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骑士
朝阳揭开了夜晚的面纱，在她的泪滴上投下了自己初升的倩影，晨曦为白云穿上了灿烂的裙裾，森林在太阳光下营营哼鸣，用一种早已被忘却的语言，低吟着古老的歌，唤着丹沃城逐渐苏醒。
叶琳娜睁开眼睛，但奈何一双惺忪的睡眼还经不住晨光的洗礼，不得已，她将眼睛眯了起来，但这似乎还不够。她本能地想借助右手来稍微遮一下阳光，却发现右臂压根动弹不得。看着身旁熟睡的爱人，她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臂托起了搭在自己身上的“树干”，小心地挪动着身子，悄无声息地从杰拉那“爱的监牢”里逃脱，还顺手把自己的枕头塞回杰拉的怀里。
“嗯，就这么喜欢抱着我嘛！”叶琳娜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自己僵硬的身子，转过头撇了一眼紧紧抱着枕头的杰拉，好似在赌气一般地撅起嘴，“看来我和枕头也没什么区别呀。”
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任凭清晨凉爽的微风肆意裹挟着院里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涌进自己的鼻腔，顺便把心底的尖锐也统统吐了出来。撑住窗台，扬起头，闭上眼睛，欣赏着夏末时节的晨曦与清风的圆舞曲。过了一会儿，又转身靠坐在了窗台上轻声哼起了自己原创的小诗。
“从我怀里怎么抱了个枕头？”杰拉的声音打破了叶琳娜小小的自娱自乐。
“嗯？怎么回事呢？”叶琳娜稍稍侧了一下头，故作疑惑，虽然阳光没有照的杰拉的脸上，她也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杰拉的视线。
微微一笑后，叶琳娜提起两侧的裙子，光线透过薄纱般的睡裙，幻化出她白色的窈窕轮廓，卧室的地上随即映出了一抹黑色的倩影。拎起裙子原地旋转一圈，黑色的影子有了一丝邪魅；松手让裙摆缓缓下落，白色的轮廓多了一份娇柔。
“好看吗？”
“啊，美极了。”
“别敷衍我，”叶琳娜两手叉腰，嘟起嘴来，“你甚至都没好好看我的脸。”
“我没有。从我刚开眼我就一直在看你，只不过……”杰拉还是没能把目光移开，死死地盯着窗边的妻子，“你美的实在令我心醉，我实在不敢直视你的双眸，我怕自己会坠进去，被你牢牢地困在里面。不过，我好像已经坠进去了。”
“油腔滑调的，你待会对着伊恩也能这么会说就好了。”叶琳娜走到床边，横着躺在床上，把头倚靠在了杰拉小腹的侧面，拿起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摆弄了起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叶。”
“嗯？”
“你今天不晨读吗？”
“嗯。”叶琳娜放开了头发，看向了天花板，“我感觉你好像有事想问我。”
一段短暂的沉默后，杰拉终于开口了：“叶，骑士真的光荣吗？”
“这你自己最清楚了。”
“是啊，保护丹沃的安全，很难说这不是光荣的。但终究……”杰拉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他却抿起嘴唇，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说出来吧。”
“唉，保护？我究竟是只要保护城里那些富得流油的达官贵人？还是要保护城里的所有人、保护那些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到头来，我不过是在给那群贵族老爷当一条看家护院的狗罢了，我只能守在桌边冲着企图捡一点掉在地上的肉渣的穷鬼呲牙咧嘴，好让他们在自己那沉重、巨大的鎏金檀木上安心吃那带血的牛排与油腻的猪肘子，然后卑躬屈膝的换来他们扔下的骨头。”虽然杰拉的语气异常平静，但叶琳娜还是观察到他额头上的肌肉已经拧在了一起，他正把手放到了胸前，手指交叉相扣，拼命遏制自己的情绪。
“我还记得我被册封为骑士的那一天，那是何等的荣耀。他们告诉我：骑士要为公爵、为公国、为丹沃公国的所有人而战。他们还告诫我要保护弱者，捍卫丹沃法典的威严与正义。我还真的信了他们的鬼话，可短短几天，我就因为玩忽职守和私通盗贼的罪名被法庭士兵扔进了地牢。”杰拉苦笑了一声，两手握的更紧了，“可笑的是，那名盗贼是个饿极了的孩子，他不过是为他那还在发烧的妹妹偷了一块面包。然而，一个经常在附近闲逛的小少爷看到了这一幕，带着家仆把那可怜的孩子拖进巷子打了一顿，甚至还教训那孩子要遵守‘法律’。”
“你做了什么？”叶琳娜又看见杰拉抿了一下嘴唇，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杰拉的手。
