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942年1月23日，清晨。
“掌柜的，要不要发电报向老板请示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熊秉厚脸上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没办法，这位罗代理站长的胆子实在是太大，刚刚被降职还没过几天，又开始自作主张了，简直没有把（军统）总部的警告放在心上。
罗泽谦轻哼一声，说：“请示什么？万一老板明确表示反对，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推行这个计划？”
熊秉厚说：“可是------”
罗泽谦大手一挥，说：“没什么可是的，了不起这个责任由我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你们。”
熊秉厚转过头，看着汪永华，说：“老万（指汪永华），你帮我劝一劝掌柜的。”
汪永华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惹急了，撒手不干这种事情，掌柜的还真是做得出来。”
有句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
汪永华心里清楚，罗泽谦对于能不能继续当这个军统古星站代理站长并不在乎，如果不是因为军统的家法起了威慑作用，罗泽谦早就辞职不干了。
反正到时候万一军统总部怪罪下来，最大的责任是由罗泽谦承担起来，汪永华才懒得出面做这个恶人。
罗泽谦伸手出，拍了拍熊秉厚的肩膀，笑着说：“老徐（指熊秉厚），你不用担心，这次出去跑货，我会把老万一块带上，你留下来守着商行。要是以后老板知道怪罪下来，你根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说完，罗泽谦带着汪永华和其他几个在古星当地雇来的人，朝着距离“卢氏贸易商行”最近的古星城东门走去。
当天，罗泽谦等人用之前被朱慕云退回的那两根小金条，向一些抵达古星还没有入城的商人购买了一批香烟、香皂、红酒和奶粉。
随后，他们在古星城外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之前朱慕云所说的城北三号仓库，在仓库附近将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也就是1942年1月24日早上。
罗泽谦等人将采购到的香烟、香皂、红酒和奶粉，各留下三成，其余的都装上从“百里车马行”公司租来的卡车。
当天下午，罗泽谦等人到达古星以西数十里外的坪坝古城。
随后，罗泽谦出面将从古星雇来的那些人解散，汪永华出面在坪坝当地重新雇佣了一些人。
1942年1月25日早上。
罗泽谦以忽然染病的理由，留在了坪坝古城。
汪永华带着其他人继续乘车朝国统区的方向前行。
没过多久，罗泽谦对自己的容貌重新进行了一番伪装，然后步行离开坪坝古城，朝管沙岭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军统古星站本部的三个负责人，分散在了不同的地方。
熊秉厚守着电台，却不知道跟军统总部之间进行收发电报的密码，只能安安心心履行“卢氏贸易商行”管家的职责。
汪永华掌握着联络密码，却被罗泽谦派去押运货物前往国统区，没有机会使用电台跟军统总部进行联络。
而罗泽谦自己，则单独行动，没有人知道具体行踪。
当天，军统总部的专用电台不断呼叫军统古星站本部的电台，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汪伪政保局电讯处的电子监察设备，根本就搜索不到关于军统古星站本部电台的任何信息。
军统“鹅”情报小组的电台，因为“公鸡”留在汪伪政保局没有传递出情报，再加上“鹅”还没有正式上任，所以出于谨慎也没有开机。
1942年1月26日。
汪伪政保局这边，因为军统古星站本部的电台连续好几天没有开机，使得他们之前制定的、旨在端掉军统古星站的计划落空了。
为此，汪伪政保局的局长李邦藩（柳叶一郎）感到非常沮丧，不得不终止这项计划。
当天下午，出于保密原因被留在挂着“镇南五金厂”这个牌子的大院内的汪伪政保局高层，得以离开、回家。
当天晚上8点多钟的时候。
军统古星站“鹅”情报小组的配属报务员，利用电台向军统总部拍发了一个识别码。
这个识别码，是提前约定好的。
哪怕被人截获，甚至破译，也是无用的数据。
唯一的作用是提醒军统总部，“鹅”情报小组的电台要更换波长、呼号和密码本了。
