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雨后
稀稀落落的雨点在屋檐飘荡，澄清透明，反射着一点点阳光。
“莫离——莫离，起床了！”云枫推门进来，把脏衣服放到木盆里。
这很容易下雨的季节出了太阳，就得抓紧时间晒晒衣服和被子。
“唔——”莫离睁开眼，第一时间去摸腰间的手枪。
“这里很安全，”云枫把一缕散乱的长发绕到耳后，“你说的那些事，老爷子都吩咐下去了。”
莫离闭上眼睛，拿出手枪拔了弹匣。他熟练地闭眼拆了这手枪，又在一分钟内装回原样。
“你也会赖床啊，反抗军头领？”云枫笑着坐到莫离的床边缘。
“我也是人。”
“我还知道你是个男人呢。”她似笑非笑，眼里透过一丝狡黠。
“这不重要。”
云枫无奈地摇摇头，端上装脏衣服的木盆起身离开。
要是没有外星人入侵蓝星这种事，她会怎样生活？她大概会像其他和平时代的人一样，读书，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在鸡毛蒜皮的日常中老去。云枫的厨艺不错，在废土上都能炒得一手好菜，那在和平时代就更是一绝。
她会是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最后，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老婆婆。
莫离伸了个懒腰，又想到他自己。
如果没有战争，他总会陷在平凡的日常里，按部就班地过一生。平淡如水的人生，随波逐流，真的有意义吗？不管怎样，他找到了自己的路，在炮火与硝烟，在鲜血与死亡中。这一生，应当如火焰一般绚烂、热烈，直到燃尽了一切，也无怨无悔。
“小旭，小旭！”莫离喊道。
个头不高的男孩蹬蹬蹬地跑进屋子里。
“将军！”莫旭怪模怪样地敬了一个战前的军礼。
莫离笑出声：“这是跟谁学的？”
“报告！”莫旭的气势马上没了，“跟老爷子学的。”
“好吧，我的警卫员，”莫离躺回床上，“你云姐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拿去洗了，连内裤都不剩。看来她要我大早上在营地里裸奔。”
莫旭憋住笑。
“去吧！去临时仓库拿套衣服来。”
“那内裤呢？”莫旭假装一本正经。
“内裤？”莫离面无表情，“都是大男人了要什么内裤！来条毛巾凑合凑合就够了。”
男孩走出莫离的房间，走了几步立刻边跑边笑，像一条欢快的小狗。
“真好。”莫离目送男孩离开。
看来莫旭已经融入反抗军的队伍了，这总比让他第二年变成奴隶贩子好。
在黎明城的城主府里，气氛远远没有反抗军那么融洽。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城主夫人一脸怒容。
“夫人，没什么事，真没什么事。”蛇人城主说。
城主夫人用手指掐住蛇人耳洞旁的软肉：“你以为你能骗我？你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现在灰鬼城都闹游行了，还冲进了这里！”
“那是他们——”
“别把责任丢给灰鬼城！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蛇人城主欲言又止。
“你们几个，出去，别让人进来。”城主夫人喊退了侍女与蛇人卫兵。
“蛇人浮空岛要我上贡一千个人类。”
城主夫人面色大变。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们蛇人高层脑子里装的是辐射水吗？整个黎明城才多少人？不超过两千人！这一下就要抽走一半，我们黎明城还活不活了？”
“上贡不是抽调，”蛇人城主决定说实话，“回不来了，就是几乎都会死。”
城主夫人目光发寒：“你答应了？”
“他们派了两百精锐士兵。”蛇人城主面色阴沉。
“好吧，得寸进尺，见利忘义，这些蛇人高层都该被烧死！”城主夫人说，“你稳住黎明城，我带一队人出去找人帮忙。”
“哪有什么人能帮忙？”
“反，抗，军，”城主夫人一字一顿地说，“听说最近有一伙反抗军占领了南边那个军事基地，我们割让一点利益，就能让他们帮忙。”