“当时的我正在巡逻，我看到这一幕后，把他们推开，挡在了那个孩子的前面，他们骂我，还说我在保护一个盗贼。我没有还嘴，带着那个孩子去了他偷面包的店，我替他付了钱，让孩子给店主道了歉。把那个少爷和他的恶仆留在了原地。然后呢？我傻傻地朝着围观的人们高声喊着：只要我杰拉还在这里一天，我就会让大家不再受这些混混们的骚扰！当时，那些自豪、光荣、责任感各种美好的情绪都涌上了上来，然而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吧，那个小少爷听到了我的名字，不然我怎么隔天就被押进了牢里呢。”
“后来呢？”
杰拉的手放开了，一只手握住了叶琳娜的手，另一只则撩起了叶琳娜的几绺长发，摩挲了起来。“后来啊，我父亲攀了点教会那边的关系，费些劲把我赎回来了。我出来后才知道，那个小鬼竟然是马歇尔家的少爷。”
“那个可怜孩子呢？”
“我不知道，亲爱的。”杰拉平淡地说道，“我当时直接就被拖进了牢里，法庭上怎么审的我都全然不知。走的那天，我从小道消息听说那孩子被主持的法官胡乱判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当时也就10岁左右啊，怎么能忍受住牢狱之苦，估计现在已经死了吧。”
叶琳娜没有说话，她把视线从杰拉的脸上移开，看向了摩挲自己头发的杰拉的手。
杰拉顿了一下，说道，“我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马歇尔的府上去赔罪，虽然那并不是我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天，但却是我最后一次能真切地感受到耻辱了。”
“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我从上午等到了下午，连半个佣人都没见着。到了晚上，那个小畜生出饱喝足后才来见我。我对着那个小畜生鞠躬赔罪，迎面而来的只有不屑和嘲讽，那个崽种竟然叫我恪守骑士的誓言，应该捍卫大的丹沃法典带了的公平与正义，他还说我玷污了法律与骑士的荣耀，甚至玷污了我的家族。但我除了羞耻和愤怒，又能做什么呢？隔天我又被骑士团关了一整天的禁闭，从早到晚，滴水未进，一直不间断有人来隔着门来教化我，让我恪守骑士的誓言，应该捍卫大的丹沃法典的公平与正义什么的，让我忏悔，让我向神乞求原谅。那个小畜生竟然还没放过我，也跑来掺和了一脚，我当时真想把门打开，一拳把他猪猡一样的丑脸打开了花，但我哪里敢啊？只要那些大人物一句话，我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杰拉深深叹了口气，“甚至连你们都无法保护。”
“你一直，”叶琳娜顿了一下，“一直把我们保护得很好。”
“叶，每当伊恩一脸天真地对我说要成为像我一样光荣的骑士时，我都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一天。我……”杰拉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怎么能和我们的儿子说这些啊。”
叶琳娜抬起头，往前动了动身子，趴在了杰拉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手逐渐游走到了侧脸，“杰拉，”叶琳娜捧起了他悲伤的脸，“伊恩会长大的，你所经历的事情不一定会在他的人生中出现。伊恩自己的路只能让他自己走，我们能做的只有引导，引导他的思维，引导看待事物的方式。我们要让他做好准备，让他准备好去接受那些未知的历练。做骑士也好、当冒险家也罢、甚至去开个酒馆都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琳娜与杰拉对视着，“他以后会化作一只自由勇敢的燕子，用他自己的思想去理解世界、改变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了。让我们的小燕子飞吧。”见杰拉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叶琳娜侧过头，把耳朵压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胸膛的起伏与有力的呼吸声。
“你知道吗，我前天带着伊恩去了常去的街上，他帮我提着篮子——你真该看看伊恩抱着篮子时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街上的人们都在感谢你，感谢你每一天的付出，是你让他们不受混混所扰。回来的路上，伊恩的小鼻子都快翘上天了，这大概就是他想要成为骑士的原因吧。因为他崇拜你，所以他想成为骑士，如果你是个医生呢？”
“那他就想成为一个医生了。”杰拉笑着接过了叶琳娜的话，并用手揉乱了叶琳娜的头。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叶琳娜问道：“珂赛特，你还记得吧？”
“是街口独自经营水果摊子的那个年轻女孩吗？”
“对。她前天硬塞我了一大堆水果，说是想要抽时间来找我学识字”
“我猜你一定答应了，对吗？”
“珂赛特是个好孩子，她发誓会好好学的。我也嘱咐过，如果她跟不上那我就没法教了。嗯……今天你带着伊恩去集上玩，我给珂赛特上课。”叶琳娜坐了起来，用手简单整理了一下睡裙与头发。