汪伪政保局，电讯处。
早在“鹅”情报小组的配属报务员刚刚将这个识别码拍发出去的时候，就被一直守候在电子监察设备旁边的聂俊卿给捕捉到了。
只是，这是一个提前约定的暗号，哪怕聂俊卿能破译，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不管如何，聂俊卿还是要在第一时间内，向李邦藩（柳叶一郎）进行汇报。
“这么说，军统的潜伏电台，很快就会消失？”李邦藩（柳叶一郎）脸上露出一副非常惊诧的表情。
聂俊卿叹息着说：“是的，这是一个提前约定的识别码。一旦军统总部收到这个识别码，他们的联络，就会启用新的呼号、波长以及密码本。”
“军统为何会突然更换呼号、波长和密码本？一定是‘公鸡’将情报给传递了出去！而且这只‘公鸡’，一定在那天参加会议的人当中！”
随后，李邦藩（柳叶一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能定位军统的电台么？”
聂俊卿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至少目前不行。”
想要定位对方的电台，需要知道对方的波长，以及发报时间。
现在军统的这部潜伏电台，就像空中的飞鸟，突然之间躲入云中，再想找到只能依靠运气了。
“我们有最先进的设备，你也熟悉对方的指法，一定要尽快找到这部电台。”说完，李邦藩（柳叶一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李邦藩（柳叶一郎）知道，这次他犯下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因为太想将军统古星站本部端掉，太想抓住罗泽谦，结果忽视了军统“鹅”情报小组还有隐藏在汪伪政保局内部的那只“公鸡”。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可想而知，以后汪伪政保局的电讯处再想破译军统总部和军统古星站本部之间的电报密码，难度肯定会增加好几倍甚至十几倍。
然而，李邦藩（柳叶一郎）不知道的是，军统古星站的副站长“鹅”其实比他还要沮丧。
因为事先低估了汪伪政保局电讯处处长聂俊卿的才能，导致军统古星站本部险些被端掉。
可以说，能够逃过这一劫，很大程度得归功于运气。
或者说，是罗泽谦自作主张、误打误撞造成的。
如果李邦藩（柳叶一郎）知道了这次失败的真正原因，恐怕会气的吐血三升。
而此时，罗泽谦正在位于猪婆山的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驻地作客。
由于坪坝正是猪婆山的西南门户，因此罗泽谦干脆先去了一趟猪婆山，明面上是收购山货，但实际上他是去拜访边明泽。
适合八路军和新四军现阶段使用的战术、技术类资料，罗泽谦已经给的差不多了。
而罗泽谦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跟边明泽商量关于军统古星站人员和新四军某师的地方武装相互配合、共同打击日寇的事情。
这种想法，早在罗泽谦即将离开山城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而前一段时间与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在古昌县城外并肩作战，让罗泽谦意识到：如果军统古星站人员和新四军地方武装能够做到紧密配合，取长补短，华中地区的侵华日军将会提前进入衰弱阶段。
按照罗泽谦的设想：以沈云浩为首的军统古星站行动队与新四军某师的铁道游击队进行合作，共同对华中地区的铁路进行破坏；以邓阳春为首的军统古星站情报处与新四军某师的游击队、民兵进行合作，共同摧毁日寇和伪军把守的据点，袭击日寇和伪军的运输队，甚至还可以一起进行反“扫荡”和反“清乡”作战；以陈则民为首的军统古星站郊外组主要负责制造“情报”和向汪伪政保局骗取“经费”------
反正就是一句话，现如今军统古星站经费短缺，只能让部下们想办法搞副业，尽量做到他们自己能够养活自己。
与边明泽的见面过程非常顺利。
按照上门拜访绝不两手空空的原则，罗泽谦这次仍然给边明泽准备了一份大礼：关于东南亚某国的详细自然和人文资料，特别是针对位于边界地区的野人山一带，介绍的最为详细。
这是在为大约一两个月之后，即将完成组建、开赴东南亚某国执行作战任务的华夏远征军准备的。
除了这个以外，罗泽谦还以军统内部资深情报员马玉河的名义，制定了几条关于华夏远征军首次出国执行作战任务失利之后的补救措施。
这个名字叫马玉河的军统情报人员，确实存在，而且跟原来的那个罗泽谦有些交情。