“这是公然反叛！”蛇人城主瞪大眼睛，高声喊道。
“那又怎么样？”城主夫人双手叉腰，“是浮空岛恶事做尽在先！我们黎明城每年都要上贡大量物资，可浮空城给了什么？一年比一年胃口大，还美其名曰‘为蛇人事业做贡献’。老娘忍了他们好多年，今天，老娘不忍了！”
“夫人！”蛇人城主高喊道，“夫人！我们不能这么做！”
“你个懦夫！”城主夫人一个巴掌扇了下来。
“嘶嘶！”蛇人城主对人类夫人怒目而视。
“你杀了我吧，”城主夫人坦然伸长脖子，“你三十年前就想杀我了，今天杀了我也不晚！”
“卫兵！”蛇人城主歇斯底里地大喊，“卫兵！你们耳聋了吗！进来！把夫人带回房间，别让她出去！”
城主夫人冷哼一声，甩开两个蛇人卫兵虚抓的手，自己走回房间了。
“啊——”蛇人城主头疼欲裂，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大杯水。
“城主先生，”秘密信使走进来，“您的人类夫人不太听话啊。”
蛇人城主瞥了他一眼，完全不管秘密信使说的话。
“城主先生，”秘密信使凑近了，“您的私人爱好很容易满足。单单这黎明城里就有很多人类美女，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不如——”秘密信使放低声音，“让人类的奴隶商人替您惩罚吧，他们的花样非常多。咳咳——”
蛇人城主的双手紧紧扼住秘密信使的喉咙，竟举起信使的身体，死死压在墙上。
“说够了？”他的目光中透出一点癫狂。
“城主，咳咳，我说的，都是实话——”
蛇人城主一拳挥去，秘密信使头破血流。
“卫兵！拉出去，凌迟处死！”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浮空岛的信使！”
“浮空岛不会在意这一点小事。”蛇人城主淡淡地说。
秘密信使胡乱挣扎着，被卫兵拖走了。
“夫人，”蛇人城主做了决定，“这次我认栽。等我做了议长，我要让他们百倍千倍还回来！”
“莫离——莫离，起床了！”云枫推门进来，把脏衣服放到木盆里。
这很容易下雨的季节出了太阳，就得抓紧时间晒晒衣服和被子。
“唔——”莫离睁开眼，第一时间去摸腰间的手枪。
“这里很安全，”云枫把一缕散乱的长发绕到耳后，“你说的那些事，老爷子都吩咐下去了。”
莫离闭上眼睛，拿出手枪拔了弹匣。他熟练地闭眼拆了这手枪，又在一分钟内装回原样。
“你也会赖床啊，反抗军头领？”云枫笑着坐到莫离的床边缘。
“我也是人。”
“我还知道你是个男人呢。”她似笑非笑，眼里透过一丝狡黠。
“这不重要。”
云枫无奈地摇摇头，端上装脏衣服的木盆起身离开。
要是没有外星人入侵蓝星这种事，她会怎样生活？她大概会像其他和平时代的人一样，读书，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在鸡毛蒜皮的日常中老去。云枫的厨艺不错，在废土上都能炒得一手好菜，那在和平时代就更是一绝。
她会是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最后，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老婆婆。
莫离伸了个懒腰，又想到他自己。
如果没有战争，他总会陷在平凡的日常里，按部就班地过一生。平淡如水的人生，随波逐流，真的有意义吗？不管怎样，他找到了自己的路，在炮火与硝烟，在鲜血与死亡中。这一生，应当如火焰一般绚烂、热烈，直到燃尽了一切，也无怨无悔。
“小旭，小旭！”莫离喊道。
个头不高的男孩蹬蹬蹬地跑进屋子里。
“将军！”莫旭怪模怪样地敬了一个战前的军礼。
莫离笑出声：“这是跟谁学的？”
“报告！”莫旭的气势马上没了，“跟老爷子学的。”
“好吧，我的警卫员，”莫离躺回床上，“你云姐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拿去洗了，连内裤都不剩。看来她要我大早上在营地里裸奔。”
莫旭憋住笑。
“去吧！去临时仓库拿套衣服来。”
