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混战
庙里展开混战，几十个人缠在一起，奇怪的是突袭的人并不是那晚的杀手，而是没有穿夜行衣的盗贼，仅仅用一个简陋的黑布遮住了口鼻。
刚刚口舌不饶人的莽撞大汉正与贼人激战，动作利索，威猛有力，很快撂倒对方。转头一看，筠燕和安生赶了过来，大喝道：“果真是你们，他奶奶的。前后夹击，来个瓮中捉鳖，不留余地，好狠的手笔。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罢，绕过混乱的打斗，直冲筠燕而去。
很明显，大汉把遇袭这事儿扣在了筠燕和安生身上。筠燕面对粗壮的大汉很灵巧的躲过攻击，庙内局势并不乐观，因此不想与他缠斗。身形一闪，飞身穿过大汉加入大乱斗。大汉恼怒，想要追过去，却被后面的安生吸引。
再度抡起大刀砍过去，安生惊险躲开，“喂，你个大莽汉，大呆瓜，我们是来救场的。拦我干嘛。”话间，大汉的刀呼的一声砍来，安生颤抖的大叫，“我去，来真的。”
安生的佩剑还在马背上，手中只有一把纸扇，勉强扛住大汉迅猛攻势。再好的纸也遭不住磨刀的问候，不过几回合，安生的纸扇就被大刀削的大块跌落，只剩扇柄还在手里颤颤巍巍。只得靠轻巧的身姿躲过几近贴身的刀刃，安生陷于大劣势不得不求救。
“来人啊，我靠。”接连不断的进攻，安生被迫停下喊话。
此时的筠燕快速解决掉对手，趁空隙之间，看向喊叫的安生，迅速掏出那块“云”字令牌击向大汉。大汉转身愕然，不再攻击安生，转而回身支援庙内乱斗。安生大喊：“小心后面。”也没指名道姓，大概所有人都停滞了一瞬，大汉猛冲过去撞开了一刀砍向筠燕的贼人。
筠燕本身习得杀手狠辣之法，又加以改进身法，剑术了得。但是在这种混乱情况下，很难发挥水平，一展身手。不过对付来袭的贼人还是绰绰有余，大汉及时回来支援，很快这场乱斗进入反攻阶段。
人群之中杀出另一个一个黑须壮汉，面色黝黑，有一疤痕醒目的躺在左脸之上。他身材魁梧，手持长刀，一边疯狂砍杀，一边大声呼哧。只见一个个活人在他手中如蝼蚁般倒在血泊中，筠燕回身一剑挡在他的长刀下，救下了瘫软在地的进贡护卫。
黑老鬼瞪大眼睛看着在他眼中不知好歹的小子，轻蔑的说道：“好啊，原来是你。我不去找你，你反倒送上门来坏我好事。就让我老鬼教训你，看刀。”说罢，长刀重重的朝筠燕挥来。
筠燕持剑抵住猛攻，一腿晃过黑老鬼，身形一闪，朝庙院的宽敞平地去了。黑老鬼快速跟上，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安生早就上了屋檐下平复刚才壮汉带来的阴影，此时平地上四下无人，正好大战一场。筠燕立于黑老鬼正前方，右手执剑，均匀吸吐，屏气凝神，淡定自若。黑老鬼则双目圆睁，长刀反握，刀刃后指，气息像雪崩一样沉重，波涛汹涌，起伏不断。
终于熬不住宁静停滞的场面，黑老鬼耐不住性子率先发起进攻，像是黑熊扑人般凶猛，却也显得笨重。筠燕侧剑用蛮力抵挡，但招架不住，被迫推向庙门的方向，在门槛的反作用下停下。俩人变换招式，躲闪相继，筠燕始终落于黑老鬼的蛮劲下。即使筠燕速度再快，在对方的消耗下，很难趁其不查间发起攻势，给对面致命一击。正面抵抗难以支撑雄劲的攻击力，筠燕选择了躲闪绕后，送去一记薄剑，很快飞身一腿击中他的伤口，黑老鬼迎痛倒下。又迅速移形上前，剑指颈喉，容不得一丝动弹。
安生在一旁看的起兴，不断叫好。黑老鬼落败，自然是要上前奚落一番，毕竟曾经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你这黑面老鬼，不是很强势嘛。得瑟啊，继续嚣张啊。”安生摇起扇子在他面前晃悠，忽而转头对筠燕说道，露出一股阴风做派的寒笑，“把他交给我，看我怎么折磨他。”
筠燕不想再拖延时间，又挡不住安生的说道，于是同意了。转身就去解决已是残兵败将、落花流水的其他盗贼。黑老鬼受不了安生的羞辱，间筠燕已然转身，便愤然起身。吓得安生大叫：“筠燕。”
筠燕闻声风驰电掣般闪过，再次将剑抵在黑老鬼脖子上。起身到腰间黑老鬼重心不稳，瞬间重重的倒了下去，对着安生吹鼻子瞪眼，筠燕的也不怠慢，前头刚倒，后脚跟上。安生恢复洋洋自得的表情，再次上演兴师问罪的场景。
“要杀快杀，这般羞辱算什么英雄好汉。”黑老鬼扭头硬气的说道。
“英雄好汉？你也配说？偷袭抢劫就是英雄好汉了？”安生立刻怼道。
“你……”黑老鬼的嚣张气焰哑火了大半。
“你不怕死？”筠燕不解，像他这种并非亡命之徒，只是贪图钱财，绝不会舍得丢弃性命。这般模样难道自己想错了？
“怕，不过，这厮丑陋的模样实在让人作呕，不甘羞辱罢了。”