只不过，马玉河在被军统总部派往东南亚某国执行潜伏任务以后，就跟罗泽谦断了联系。
但是，这并不妨碍现在的这个罗泽谦，将马玉河推出来作为挡箭牌，应付其他人可能针对他产生的怀疑。
而对于罗泽谦赠送的这份“礼物”，边明泽同样用适当的方式表达了感激之情——继续对罗泽谦与池凌波之间的“秘密”接头行为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至于罗泽谦提出的“军统古星站人员与新四军某师地方武装暗中合作共同打击日寇和伪军”这件事情，边明泽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只是答应向他的上级领导进行汇报。
罗泽谦知道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结果，于是很快离开猪婆山地区，前往管沙岭。
临走之前，池凌波告诉罗泽谦好几个消息：一，原来那个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的司令员没有死，重伤痊愈之后又重新回来担任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的司令员；二，他们的上级领导给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配了一个新的政治部主任；三，猪婆山地区新成立了一个独立支队，同样属于地方武装编制，他们的上级领导准备让池凌波担任这个独立支队的支队长；四，这个新成立的独立支队，大部分武器弹药得依靠独立支队自己来解决。
对于这几条消息，罗泽谦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忧虑。
毕竟整整一个独立支队的大部分武器弹药问题，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
哪怕就是效仿《亮剑》当中的主角李云龙那样找准机会就去搞“副业”，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弄到足够的武器和弹药。
管沙岭，目前是军统名下忠义救（国）军第十七支队盘踞的地方，周围地形复杂，非常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行动。
作为这次召开军统古星站内部会议的场所，罗泽谦选择在一个叫活人潭的村子。
活人潭，这个村子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罗泽谦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很难理解。
到那里一问，才知道是因为村子里有一口水潭。
有一年古星周围地区遭遇大旱灾，死了不少人。
但因为这口没有枯竭的水潭救了全村人的性命，所以自那以后，这个村子就改名为活人潭。
可以说，活人潭是进入管沙岭的前哨。
如果谁要派兵攻打盘踞在管沙岭的忠义救（国）军第十七支队，活人潭是必经之地。
军统古星站大部分高层人员呆着的地方，是村子西头一个很破旧的院子。
里面的房子很破，真正的茅草屋，房间内很阴暗，看不清有什么。
但院子里摆设不多，只有两把竹椅，这样的地方，按理来说不像是能够召开会议的地方。
罗泽谦偏偏选择在这里，就是为了保密。
毕竟这次的会议内容，罗泽谦不希望让外界过早的知道。
等行动一旦展开，军统古星站的绝大部分人尝到了甜头以后，到时候就算军统总部再派一个人来古星取代罗泽谦，也很难就此做出改变。
在会议开始之前，罗泽谦还是找机会跟邓阳春、沈云浩通了气。
眼下的军统古星站，除了本部以外，其他处、队甚至组，罗泽谦只是名义上的上级领导。
像邓阳春、沈云浩这样的军统古星站高层，对罗泽谦更多的是听调不听宣。
说简单点，罗泽谦发出的命令，对他们有利的就遵从，对他们不利的就假装没有收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罗泽谦是在上任之前还是上任之后，就没有问过管沙岭的情况。
而唯一的那条命令，还是由邓阳春代替发出去的，就是上次将管沙岭的军统古星站人员调过来，跟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并肩作战。
为了避免军统古星站下属的各个单位彻底变成土匪武装甚至叛国集团，罗泽谦决定在会议上特别声明两个准则：一是不能真正投靠日寇和汪伪；二是不能祸害支持抗战的同胞。
至于这些人是否能够遵守以及遵守多久，罗泽谦也只能表示走一步看一步。
