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双赢
走在黑黄交错的八十三号公路上，双头牛的哞哞声不断。细密的沙粒迎风而来，钻进每一个路人用布条紧紧遮盖的口鼻中，发苦、发干，让人总是盼望着让暴雨早点来。
尽管如此，反抗军们还是欢声笑语，牵着双头牛，盯着背筐里的铁矿石眼睛发直。
“你是怎么做到的？”云枫问道。这也是其他反抗军战士的疑问。
“这是一场双赢，或者说，我赢了两次。”莫离只抛出一个结论。
老爷子爱惜地摸了摸自己铜制的新烟枪，似乎往日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莫离啊，别吊大家胃口了，说说吧。”
“我们用了两天半挖了一批煤矿石，又用半天时间简单处理，变成还算能用的煤炭——”
老爷子吐出一个烟圈，舒坦地眯起了眼睛：“这些大家都知道，直接说怎么做的吧。”
莫离被灰布包裹的头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基地非常缺乏钢铁，而铁矿石是必须的。那个下巴留小胡子的男人为蛇人城主服务，提供源源不断的铁矿石。”
“他是黎明城唯一有铁矿石货源的，所以我们必须要从蛇人城主的份额中分到一部分，这就是我们的问题所在。”
云枫想了想，说：“这就是你让我们在上城区传播谣言的原因？什么黎明城的繁荣，除了人口，就靠燃料；而燃料最方便的是煤炭，这种话？”
“这怎么能是谣言呢？”莫离笑着摇摇头，“这是实话啊，一整个黎明城两千多人，一天要用掉多少燃料？废土上的枯枝烂叶可不经烧。我不过是夸张了一点而已。”
“事关黎明城的繁荣，那位铁矿商人觉得是讨好蛇人城主的好方法，而蛇人城主多半也默许了。这样一来，铁矿石的一部分份额就归我们了。”
云枫停下脚步，面露疑惑：“好像……确实是双赢？”
“如果只看表面，这确实是双赢，”莫离笑着说，“可是庆典要来了。如果庆典是真的，我们就有了一条稳定的铁矿石货源。而且，生产出了合格的钢铁，归根结底还是要打外星人的，特别是黎明城的守军。”
他说：“我们用黎明城的铁矿石造子弹，打黎明城的守军，而且一边打，他们还要一边送铁矿石，是不是很有意思？”
“假如庆典是假的，蛇人城主屠杀人类，而我们战败退走，那也不亏，”莫离晃晃脑袋，“铁矿商人认为我们一下子拿出大量煤炭，有稳定货源，值得投资，因此我们凭这一批煤炭，提前拿到了十倍价值的铁矿石。”
他说：“从敌人手中白嫖了这么多铁矿石，那铁矿商人和黎明城要到下个季度才有铁矿石补充。况且做出这种资敌行为，他们恐怕要气疯了。”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莫离，还是你脑子好啊。这些谋略、规划，我想不到。”
“老爷子，还没完呢。”
莫离的笑容更胜：“我把那批煤炭卖了两次。现在，黎明城应该要乱成一锅粥了。”
此时，在黎明城的上城区，鸡飞狗跳，行人退避。
蛇人守卫队长指着铁匠铺旁边满巷子的黑色煤炭：“对，就这些，都带走！”
跟随队长的蛇人守卫们纷纷干起体力活，将装有煤炭的麻布袋抬上准备好的双轮拉车。
铁匠铺里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一股脑冲出铺子。
管事的糙汉子手握长柄巨锤，压着心中的不解和愤怒，说：“守卫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城主的意思。”蛇人守卫队长拿着枪，冷着脸。
“城主是觉得，我这黎明城响当当的上城区唯一一家铁匠铺，好欺负嘛！”糙汉子握锤的手上青筋暴起。
“打铁的，城主手下的铁矿商人需要这批煤炭，而且他们已经和煤炭商人达成协议了。”
“协议？”糙汉子看蛇人守卫队长越来越不顺眼。要不是蛇人们有枪，他早就振臂一呼，一哄而上打得蛇人们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沉声说：“铁矿商人需要这批煤炭，我这儿铁匠铺就不需要了？”
“打铁的，注意你的语气！你的铁匠铺是靠黎明城才发展起来的，这批煤炭也该黎明城第一批使用！”蛇人守卫队长弓起身体。
糙汉子正要说话，旁边一个负责拉风箱的伙计在他耳边说了一个消息。