“喂，你说谁丑呢。我可是临安城有名的风流才子，仪表堂堂更是不尽夸词好不好。你这黑鬼还好意思说我……”安生见人家骂他，当即回嘴。
“安生……”
“别拦我，你看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坏事做尽，现在反倒嫌弃别人冷嘲热讽。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有尊严，羞辱你是你活该。”
“你……”黑老鬼再一次被说得没有还嘴之力，黝黑的破天荒的泛红，细细一想，别人并没有说错，自己竟然有些羞愧。
“你什么你，你就该死。”安生狠狠的说道，脸上满是阴冷的表情。
安生伸手试图控住筠燕手中的剑，径直的刺向黑老鬼。剑在俩人的手中摇摇晃晃，左右摆动，上下游走，最终见血的长剑冰冷的刺进黑老鬼的胸膛。黑老鬼闷声一吭，寂然倒下，拍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鲜血浸染了泛绿的冷冷的地板。
“安生……”筠燕再次叫唤，仍是没有得到回应。安生突然变得惊愕，身子微颤，无言的向庙外走去。
此时庙堂的打斗也结束了，满堂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鲜血横流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贡箱上、佛像前、供桌下……哪哪儿都是，剩下的全都负伤，还活捉了两个重伤的贼人捆绑在供桌旁，这场偷袭以贼人败退告终。
“多谢少侠相助，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这实在是不敢放松警惕，今日堂内的东西要是有一点闪失，跟着我的所有人都性命不保。没想到那贼人早就躲在佛堂内，只等我们上钩了。”领头上前拱手施礼，致歉道。
“不必如此客气，事关身家性命，肯定得谨慎。”筠燕回礼，谦逊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领头要早做打算。”
领头莞尔一笑，才发现还彼此不知道名字，“少侠说的是，呃，在下万禹贤，后头是我招集的护卫，龚全、杨瑜、杨霖、刘千余，其他的你都看到了。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黎筠燕。”筠燕瞥了眼满地的尸首，面无表情的说道。
“黎少侠，此番历险得生，我们也损失惨重。需要重新再召集队伍，怕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只怕后头还有贼人杀手突袭，到时候我们只能束手就擒，任凭抢掠了。”万领头若有所思，小心又带着点焦虑的问道，“不知道少侠要去哪儿，可否顺路？我以重金聘请你如何？”
如此说法，万领头不知道那枚“云”字令牌，也就不知道自己前来护卫的身份，因此又想花钱请我，而那大汉龚全认得“云”字令牌，所以没再对自己和安生动手，筠燕细想了半晌。往前一看，后头的大汉龚全闪过一丝微笑，黎筠燕没在意他的表情，柔和的说道：“晚辈自当留下来护你到洛阳，至于其他的在下一概不要，只当顺水人情了。”
“那太好了……”万领头喜笑颜开，转瞬间被一声巨响和一段凄惨的嚎叫打断。
众人循声望去，内堂里的佛像轰然倒塌，摔得七零八碎，也狠狠的压在了两个被活捉的贼人身上。尸体粉身碎骨，面目全非，不见全尸。众人唏嘘，不再理会，赶忙收拾上贡的物品。
“自作孽，不可活啊。”万领头颇为感性的吐露出一句。
筠燕也不搭理，另起话题，“万领头还是早些上路，这伙盗贼躲在庙内没被发现，想来谋划已久。既然有他们胆大包天，也就不缺其他亡命之徒。前两天巡抚府贼人夜闯，所以才能够让你提前进贡。领头应该很清楚，那帮人没得逞是不会甘心的。一旦得知贡品已经上路离开，必然会马不停蹄赶来抢劫。”
“是是是，这次遇袭元气大伤，又是半夜，我们稍作休息，定会马上赶路。”万领头应声回道。
筠燕欲言又止，点头以礼，转身向庙外走去。
安生一个人仿佛有点失落，靠在石狮子上低着头，筠燕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天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连片的乌云遮盖了明亮的月亮，筠燕掏出一个长过手掌三寸的火筒点燃，火光亮起，闪耀刺眼。安生依旧没反应，筠燕只好坐在旁边率先打破幽静无言的沉闷气氛。
“其实，这没什么的，你做的很好。没必要害怕，没必要逃避。”筠燕柔声的说道。