“掌柜的，要不要发电报向老板请示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熊秉厚脸上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没办法，这位罗代理站长的胆子实在是太大，刚刚被降职还没过几天，又开始自作主张了，简直没有把（军统）总部的警告放在心上。
罗泽谦轻哼一声，说：“请示什么？万一老板明确表示反对，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推行这个计划？”
熊秉厚说：“可是------”
罗泽谦大手一挥，说：“没什么可是的，了不起这个责任由我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你们。”
熊秉厚转过头，看着汪永华，说：“老万（指汪永华），你帮我劝一劝掌柜的。”
汪永华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惹急了，撒手不干这种事情，掌柜的还真是做得出来。”
有句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
汪永华心里清楚，罗泽谦对于能不能继续当这个军统古星站代理站长并不在乎，如果不是因为军统的家法起了威慑作用，罗泽谦早就辞职不干了。
反正到时候万一军统总部怪罪下来，最大的责任是由罗泽谦承担起来，汪永华才懒得出面做这个恶人。
罗泽谦伸手出，拍了拍熊秉厚的肩膀，笑着说：“老徐（指熊秉厚），你不用担心，这次出去跑货，我会把老万一块带上，你留下来守着商行。要是以后老板知道怪罪下来，你根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说完，罗泽谦带着汪永华和其他几个在古星当地雇来的人，朝着距离“卢氏贸易商行”最近的古星城东门走去。
当天，罗泽谦等人用之前被朱慕云退回的那两根小金条，向一些抵达古星还没有入城的商人购买了一批香烟、香皂、红酒和奶粉。
随后，他们在古星城外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之前朱慕云所说的城北三号仓库，在仓库附近将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也就是1942年1月24日早上。
罗泽谦等人将采购到的香烟、香皂、红酒和奶粉，各留下三成，其余的都装上从“百里车马行”公司租来的卡车。
当天下午，罗泽谦等人到达古星以西数十里外的坪坝古城。
随后，罗泽谦出面将从古星雇来的那些人解散，汪永华出面在坪坝当地重新雇佣了一些人。
1942年1月25日早上。
罗泽谦以忽然染病的理由，留在了坪坝古城。
汪永华带着其他人继续乘车朝国统区的方向前行。
没过多久，罗泽谦对自己的容貌重新进行了一番伪装，然后步行离开坪坝古城，朝管沙岭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军统古星站本部的三个负责人，分散在了不同的地方。
熊秉厚守着电台，却不知道跟军统总部之间进行收发电报的密码，只能安安心心履行“卢氏贸易商行”管家的职责。
汪永华掌握着联络密码，却被罗泽谦派去押运货物前往国统区，没有机会使用电台跟军统总部进行联络。
而罗泽谦自己，则单独行动，没有人知道具体行踪。
当天，军统总部的专用电台不断呼叫军统古星站本部的电台，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汪伪政保局电讯处的电子监察设备，根本就搜索不到关于军统古星站本部电台的任何信息。
军统“鹅”情报小组的电台，因为“公鸡”留在汪伪政保局没有传递出情报，再加上“鹅”还没有正式上任，所以出于谨慎也没有开机。
1942年1月26日。
汪伪政保局这边，因为军统古星站本部的电台连续好几天没有开机，使得他们之前制定的、旨在端掉军统古星站的计划落空了。
为此，汪伪政保局的局长李邦藩（柳叶一郎）感到非常沮丧，不得不终止这项计划。
当天下午，出于保密原因被留在挂着“镇南五金厂”这个牌子的大院内的汪伪政保局高层，得以离开、回家。
当天晚上8点多钟的时候。
军统古星站“鹅”情报小组的配属报务员，利用电台向军统总部拍发了一个识别码。
这个识别码，是提前约定好的。
哪怕被人截获，甚至破译，也是无用的数据。
唯一的作用是提醒军统总部，“鹅”情报小组的电台要更换波长、呼号和密码本了。
汪伪政保局，电讯处。
早在“鹅”情报小组的配属报务员刚刚将这个识别码拍发出去的时候，就被一直守候在电子监察设备旁边的聂俊卿给捕捉到了。
