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苏醒
格雷拉开自己的衣服，发现缠满了绷带。受伤的肋骨仍然隐隐作痛，但显然比之前要好的多得多了。
他向身边看去，一只小团子宛如一只盘踞在一起的松鼠似的，蜷缩在自己的身边。
是小白。
格雷刚刚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安静了下来。
以往，小白都会贴着自己睡觉，偶尔还会躺在自己的身上。今天显然是怕自己受伤的地方加剧，才睡到了一边。
没有去打扰他，格雷缓缓的下了床，打量了一眼四周。
是牧马人酒馆的房间，那么……
他轻轻推开房门，但仅仅只是这一丁点儿的吱呀声音，便惊醒了小白。
她耳朵一动，慌忙看向身边，发现格雷不见的时候，顿时一股没来由的委屈便涌上了心头，又顺着往上灌入了双眼。
格雷看她醒了，也就不动了，轻轻叫道：“这里。”
小白顿时转悲为喜，跳下床鞋子也不穿，噔噔噔的跑到格雷的身边拉着他的手。
“乖，把鞋穿上。”
小白摇摇头，用力的把头埋进格雷的大腿里，一种温暖湿润感觉似有似无的出现在小白脸埋着的部位。
她吓坏了……
格雷不忍心再多要求她什么了，轻轻的想抱起她，但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一阵龇牙咧嘴，只好帮她穿了鞋子，牵着哭成花猫的她。
他帮小白擦去泪水，但却越擦越多，仿佛她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释放出来。
格雷索性就这么耐心的等着，直到她逐渐平静，才帮她擦干净，把她放在床上。
“再睡一会儿吧，我就去对面看看。”
小白倔强的摇了摇小脑袋，脸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格雷只好带上她，往外面走去。
打开了房门，对面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仅仅不到十步的距离。
格雷心中怀着忐忑和不安，还有一丝不论如何都消除不了的侥幸。
万一……她醒过来呢。
“咚……”格雷叩响房门，可是那房门却没上锁，轻轻一碰就开了。
格雷犹豫了片刻便缓步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西西娅的房间，抬眸简单的打量了一下。
除了多出一个装满了书的书柜和书桌外，便和自己的房间相差无几，简朴得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
格雷垂眸望去，只一眼便看见了宁静的她。
她盖着薄被，呼吸平静，睡得安宁无比。脸上的尘灰也被人细心的擦干净了，不知道的话大概只以为她是在睡午觉的样子。
“嘎吱……”
格雷捏紧了拳头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面无表情，可心里却已经是一片风暴肆虐。
阴影傀儡不受控制的从影子里钻了出来，早在战斗中没发挥什么作用便退场了的两小只此时已经修复好了，纠缠在一起后又凝聚成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的声音扎人的质问：“苟活了下来，心情如何？”
“……”
格雷没有回答，紧了紧看到傀儡重组有些害怕的小白的手。
他问道：“她会如何？”
那阴影凝聚成的少女身漂浮起来，看了一眼西西娅，满不在意的说道：“灵魂力被夺走了，现在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
阴影少女歪着头俯视着看了一眼格雷，问：“你在为她感到内疚，为何？”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期待，期待着格雷的回答。
“……”
格雷没有说话，没有回应她，但他知道那少女想听到什么。
他又道：“这就是你说的漩涡，你本可以救下她，但你故意没有提醒我。”
他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不生气？”
“你没有理由帮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哦，是吗？你当真是这么想的？”阴影看了一眼格雷，嗤笑道：“呵呵，那就当你是这么想的吧。”
格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确实保护不了任何我中意的东西。”
“满意了吧，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对吧？”
阴影少女不见喜怒，道：“谁知道呢，而且，也许我那时真的以为你死定了也说不准呢？”
格雷缓缓的将右手插入腰间，拔出了那把魔王的匕首。他醒来时就发现了，这把精美得宛如装饰品的东西不知道被谁放回了自己的腰间。
想来也是这家伙干的。
格雷拿起那把匕首，道：“你说，我是被选中了的。你又说，我要变强，为了我想保护的东西。可还是你说，我不如死了，让你更换一个继承者。”
“你一直在自相矛盾，不是吗？你大可不必装模作样，我知道你需要我，你口中所谓的继承者，断然不是杂草一样随处可见的消耗品吧？”
格雷的眼中燃起了狼一般凶猛的凶性，让对面那阴影少女大感兴趣，那份期待被无限放大。