“我，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这种感觉很突然，很难接受。”安生缓缓抬头，看向旁边面容姣好的筠燕，“我在临安城的时候一直喜欢打抱不平，以为自己是救世大英雄。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心志不坚，害怕死亡。”
筠燕看着微微颤抖的安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心疼，又少不了羡慕。
“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杀人，但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筠燕在火光的照射下面庞暖色浓浓，话语却仍是冰冷无味，“可能是狠厉无情的剑法练多了就变得麻木了，也许我是天生的杀人狂魔，竟然了结他人性命的时候我的人性也悄然湮灭。我非常羡慕你知道嘛，所以……不管怎样，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留在我身后。定付全身之力，护你周全。”
安生怔住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只觉胸中鲜血涌流，一股饱满的暖意环绕心头。“谁要躲在你身后啊，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安生明明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又死不承认，“我只是一时没能接受杀人的事实而已，以后我一定见一个杀一个。到时候就是我保护你了，你可以好好感谢我。”
安生自大的吹嘘自己，这般模样惹得筠燕也不禁撕开冷冷的面孔，肆意的笑起来，迎合安生道：“好啊，你要我怎么感谢。”
“呃，这个嘛，我还没想好。”安生装作认真的的思考，一只手柔顺的抚摸着下巴，“这样，你叫我大哥吧，我可比你大哦。”
“什么嘛，我才不……”
“我比你大两岁哎，叫大哥怎么了。”
“我就不……”
“赶紧的。”
“……”
俩人突然忘了刚才悲伤无比的感觉，一时间像小孩子一样打闹起来。
刚刚口舌不饶人的莽撞大汉正与贼人激战，动作利索，威猛有力，很快撂倒对方。转头一看，筠燕和安生赶了过来，大喝道：“果真是你们，他奶奶的。前后夹击，来个瓮中捉鳖，不留余地，好狠的手笔。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罢，绕过混乱的打斗，直冲筠燕而去。
很明显，大汉把遇袭这事儿扣在了筠燕和安生身上。筠燕面对粗壮的大汉很灵巧的躲过攻击，庙内局势并不乐观，因此不想与他缠斗。身形一闪，飞身穿过大汉加入大乱斗。大汉恼怒，想要追过去，却被后面的安生吸引。
再度抡起大刀砍过去，安生惊险躲开，“喂，你个大莽汉，大呆瓜，我们是来救场的。拦我干嘛。”话间，大汉的刀呼的一声砍来，安生颤抖的大叫，“我去，来真的。”
安生的佩剑还在马背上，手中只有一把纸扇，勉强扛住大汉迅猛攻势。再好的纸也遭不住磨刀的问候，不过几回合，安生的纸扇就被大刀削的大块跌落，只剩扇柄还在手里颤颤巍巍。只得靠轻巧的身姿躲过几近贴身的刀刃，安生陷于大劣势不得不求救。
“来人啊，我靠。”接连不断的进攻，安生被迫停下喊话。
此时的筠燕快速解决掉对手，趁空隙之间，看向喊叫的安生，迅速掏出那块“云”字令牌击向大汉。大汉转身愕然，不再攻击安生，转而回身支援庙内乱斗。安生大喊：“小心后面。”也没指名道姓，大概所有人都停滞了一瞬，大汉猛冲过去撞开了一刀砍向筠燕的贼人。
筠燕本身习得杀手狠辣之法，又加以改进身法，剑术了得。但是在这种混乱情况下，很难发挥水平，一展身手。不过对付来袭的贼人还是绰绰有余，大汉及时回来支援，很快这场乱斗进入反攻阶段。
人群之中杀出另一个一个黑须壮汉，面色黝黑，有一疤痕醒目的躺在左脸之上。他身材魁梧，手持长刀，一边疯狂砍杀，一边大声呼哧。只见一个个活人在他手中如蝼蚁般倒在血泊中，筠燕回身一剑挡在他的长刀下，救下了瘫软在地的进贡护卫。
黑老鬼瞪大眼睛看着在他眼中不知好歹的小子，轻蔑的说道：“好啊，原来是你。我不去找你，你反倒送上门来坏我好事。就让我老鬼教训你，看刀。”说罢，长刀重重的朝筠燕挥来。
筠燕持剑抵住猛攻，一腿晃过黑老鬼，身形一闪，朝庙院的宽敞平地去了。黑老鬼快速跟上，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安生早就上了屋檐下平复刚才壮汉带来的阴影，此时平地上四下无人，正好大战一场。筠燕立于黑老鬼正前方，右手执剑，均匀吸吐，屏气凝神，淡定自若。黑老鬼则双目圆睁，长刀反握，刀刃后指，气息像雪崩一样沉重，波涛汹涌，起伏不断。