只是，这是一个提前约定的暗号，哪怕聂俊卿能破译，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不管如何，聂俊卿还是要在第一时间内，向李邦藩（柳叶一郎）进行汇报。
“这么说，军统的潜伏电台，很快就会消失？”李邦藩（柳叶一郎）脸上露出一副非常惊诧的表情。
聂俊卿叹息着说：“是的，这是一个提前约定的识别码。一旦军统总部收到这个识别码，他们的联络，就会启用新的呼号、波长以及密码本。”
“军统为何会突然更换呼号、波长和密码本？一定是‘公鸡’将情报给传递了出去！而且这只‘公鸡’，一定在那天参加会议的人当中！”
随后，李邦藩（柳叶一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能定位军统的电台么？”
聂俊卿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至少目前不行。”
想要定位对方的电台，需要知道对方的波长，以及发报时间。
现在军统的这部潜伏电台，就像空中的飞鸟，突然之间躲入云中，再想找到只能依靠运气了。
“我们有最先进的设备，你也熟悉对方的指法，一定要尽快找到这部电台。”说完，李邦藩（柳叶一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李邦藩（柳叶一郎）知道，这次他犯下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因为太想将军统古星站本部端掉，太想抓住罗泽谦，结果忽视了军统“鹅”情报小组还有隐藏在汪伪政保局内部的那只“公鸡”。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可想而知，以后汪伪政保局的电讯处再想破译军统总部和军统古星站本部之间的电报密码，难度肯定会增加好几倍甚至十几倍。
然而，李邦藩（柳叶一郎）不知道的是，军统古星站的副站长“鹅”其实比他还要沮丧。
因为事先低估了汪伪政保局电讯处处长聂俊卿的才能，导致军统古星站本部险些被端掉。
可以说，能够逃过这一劫，很大程度得归功于运气。
或者说，是罗泽谦自作主张、误打误撞造成的。
如果李邦藩（柳叶一郎）知道了这次失败的真正原因，恐怕会气的吐血三升。
而此时，罗泽谦正在位于猪婆山的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驻地作客。
由于坪坝正是猪婆山的西南门户，因此罗泽谦干脆先去了一趟猪婆山，明面上是收购山货，但实际上他是去拜访边明泽。
适合八路军和新四军现阶段使用的战术、技术类资料，罗泽谦已经给的差不多了。
而罗泽谦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跟边明泽商量关于军统古星站人员和新四军某师的地方武装相互配合、共同打击日寇的事情。
这种想法，早在罗泽谦即将离开山城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而前一段时间与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在古昌县城外并肩作战，让罗泽谦意识到：如果军统古星站人员和新四军地方武装能够做到紧密配合，取长补短，华中地区的侵华日军将会提前进入衰弱阶段。
按照罗泽谦的设想：以沈云浩为首的军统古星站行动队与新四军某师的铁道游击队进行合作，共同对华中地区的铁路进行破坏；以邓阳春为首的军统古星站情报处与新四军某师的游击队、民兵进行合作，共同摧毁日寇和伪军把守的据点，袭击日寇和伪军的运输队，甚至还可以一起进行反“扫荡”和反“清乡”作战；以陈则民为首的军统古星站郊外组主要负责制造“情报”和向汪伪政保局骗取“经费”------
反正就是一句话，现如今军统古星站经费短缺，只能让部下们想办法搞副业，尽量做到他们自己能够养活自己。
与边明泽的见面过程非常顺利。
按照上门拜访绝不两手空空的原则，罗泽谦这次仍然给边明泽准备了一份大礼：关于东南亚某国的详细自然和人文资料，特别是针对位于边界地区的野人山一带，介绍的最为详细。
这是在为大约一两个月之后，即将完成组建、开赴东南亚某国执行作战任务的华夏远征军准备的。
除了这个以外，罗泽谦还以军统内部资深情报员马玉河的名义，制定了几条关于华夏远征军首次出国执行作战任务失利之后的补救措施。
这个名字叫马玉河的军统情报人员，确实存在，而且跟原来的那个罗泽谦有些交情。
只不过，马玉河在被军统总部派往东南亚某国执行潜伏任务以后，就跟罗泽谦断了联系。