真没想到，这少年还能有这么好看的表情。
紧接着，格雷宛如一只凶性爆发的野兽，一把掐住那阴影的喉咙，提到自己的面前，用匕首夹住她的脖子：“我不管你想要什么东西，也不管你那所谓的魔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只知道我会想你期望的那般渴望力量，然后去抢回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那你，便乖乖的给我力量，而不是故作高高在上的姿态，说着那些没有意义的话语。”
格雷话说到这份上，阴影少女……却是有些不对劲了。
她明明是个不用呼吸的阴影，此时却宛如人一般鼓动着胸膛，宛如兴奋至极、幸福至极般喜悦。
多么强硬的姿态，多么高傲的神情。
他终于有了那位曾经的万万分之一的风采了。
下一刻，阴影少女消失在了原地，但一枚似曾相识的黑色晶石却取代了她，漂浮在半空中。
“如你所愿。”
只留下这一句话，她便落荒而逃似的消失了。
格雷捡起那枚晶石，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些记忆只是一些碎片，炸的一片一片的灌入脑海，难免会有些疼痛加以格雷。
但他面色阴沉的紧咬着牙，不愿意为那痛苦感到丝毫恐惧。
那些记忆，那些经验，告诉了格雷手中是何物。他一口咬在了这枚黑色晶石上，面目狰狞的一口咬碎了它。
晶石化作了偏偏碎片，随后融化成化不开的玛娜，融入了格雷的身体中。
格雷的身躯，竟然不可思议的缓缓转化了一部分为黑气森森的暗影。
他控制着自己在强大魔术下暗影化的身体部分转移到伤口处，让它们去修复自己的损伤。
那阴影中的力量也逐渐将格雷的身体塑造回更好的时候，并且融入了他的胸膛中，等到暗影化消失，暗影重新转化为肉体，哪怕刚刚的行为不是专门的治愈能力，也让格雷的身体好了个七七八八。
同时，两个新的技能铭刻在了格雷的脑海里。
附魔：暗影。
阴影跳跃进阶魔术：暗影步。
身体里涌出的远比曾经强大的力量告诉着格雷，他距离超凡，仅仅只差了一枚窗户纸。
同时，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了那只豺狼人手中拿着的遗物。
以及，自己手中的“钥匙”。
那遗物里的，是我要取来的力量吗？那就如此做吧。
疯狂的杀意在格雷的心中肆虐。
癞皮狗，你等着，等我来找到你，我要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
……
虽然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但曾经做杀手的日子里，格雷早已经练就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思考的良好习惯。
他看了一眼沉睡的西西娅，转过身正欲离开，却看见有人进来了。
那是一个在牧马人酒馆打工的小姑娘，格雷偶尔会在大厅时见到她，两人并不熟悉，顶多是迎面撞上会微笑打个招呼然后掉头就走的程度。
“你醒了！”
酒馆侍女惊喜的叫道，随后外出去叫老板去了。
格雷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着他的到来的同时，拆着自己身上的绷带。
忽地，窗外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一个身影跳到了格雷面前。
是幸免于难的深红的灵魂，那只白色的小鸟。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格雷，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把你和那姑娘卷进了这样的灾难里。”
格雷摇摇头，没有回应。西西娅的意外，就算硬要说一个因果的话，那反而是主动接下了委托的他的责任比较大。
深红那小小的豆豆眼沮丧的耷拉起来，道：“唉，你也不要再追查这件事情了。你还有她，没必要冒着风险把自己搭进去。遇难的人倒下了，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活着的。”
格雷没有接话，沉默不语的整理好装备，问道：“红奶奶可以帮忙照顾几天小白吗？”
“啊？”
深红问道：“你还要继续，为什么？那已经不是你这种初入超凡的人能插手的领域了！”
然而，格雷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曾听闻，你是一个将军，是在守城的途中死在了千军万马前？”
“那是事实。”
“那么曾经那个骁勇善战的你去哪儿了，还是说你死后残存的灵魂只剩下了懦弱的部分吗？”
深红如遭雷击，他内心深处的骄傲让他想要开口辩解，可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此时，敲门的声音响起。地面仿佛都摇晃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敲开了没有反锁的房门，看了内部一眼。
“打扰了，能进来吗？”
“熊叔，请进。”
熊人老板挤进了房间，来到格雷面前，那粗大的眉头挤在了中间，颇有些烦恼的看向格雷，随即又露出了个笑容。
“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板的真名叫威亚，只是常年经营酒馆，认识的人多了，他那豪爽又不容易生气的性子便得了个外号：“熊老头”。
