的狱卒睡着的时候,步郝布置牢房内的草垛,把囚服脱下用草垛撑起来,假装还在牢狱内。

    随后,步郝掏出碧水剑,背后无端的掀起一股水浪,在水浪的包裹下,步郝持剑一挥斩断锁链,中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水浪快速回收剑内,没在地上留下一滴。

    为了防止有脚步声打扰到打盹的狱卒,步郝选择御空而行,从牢狱内慢慢飘了过来。

    像个游荡的鬼魂。

    在此期间,有一名狱卒因为挠痒把自己挠醒了,睁开眼睛的那刻,步郝上去一个巴掌胡在脸上,直接扇晕了过去。

    出牢狱后,外面有两个衙役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步郝御空横飞在屋檐下,躲开了双方碰面。

    顺利离开府衙,步郝御空而行,飞到村子附近,缓缓从空中降落,左顾右看地来到娥娘家。

    碧水剑薄如蝉翼,步郝持剑插进门缝,向上一挑门闩,门就吱吱地开了。

    此时的小娥趴在娥娘的怀里半梦半醒,步郝静悄悄地走到她面前,在圆圆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就缓缓入睡。

    步郝知道,她一直在等自己过来,看到是大哥哥后,便放心地睡着了。

    嗯……?

    正当步郝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猝然发现小娥怀里露出一个黄灿灿的小镜子,在漆黑的夜里发出微弱的铜光,这是他的道具,没想到小家伙一直当做宝贝揣在怀里。

    步郝想起小娥在牢狱内跟他说过的话。

    “怪物什么都没干,他打开房门走过来,我好像看见有一道亮光,那怪物就调头跑了……”

    亮光?

    步郝头脑开始思索,这小镜子莫非真是照妖镜?

    以前他就怀疑镜子的用途,一开始以为是,后来认为只是一个普通道具,就如那与小娥牵线的一枚铜板一样。不过听到小娥的阐述,和之前使用镜子的违和感,他又重新打量着镜子的真正用途。

    步郝伸手从小娥怀里掏出、看了看,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普通,他想把镜子拿走,碰到妖怪的时候试一下,但是细想,如果真是照妖镜的话,它应该是有防护效果的,不然妖怪也不会调头就跑。

    若是直接拿走,那等到妖怪回来、母女二人不就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步郝觉得还是算了,又塞到小娥的怀里。

    他静悄悄地离开屋子,把房门关上,并且在门上贴了一张传信符,当有东西触碰到房门,步郝就能立即收到消息。

    这是他自己所带的道具。

    本来想贴两张滚雷符和雷电符,有妖怪敢进门当场狂轰乱炸,但是怕母女二人半夜出门小解误碰到,意外触发后怕是会不小心吓到她们,想想还是算了。

    步郝手持碧水剑,在娥娘家不远的树上呆了两个时辰,感觉等不到妖怪他,慢慢从树上下来去村子里逛逛,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夜晚的村子漆黑一片,极其阴森安静,就连虫子都睡觉了,只有几束星光在天上闪烁,方圆十米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的慧眼神通功法还是太低级了,只能当望远镜使,晚上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等这次任务结束,就把碧水剑升级一下,再看一下有没有好用的眼功,给慧眼神通也提升下,最好像超人那样,一瞪眼月亮都能分成两半,他心里意淫道。

    娥娘的这个村庄,人数比较少,也就二十多个人十多家,不是寡妇就是单身汉,因为病、饿、穷一生相伴,让乡亲们活不到半百之年。

    虽然人数少,村子还挺大的,最远的两家都相隔一里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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