终于熬不住宁静停滞的场面，黑老鬼耐不住性子率先发起进攻，像是黑熊扑人般凶猛，却也显得笨重。筠燕侧剑用蛮力抵挡，但招架不住，被迫推向庙门的方向，在门槛的反作用下停下。俩人变换招式，躲闪相继，筠燕始终落于黑老鬼的蛮劲下。即使筠燕速度再快，在对方的消耗下，很难趁其不查间发起攻势，给对面致命一击。正面抵抗难以支撑雄劲的攻击力，筠燕选择了躲闪绕后，送去一记薄剑，很快飞身一腿击中他的伤口，黑老鬼迎痛倒下。又迅速移形上前，剑指颈喉，容不得一丝动弹。
安生在一旁看的起兴，不断叫好。黑老鬼落败，自然是要上前奚落一番，毕竟曾经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你这黑面老鬼，不是很强势嘛。得瑟啊，继续嚣张啊。”安生摇起扇子在他面前晃悠，忽而转头对筠燕说道，露出一股阴风做派的寒笑，“把他交给我，看我怎么折磨他。”
筠燕不想再拖延时间，又挡不住安生的说道，于是同意了。转身就去解决已是残兵败将、落花流水的其他盗贼。黑老鬼受不了安生的羞辱，间筠燕已然转身，便愤然起身。吓得安生大叫：“筠燕。”
筠燕闻声风驰电掣般闪过，再次将剑抵在黑老鬼脖子上。起身到腰间黑老鬼重心不稳，瞬间重重的倒了下去，对着安生吹鼻子瞪眼，筠燕的也不怠慢，前头刚倒，后脚跟上。安生恢复洋洋自得的表情，再次上演兴师问罪的场景。
“要杀快杀，这般羞辱算什么英雄好汉。”黑老鬼扭头硬气的说道。
“英雄好汉？你也配说？偷袭抢劫就是英雄好汉了？”安生立刻怼道。
“你……”黑老鬼的嚣张气焰哑火了大半。
“你不怕死？”筠燕不解，像他这种并非亡命之徒，只是贪图钱财，绝不会舍得丢弃性命。这般模样难道自己想错了？
“怕，不过，这厮丑陋的模样实在让人作呕，不甘羞辱罢了。”
“喂，你说谁丑呢。我可是临安城有名的风流才子，仪表堂堂更是不尽夸词好不好。你这黑鬼还好意思说我……”安生见人家骂他，当即回嘴。
“安生……”
“别拦我，你看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坏事做尽，现在反倒嫌弃别人冷嘲热讽。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有尊严，羞辱你是你活该。”
“你……”黑老鬼再一次被说得没有还嘴之力，黝黑的破天荒的泛红，细细一想，别人并没有说错，自己竟然有些羞愧。
“你什么你，你就该死。”安生狠狠的说道，脸上满是阴冷的表情。
安生伸手试图控住筠燕手中的剑，径直的刺向黑老鬼。剑在俩人的手中摇摇晃晃，左右摆动，上下游走，最终见血的长剑冰冷的刺进黑老鬼的胸膛。黑老鬼闷声一吭，寂然倒下，拍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鲜血浸染了泛绿的冷冷的地板。
“安生……”筠燕再次叫唤，仍是没有得到回应。安生突然变得惊愕，身子微颤，无言的向庙外走去。
此时庙堂的打斗也结束了，满堂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鲜血横流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贡箱上、佛像前、供桌下……哪哪儿都是，剩下的全都负伤，还活捉了两个重伤的贼人捆绑在供桌旁，这场偷袭以贼人败退告终。
“多谢少侠相助，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这实在是不敢放松警惕，今日堂内的东西要是有一点闪失，跟着我的所有人都性命不保。没想到那贼人早就躲在佛堂内，只等我们上钩了。”领头上前拱手施礼，致歉道。
“不必如此客气，事关身家性命，肯定得谨慎。”筠燕回礼，谦逊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领头要早做打算。”
领头莞尔一笑，才发现还彼此不知道名字，“少侠说的是，呃，在下万禹贤，后头是我招集的护卫，龚全、杨瑜、杨霖、刘千余，其他的你都看到了。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黎筠燕。”筠燕瞥了眼满地的尸首，面无表情的说道。
“黎少侠，此番历险得生，我们也损失惨重。需要重新再召集队伍，怕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只怕后头还有贼人杀手突袭，到时候我们只能束手就擒，任凭抢掠了。”万领头若有所思，小心又带着点焦虑的问道，“不知道少侠要去哪儿，可否顺路？我以重金聘请你如何？”