当然，也有特别熟络的人直接叫他老狗熊，或者在他生气的时候叫他熊毛子。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称呼他，曾关照格雷许久的那位老爹可是这位的挚友好兄弟，自然也就是格雷的长辈。
于是格雷在住下的这几天，就叫他一声“熊叔”。
“你这怎么把绷带全拆了？才给你打好的，你伤到了骨头，可不能乱动啊。”
“没事的。”格雷微笑道。
“唉。”熊老头叹了口气，道：“你和西西娅那孩子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别往心里去，那不是你的责任。看到你这么重的伤都还能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然而，他下一句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了格雷心上：“就是不知道西西娅那姑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听救援队说那条街好多人都被打昏了……”
格雷一言不发，默默的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又把刀刃藏在腰间。
“对了，熊叔，你知道我俩是怎么回来的吗？”
“你问这个啊，黑鸭给你俩扛回来的，等伤养好了你可得谢谢人家。”
“好。”
说完，格雷道：“我可能要出去几天，你别担心，我听说有一种药材对西西娅这种情况有效果，我找到了就回来。”
熊老头顿时又紧张起来，问了半天危不危险啊，远不远啊，采摘难度大不大啊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格雷匆匆搪塞后，道：“我想让红奶奶帮我看两天小白，您觉得怎么样？”
“那可是好事，那老太太最喜欢小孩子了。小白这么乖，一定很讨喜欢。”
“好，那我就先走了。”
微笑告别后，格雷便牵着小白走出了牧马人酒馆。
小白似乎也知道了会发生什么，闷闷不乐的嘟着嘴。
拜访了红奶奶，说了这件事，红奶奶却似乎知道什么，把小白领进去后又叫住了格雷。
“孩子，你可骗不了奶奶，你是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格雷匆匆搪塞了，也不顾身后老人的挽留，就这么离开了这条街，顺着熟悉的路往旅行者协会走去。
身后，小白露出失落的表情，缓缓的低下了头。红奶奶有些心疼的双手抓住这个小女孩的手。
而格雷没有回头，他眼中空洞洞的，看不出悲喜，只是沉默的继续行走。
他向身边看去，一只小团子宛如一只盘踞在一起的松鼠似的，蜷缩在自己的身边。
是小白。
格雷刚刚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安静了下来。
以往，小白都会贴着自己睡觉，偶尔还会躺在自己的身上。今天显然是怕自己受伤的地方加剧，才睡到了一边。
没有去打扰他，格雷缓缓的下了床，打量了一眼四周。
是牧马人酒馆的房间，那么……
他轻轻推开房门，但仅仅只是这一丁点儿的吱呀声音，便惊醒了小白。
她耳朵一动，慌忙看向身边，发现格雷不见的时候，顿时一股没来由的委屈便涌上了心头，又顺着往上灌入了双眼。
格雷看她醒了，也就不动了，轻轻叫道：“这里。”
小白顿时转悲为喜，跳下床鞋子也不穿，噔噔噔的跑到格雷的身边拉着他的手。
“乖，把鞋穿上。”
小白摇摇头，用力的把头埋进格雷的大腿里，一种温暖湿润感觉似有似无的出现在小白脸埋着的部位。
她吓坏了……
格雷不忍心再多要求她什么了，轻轻的想抱起她，但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一阵龇牙咧嘴，只好帮她穿了鞋子，牵着哭成花猫的她。
他帮小白擦去泪水，但却越擦越多，仿佛她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释放出来。
格雷索性就这么耐心的等着，直到她逐渐平静，才帮她擦干净，把她放在床上。
“再睡一会儿吧，我就去对面看看。”
小白倔强的摇了摇小脑袋，脸上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格雷只好带上她，往外面走去。
打开了房门，对面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仅仅不到十步的距离。
格雷心中怀着忐忑和不安，还有一丝不论如何都消除不了的侥幸。
万一……她醒过来呢。
“咚……”格雷叩响房门，可是那房门却没上锁，轻轻一碰就开了。
格雷犹豫了片刻便缓步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西西娅的房间，抬眸简单的打量了一下。
除了多出一个装满了书的书柜和书桌外，便和自己的房间相差无几，简朴得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
格雷垂眸望去，只一眼便看见了宁静的她。
她盖着薄被，呼吸平静，睡得安宁无比。脸上的尘灰也被人细心的擦干净了，不知道的话大概只以为她是在睡午觉的样子。
“嘎吱……”
格雷捏紧了拳头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面无表情，可心里却已经是一片风暴肆虐。