“那内裤呢？”莫旭假装一本正经。
“内裤？”莫离面无表情，“都是大男人了要什么内裤！来条毛巾凑合凑合就够了。”
男孩走出莫离的房间，走了几步立刻边跑边笑，像一条欢快的小狗。
“真好。”莫离目送男孩离开。
看来莫旭已经融入反抗军的队伍了，这总比让他第二年变成奴隶贩子好。
在黎明城的城主府里，气氛远远没有反抗军那么融洽。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城主夫人一脸怒容。
“夫人，没什么事，真没什么事。”蛇人城主说。
城主夫人用手指掐住蛇人耳洞旁的软肉：“你以为你能骗我？你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现在灰鬼城都闹游行了，还冲进了这里！”
“那是他们——”
“别把责任丢给灰鬼城！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蛇人城主欲言又止。
“你们几个，出去，别让人进来。”城主夫人喊退了侍女与蛇人卫兵。
“蛇人浮空岛要我上贡一千个人类。”
城主夫人面色大变。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们蛇人高层脑子里装的是辐射水吗？整个黎明城才多少人？不超过两千人！这一下就要抽走一半，我们黎明城还活不活了？”
“上贡不是抽调，”蛇人城主决定说实话，“回不来了，就是几乎都会死。”
城主夫人目光发寒：“你答应了？”
“他们派了两百精锐士兵。”蛇人城主面色阴沉。
“好吧，得寸进尺，见利忘义，这些蛇人高层都该被烧死！”城主夫人说，“你稳住黎明城，我带一队人出去找人帮忙。”
“哪有什么人能帮忙？”
“反，抗，军，”城主夫人一字一顿地说，“听说最近有一伙反抗军占领了南边那个军事基地，我们割让一点利益，就能让他们帮忙。”
“这是公然反叛！”蛇人城主瞪大眼睛，高声喊道。
“那又怎么样？”城主夫人双手叉腰，“是浮空岛恶事做尽在先！我们黎明城每年都要上贡大量物资，可浮空城给了什么？一年比一年胃口大，还美其名曰‘为蛇人事业做贡献’。老娘忍了他们好多年，今天，老娘不忍了！”
“夫人！”蛇人城主高喊道，“夫人！我们不能这么做！”
“你个懦夫！”城主夫人一个巴掌扇了下来。
“嘶嘶！”蛇人城主对人类夫人怒目而视。
“你杀了我吧，”城主夫人坦然伸长脖子，“你三十年前就想杀我了，今天杀了我也不晚！”
“卫兵！”蛇人城主歇斯底里地大喊，“卫兵！你们耳聋了吗！进来！把夫人带回房间，别让她出去！”
城主夫人冷哼一声，甩开两个蛇人卫兵虚抓的手，自己走回房间了。
“啊——”蛇人城主头疼欲裂，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大杯水。
“城主先生，”秘密信使走进来，“您的人类夫人不太听话啊。”
蛇人城主瞥了他一眼，完全不管秘密信使说的话。
“城主先生，”秘密信使凑近了，“您的私人爱好很容易满足。单单这黎明城里就有很多人类美女，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不如——”秘密信使放低声音，“让人类的奴隶商人替您惩罚吧，他们的花样非常多。咳咳——”
蛇人城主的双手紧紧扼住秘密信使的喉咙，竟举起信使的身体，死死压在墙上。
“说够了？”他的目光中透出一点癫狂。
“城主，咳咳，我说的，都是实话——”
蛇人城主一拳挥去，秘密信使头破血流。
“卫兵！拉出去，凌迟处死！”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浮空岛的信使！”
“浮空岛不会在意这一点小事。”蛇人城主淡淡地说。
秘密信使胡乱挣扎着，被卫兵拖走了。
“夫人，”蛇人城主做了决定，“这次我认栽。等我做了议长，我要让他们百倍千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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