“原来如此，”糙汉子面露嘲讽，“铁矿商人巴结城主，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这一次，他原本订的是下一批煤炭，却靠城主的关系强抢这一批煤炭，真是下流的做派！”
“这只是流言。”蛇人守卫队长的耐心快要消失了。
“流言？”糙汉子板着脸，指着那些搬运煤炭的蛇人，“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够了！”蛇人守卫队长端起枪，他后面的蛇人守卫也齐刷刷地端起枪，“城主说过，这批煤炭今天必须取走！打铁的，你不要自误！”
糙汉子胸膛急速起伏，整张脸快速变红：“好，今天老子认了！”
他气势汹汹地走回铁匠铺，手中的长柄锤狠狠砸下。一块刚产出的生铁被击中，断成两截。
“老子受够了！天杀的蛇人！来支反抗军，把这些狗娘养的蛇人杀光算了！”
蛇人守卫队长听着铁匠铺里的疯言疯语，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就算铁矿商人真的抢了铁匠铺的煤炭又怎样？铁矿商人可是直接为城主服务的，技艺再精湛的铁匠也该为城主让步。
在远处灰鬼城和上城区的隔离墙上，两个探出头的反抗军战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吵起来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一个反抗军说。
“像一个大嘴巴的人一样，到处说一个消息，我嘴巴都干了。”另一个反抗军砸吧砸吧嘴。
“你说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八十三号公路上，云枫皱起眉头。
“当然是假的，”莫离说，“其实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这流言激化矛盾而已。”
他继续说：“同时恶心一下铁匠铺和铁矿商人，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双赢’。”
尽管如此，反抗军们还是欢声笑语，牵着双头牛，盯着背筐里的铁矿石眼睛发直。
“你是怎么做到的？”云枫问道。这也是其他反抗军战士的疑问。
“这是一场双赢，或者说，我赢了两次。”莫离只抛出一个结论。
老爷子爱惜地摸了摸自己铜制的新烟枪，似乎往日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莫离啊，别吊大家胃口了，说说吧。”
“我们用了两天半挖了一批煤矿石，又用半天时间简单处理，变成还算能用的煤炭——”
老爷子吐出一个烟圈，舒坦地眯起了眼睛：“这些大家都知道，直接说怎么做的吧。”
莫离被灰布包裹的头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基地非常缺乏钢铁，而铁矿石是必须的。那个下巴留小胡子的男人为蛇人城主服务，提供源源不断的铁矿石。”
“他是黎明城唯一有铁矿石货源的，所以我们必须要从蛇人城主的份额中分到一部分，这就是我们的问题所在。”
云枫想了想，说：“这就是你让我们在上城区传播谣言的原因？什么黎明城的繁荣，除了人口，就靠燃料；而燃料最方便的是煤炭，这种话？”
“这怎么能是谣言呢？”莫离笑着摇摇头，“这是实话啊，一整个黎明城两千多人，一天要用掉多少燃料？废土上的枯枝烂叶可不经烧。我不过是夸张了一点而已。”
“事关黎明城的繁荣，那位铁矿商人觉得是讨好蛇人城主的好方法，而蛇人城主多半也默许了。这样一来，铁矿石的一部分份额就归我们了。”
云枫停下脚步，面露疑惑：“好像……确实是双赢？”
“如果只看表面，这确实是双赢，”莫离笑着说，“可是庆典要来了。如果庆典是真的，我们就有了一条稳定的铁矿石货源。而且，生产出了合格的钢铁，归根结底还是要打外星人的，特别是黎明城的守军。”
他说：“我们用黎明城的铁矿石造子弹，打黎明城的守军，而且一边打，他们还要一边送铁矿石，是不是很有意思？”
“假如庆典是假的，蛇人城主屠杀人类，而我们战败退走，那也不亏，”莫离晃晃脑袋，“铁矿商人认为我们一下子拿出大量煤炭，有稳定货源，值得投资，因此我们凭这一批煤炭，提前拿到了十倍价值的铁矿石。”