阴影傀儡不受控制的从影子里钻了出来，早在战斗中没发挥什么作用便退场了的两小只此时已经修复好了，纠缠在一起后又凝聚成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的声音扎人的质问：“苟活了下来，心情如何？”
“……”
格雷没有回答，紧了紧看到傀儡重组有些害怕的小白的手。
他问道：“她会如何？”
那阴影凝聚成的少女身漂浮起来，看了一眼西西娅，满不在意的说道：“灵魂力被夺走了，现在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
阴影少女歪着头俯视着看了一眼格雷，问：“你在为她感到内疚，为何？”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期待，期待着格雷的回答。
“……”
格雷没有说话，没有回应她，但他知道那少女想听到什么。
他又道：“这就是你说的漩涡，你本可以救下她，但你故意没有提醒我。”
他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不生气？”
“你没有理由帮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哦，是吗？你当真是这么想的？”阴影看了一眼格雷，嗤笑道：“呵呵，那就当你是这么想的吧。”
格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确实保护不了任何我中意的东西。”
“满意了吧，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对吧？”
阴影少女不见喜怒，道：“谁知道呢，而且，也许我那时真的以为你死定了也说不准呢？”
格雷缓缓的将右手插入腰间，拔出了那把魔王的匕首。他醒来时就发现了，这把精美得宛如装饰品的东西不知道被谁放回了自己的腰间。
想来也是这家伙干的。
格雷拿起那把匕首，道：“你说，我是被选中了的。你又说，我要变强，为了我想保护的东西。可还是你说，我不如死了，让你更换一个继承者。”
“你一直在自相矛盾，不是吗？你大可不必装模作样，我知道你需要我，你口中所谓的继承者，断然不是杂草一样随处可见的消耗品吧？”
格雷的眼中燃起了狼一般凶猛的凶性，让对面那阴影少女大感兴趣，那份期待被无限放大。
真没想到，这少年还能有这么好看的表情。
紧接着，格雷宛如一只凶性爆发的野兽，一把掐住那阴影的喉咙，提到自己的面前，用匕首夹住她的脖子：“我不管你想要什么东西，也不管你那所谓的魔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只知道我会想你期望的那般渴望力量，然后去抢回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那你，便乖乖的给我力量，而不是故作高高在上的姿态，说着那些没有意义的话语。”
格雷话说到这份上，阴影少女……却是有些不对劲了。
她明明是个不用呼吸的阴影，此时却宛如人一般鼓动着胸膛，宛如兴奋至极、幸福至极般喜悦。
多么强硬的姿态，多么高傲的神情。
他终于有了那位曾经的万万分之一的风采了。
下一刻，阴影少女消失在了原地，但一枚似曾相识的黑色晶石却取代了她，漂浮在半空中。
“如你所愿。”
只留下这一句话，她便落荒而逃似的消失了。
格雷捡起那枚晶石，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些记忆只是一些碎片，炸的一片一片的灌入脑海，难免会有些疼痛加以格雷。
但他面色阴沉的紧咬着牙，不愿意为那痛苦感到丝毫恐惧。
那些记忆，那些经验，告诉了格雷手中是何物。他一口咬在了这枚黑色晶石上，面目狰狞的一口咬碎了它。
晶石化作了偏偏碎片，随后融化成化不开的玛娜，融入了格雷的身体中。
格雷的身躯，竟然不可思议的缓缓转化了一部分为黑气森森的暗影。
他控制着自己在强大魔术下暗影化的身体部分转移到伤口处，让它们去修复自己的损伤。
那阴影中的力量也逐渐将格雷的身体塑造回更好的时候，并且融入了他的胸膛中，等到暗影化消失，暗影重新转化为肉体，哪怕刚刚的行为不是专门的治愈能力，也让格雷的身体好了个七七八八。
同时，两个新的技能铭刻在了格雷的脑海里。
附魔：暗影。
阴影跳跃进阶魔术：暗影步。
身体里涌出的远比曾经强大的力量告诉着格雷，他距离超凡，仅仅只差了一枚窗户纸。
同时，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了那只豺狼人手中拿着的遗物。
以及，自己手中的“钥匙”。
那遗物里的，是我要取来的力量吗？那就如此做吧。
疯狂的杀意在格雷的心中肆虐。
癞皮狗，你等着，等我来找到你，我要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
……
虽然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但曾经做杀手的日子里，格雷早已经练就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思考的良好习惯。
他看了一眼沉睡的西西娅，转过身正欲离开，却看见有人进来了。