但是，这并不妨碍现在的这个罗泽谦，将马玉河推出来作为挡箭牌，应付其他人可能针对他产生的怀疑。
而对于罗泽谦赠送的这份“礼物”，边明泽同样用适当的方式表达了感激之情——继续对罗泽谦与池凌波之间的“秘密”接头行为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至于罗泽谦提出的“军统古星站人员与新四军某师地方武装暗中合作共同打击日寇和伪军”这件事情，边明泽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只是答应向他的上级领导进行汇报。
罗泽谦知道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结果，于是很快离开猪婆山地区，前往管沙岭。
临走之前，池凌波告诉罗泽谦好几个消息：一，原来那个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的司令员没有死，重伤痊愈之后又重新回来担任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的司令员；二，他们的上级领导给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配了一个新的政治部主任；三，猪婆山地区新成立了一个独立支队，同样属于地方武装编制，他们的上级领导准备让池凌波担任这个独立支队的支队长；四，这个新成立的独立支队，大部分武器弹药得依靠独立支队自己来解决。
对于这几条消息，罗泽谦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忧虑。
毕竟整整一个独立支队的大部分武器弹药问题，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
哪怕就是效仿《亮剑》当中的主角李云龙那样找准机会就去搞“副业”，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弄到足够的武器和弹药。
管沙岭，目前是军统名下忠义救（国）军第十七支队盘踞的地方，周围地形复杂，非常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行动。
作为这次召开军统古星站内部会议的场所，罗泽谦选择在一个叫活人潭的村子。
活人潭，这个村子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罗泽谦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很难理解。
到那里一问，才知道是因为村子里有一口水潭。
有一年古星周围地区遭遇大旱灾，死了不少人。
但因为这口没有枯竭的水潭救了全村人的性命，所以自那以后，这个村子就改名为活人潭。
可以说，活人潭是进入管沙岭的前哨。
如果谁要派兵攻打盘踞在管沙岭的忠义救（国）军第十七支队，活人潭是必经之地。
军统古星站大部分高层人员呆着的地方，是村子西头一个很破旧的院子。
里面的房子很破，真正的茅草屋，房间内很阴暗，看不清有什么。
但院子里摆设不多，只有两把竹椅，这样的地方，按理来说不像是能够召开会议的地方。
罗泽谦偏偏选择在这里，就是为了保密。
毕竟这次的会议内容，罗泽谦不希望让外界过早的知道。
等行动一旦展开，军统古星站的绝大部分人尝到了甜头以后，到时候就算军统总部再派一个人来古星取代罗泽谦，也很难就此做出改变。
在会议开始之前，罗泽谦还是找机会跟邓阳春、沈云浩通了气。
眼下的军统古星站，除了本部以外，其他处、队甚至组，罗泽谦只是名义上的上级领导。
像邓阳春、沈云浩这样的军统古星站高层，对罗泽谦更多的是听调不听宣。
说简单点，罗泽谦发出的命令，对他们有利的就遵从，对他们不利的就假装没有收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罗泽谦是在上任之前还是上任之后，就没有问过管沙岭的情况。
而唯一的那条命令，还是由邓阳春代替发出去的，就是上次将管沙岭的军统古星站人员调过来，跟新四军某师第二纵队并肩作战。
为了避免军统古星站下属的各个单位彻底变成土匪武装甚至叛国集团，罗泽谦决定在会议上特别声明两个准则：一是不能真正投靠日寇和汪伪；二是不能祸害支持抗战的同胞。
至于这些人是否能够遵守以及遵守多久，罗泽谦也只能表示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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