如此说法，万领头不知道那枚“云”字令牌，也就不知道自己前来护卫的身份，因此又想花钱请我，而那大汉龚全认得“云”字令牌，所以没再对自己和安生动手，筠燕细想了半晌。往前一看，后头的大汉龚全闪过一丝微笑，黎筠燕没在意他的表情，柔和的说道：“晚辈自当留下来护你到洛阳，至于其他的在下一概不要，只当顺水人情了。”
“那太好了……”万领头喜笑颜开，转瞬间被一声巨响和一段凄惨的嚎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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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不可活啊。”万领头颇为感性的吐露出一句。
筠燕也不搭理，另起话题，“万领头还是早些上路，这伙盗贼躲在庙内没被发现，想来谋划已久。既然有他们胆大包天，也就不缺其他亡命之徒。前两天巡抚府贼人夜闯，所以才能够让你提前进贡。领头应该很清楚，那帮人没得逞是不会甘心的。一旦得知贡品已经上路离开，必然会马不停蹄赶来抢劫。”
“是是是，这次遇袭元气大伤，又是半夜，我们稍作休息，定会马上赶路。”万领头应声回道。
筠燕欲言又止，点头以礼，转身向庙外走去。
安生一个人仿佛有点失落，靠在石狮子上低着头，筠燕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天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连片的乌云遮盖了明亮的月亮，筠燕掏出一个长过手掌三寸的火筒点燃，火光亮起，闪耀刺眼。安生依旧没反应，筠燕只好坐在旁边率先打破幽静无言的沉闷气氛。
“其实，这没什么的，你做的很好。没必要害怕，没必要逃避。”筠燕柔声的说道。
“我，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这种感觉很突然，很难接受。”安生缓缓抬头，看向旁边面容姣好的筠燕，“我在临安城的时候一直喜欢打抱不平，以为自己是救世大英雄。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心志不坚，害怕死亡。”
筠燕看着微微颤抖的安生，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心疼，又少不了羡慕。
“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杀人，但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筠燕在火光的照射下面庞暖色浓浓，话语却仍是冰冷无味，“可能是狠厉无情的剑法练多了就变得麻木了，也许我是天生的杀人狂魔，竟然了结他人性命的时候我的人性也悄然湮灭。我非常羡慕你知道嘛，所以……不管怎样，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留在我身后。定付全身之力，护你周全。”
安生怔住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只觉胸中鲜血涌流，一股饱满的暖意环绕心头。“谁要躲在你身后啊，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安生明明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又死不承认，“我只是一时没能接受杀人的事实而已，以后我一定见一个杀一个。到时候就是我保护你了，你可以好好感谢我。”
安生自大的吹嘘自己，这般模样惹得筠燕也不禁撕开冷冷的面孔，肆意的笑起来，迎合安生道：“好啊，你要我怎么感谢。”
“呃，这个嘛，我还没想好。”安生装作认真的的思考，一只手柔顺的抚摸着下巴，“这样，你叫我大哥吧，我可比你大哦。”
“什么嘛，我才不……”
“我比你大两岁哎，叫大哥怎么了。”
“我就不……”
“赶紧的。”
“……”
俩人突然忘了刚才悲伤无比的感觉，一时间像小孩子一样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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