那是一个在牧马人酒馆打工的小姑娘，格雷偶尔会在大厅时见到她，两人并不熟悉，顶多是迎面撞上会微笑打个招呼然后掉头就走的程度。
“你醒了！”
酒馆侍女惊喜的叫道，随后外出去叫老板去了。
格雷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着他的到来的同时，拆着自己身上的绷带。
忽地，窗外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一个身影跳到了格雷面前。
是幸免于难的深红的灵魂，那只白色的小鸟。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格雷，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把你和那姑娘卷进了这样的灾难里。”
格雷摇摇头，没有回应。西西娅的意外，就算硬要说一个因果的话，那反而是主动接下了委托的他的责任比较大。
深红那小小的豆豆眼沮丧的耷拉起来，道：“唉，你也不要再追查这件事情了。你还有她，没必要冒着风险把自己搭进去。遇难的人倒下了，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活着的。”
格雷没有接话，沉默不语的整理好装备，问道：“红奶奶可以帮忙照顾几天小白吗？”
“啊？”
深红问道：“你还要继续，为什么？那已经不是你这种初入超凡的人能插手的领域了！”
然而，格雷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曾听闻，你是一个将军，是在守城的途中死在了千军万马前？”
“那是事实。”
“那么曾经那个骁勇善战的你去哪儿了，还是说你死后残存的灵魂只剩下了懦弱的部分吗？”
深红如遭雷击，他内心深处的骄傲让他想要开口辩解，可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此时，敲门的声音响起。地面仿佛都摇晃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敲开了没有反锁的房门，看了内部一眼。
“打扰了，能进来吗？”
“熊叔，请进。”
熊人老板挤进了房间，来到格雷面前，那粗大的眉头挤在了中间，颇有些烦恼的看向格雷，随即又露出了个笑容。
“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板的真名叫威亚，只是常年经营酒馆，认识的人多了，他那豪爽又不容易生气的性子便得了个外号：“熊老头”。
当然，也有特别熟络的人直接叫他老狗熊，或者在他生气的时候叫他熊毛子。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称呼他，曾关照格雷许久的那位老爹可是这位的挚友好兄弟，自然也就是格雷的长辈。
于是格雷在住下的这几天，就叫他一声“熊叔”。
“你这怎么把绷带全拆了？才给你打好的，你伤到了骨头，可不能乱动啊。”
“没事的。”格雷微笑道。
“唉。”熊老头叹了口气，道：“你和西西娅那孩子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别往心里去，那不是你的责任。看到你这么重的伤都还能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然而，他下一句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了格雷心上：“就是不知道西西娅那姑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听救援队说那条街好多人都被打昏了……”
格雷一言不发，默默的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又把刀刃藏在腰间。
“对了，熊叔，你知道我俩是怎么回来的吗？”
“你问这个啊，黑鸭给你俩扛回来的，等伤养好了你可得谢谢人家。”
“好。”
说完，格雷道：“我可能要出去几天，你别担心，我听说有一种药材对西西娅这种情况有效果，我找到了就回来。”
熊老头顿时又紧张起来，问了半天危不危险啊，远不远啊，采摘难度大不大啊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格雷匆匆搪塞后，道：“我想让红奶奶帮我看两天小白，您觉得怎么样？”
“那可是好事，那老太太最喜欢小孩子了。小白这么乖，一定很讨喜欢。”
“好，那我就先走了。”
微笑告别后，格雷便牵着小白走出了牧马人酒馆。
小白似乎也知道了会发生什么，闷闷不乐的嘟着嘴。
拜访了红奶奶，说了这件事，红奶奶却似乎知道什么，把小白领进去后又叫住了格雷。
“孩子，你可骗不了奶奶，你是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格雷匆匆搪塞了，也不顾身后老人的挽留，就这么离开了这条街，顺着熟悉的路往旅行者协会走去。
身后，小白露出失落的表情，缓缓的低下了头。红奶奶有些心疼的双手抓住这个小女孩的手。
而格雷没有回头，他眼中空洞洞的，看不出悲喜，只是沉默的继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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