他说：“从敌人手中白嫖了这么多铁矿石，那铁矿商人和黎明城要到下个季度才有铁矿石补充。况且做出这种资敌行为，他们恐怕要气疯了。”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莫离，还是你脑子好啊。这些谋略、规划，我想不到。”
“老爷子，还没完呢。”
莫离的笑容更胜：“我把那批煤炭卖了两次。现在，黎明城应该要乱成一锅粥了。”
此时，在黎明城的上城区，鸡飞狗跳，行人退避。
蛇人守卫队长指着铁匠铺旁边满巷子的黑色煤炭：“对，就这些，都带走！”
跟随队长的蛇人守卫们纷纷干起体力活，将装有煤炭的麻布袋抬上准备好的双轮拉车。
铁匠铺里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一股脑冲出铺子。
管事的糙汉子手握长柄巨锤，压着心中的不解和愤怒，说：“守卫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城主的意思。”蛇人守卫队长拿着枪，冷着脸。
“城主是觉得，我这黎明城响当当的上城区唯一一家铁匠铺，好欺负嘛！”糙汉子握锤的手上青筋暴起。
“打铁的，城主手下的铁矿商人需要这批煤炭，而且他们已经和煤炭商人达成协议了。”
“协议？”糙汉子看蛇人守卫队长越来越不顺眼。要不是蛇人们有枪，他早就振臂一呼，一哄而上打得蛇人们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沉声说：“铁矿商人需要这批煤炭，我这儿铁匠铺就不需要了？”
“打铁的，注意你的语气！你的铁匠铺是靠黎明城才发展起来的，这批煤炭也该黎明城第一批使用！”蛇人守卫队长弓起身体。
糙汉子正要说话，旁边一个负责拉风箱的伙计在他耳边说了一个消息。
“原来如此，”糙汉子面露嘲讽，“铁矿商人巴结城主，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这一次，他原本订的是下一批煤炭，却靠城主的关系强抢这一批煤炭，真是下流的做派！”
“这只是流言。”蛇人守卫队长的耐心快要消失了。
“流言？”糙汉子板着脸，指着那些搬运煤炭的蛇人，“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够了！”蛇人守卫队长端起枪，他后面的蛇人守卫也齐刷刷地端起枪，“城主说过，这批煤炭今天必须取走！打铁的，你不要自误！”
糙汉子胸膛急速起伏，整张脸快速变红：“好，今天老子认了！”
他气势汹汹地走回铁匠铺，手中的长柄锤狠狠砸下。一块刚产出的生铁被击中，断成两截。
“老子受够了！天杀的蛇人！来支反抗军，把这些狗娘养的蛇人杀光算了！”
蛇人守卫队长听着铁匠铺里的疯言疯语，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就算铁矿商人真的抢了铁匠铺的煤炭又怎样？铁矿商人可是直接为城主服务的，技艺再精湛的铁匠也该为城主让步。
在远处灰鬼城和上城区的隔离墙上，两个探出头的反抗军战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吵起来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一个反抗军说。
“像一个大嘴巴的人一样，到处说一个消息，我嘴巴都干了。”另一个反抗军砸吧砸吧嘴。
“你说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八十三号公路上，云枫皱起眉头。
“当然是假的，”莫离说，“其实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这流言激化矛盾而已。”
他继续说：“同时恶心一下铁匠铺和铁矿商人，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次小小的‘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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