“哦？那你还和伊恩聊一会儿吗？”
“是啊，”叶琳娜走到了门口，推开门扭过头对杰拉说道：“毕竟如果只靠你们父子俩的话……”她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冲着杰拉做了个鬼脸后，飞快地关上门离开了。
叶琳娜睁开眼睛，但奈何一双惺忪的睡眼还经不住晨光的洗礼，不得已，她将眼睛眯了起来，但这似乎还不够。她本能地想借助右手来稍微遮一下阳光，却发现右臂压根动弹不得。看着身旁熟睡的爱人，她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臂托起了搭在自己身上的“树干”，小心地挪动着身子，悄无声息地从杰拉那“爱的监牢”里逃脱，还顺手把自己的枕头塞回杰拉的怀里。
“嗯，就这么喜欢抱着我嘛！”叶琳娜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自己僵硬的身子，转过头撇了一眼紧紧抱着枕头的杰拉，好似在赌气一般地撅起嘴，“看来我和枕头也没什么区别呀。”
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任凭清晨凉爽的微风肆意裹挟着院里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涌进自己的鼻腔，顺便把心底的尖锐也统统吐了出来。撑住窗台，扬起头，闭上眼睛，欣赏着夏末时节的晨曦与清风的圆舞曲。过了一会儿，又转身靠坐在了窗台上轻声哼起了自己原创的小诗。
“从我怀里怎么抱了个枕头？”杰拉的声音打破了叶琳娜小小的自娱自乐。
“嗯？怎么回事呢？”叶琳娜稍稍侧了一下头，故作疑惑，虽然阳光没有照的杰拉的脸上，她也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杰拉的视线。
微微一笑后，叶琳娜提起两侧的裙子，光线透过薄纱般的睡裙，幻化出她白色的窈窕轮廓，卧室的地上随即映出了一抹黑色的倩影。拎起裙子原地旋转一圈，黑色的影子有了一丝邪魅；松手让裙摆缓缓下落，白色的轮廓多了一份娇柔。
“好看吗？”
“啊，美极了。”
“别敷衍我，”叶琳娜两手叉腰，嘟起嘴来，“你甚至都没好好看我的脸。”
“我没有。从我刚开眼我就一直在看你，只不过……”杰拉还是没能把目光移开，死死地盯着窗边的妻子，“你美的实在令我心醉，我实在不敢直视你的双眸，我怕自己会坠进去，被你牢牢地困在里面。不过，我好像已经坠进去了。”
“油腔滑调的，你待会对着伊恩也能这么会说就好了。”叶琳娜走到床边，横着躺在床上，把头倚靠在了杰拉小腹的侧面，拿起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摆弄了起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叶。”
“嗯？”
“你今天不晨读吗？”
“嗯。”叶琳娜放开了头发，看向了天花板，“我感觉你好像有事想问我。”
一段短暂的沉默后，杰拉终于开口了：“叶，骑士真的光荣吗？”
“这你自己最清楚了。”
“是啊，保护丹沃的安全，很难说这不是光荣的。但终究……”杰拉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他却抿起嘴唇，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说出来吧。”
“唉，保护？我究竟是只要保护城里那些富得流油的达官贵人？还是要保护城里的所有人、保护那些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到头来，我不过是在给那群贵族老爷当一条看家护院的狗罢了，我只能守在桌边冲着企图捡一点掉在地上的肉渣的穷鬼呲牙咧嘴，好让他们在自己那沉重、巨大的鎏金檀木上安心吃那带血的牛排与油腻的猪肘子，然后卑躬屈膝的换来他们扔下的骨头。”虽然杰拉的语气异常平静，但叶琳娜还是观察到他额头上的肌肉已经拧在了一起，他正把手放到了胸前，手指交叉相扣，拼命遏制自己的情绪。
“我还记得我被册封为骑士的那一天，那是何等的荣耀。他们告诉我：骑士要为公爵、为公国、为丹沃公国的所有人而战。他们还告诫我要保护弱者，捍卫丹沃法典的威严与正义。我还真的信了他们的鬼话，可短短几天，我就因为玩忽职守和私通盗贼的罪名被法庭士兵扔进了地牢。”杰拉苦笑了一声，两手握的更紧了，“可笑的是，那名盗贼是个饿极了的孩子，他不过是为他那还在发烧的妹妹偷了一块面包。然而，一个经常在附近闲逛的小少爷看到了这一幕，带着家仆把那可怜的孩子拖进巷子打了一顿，甚至还教训那孩子要遵守‘法律’。”
“你做了什么？”叶琳娜又看见杰拉抿了一下嘴唇，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杰拉的手。
“当时的我正在巡逻，我看到这一幕后，把他们推开，挡在了那个孩子的前面，他们骂我，还说我在保护一个盗贼。我没有还嘴，带着那个孩子去了他偷面包的店，我替他付了钱，让孩子给店主道了歉。把那个少爷和他的恶仆留在了原地。然后呢？我傻傻地朝着围观的人们高声喊着：只要我杰拉还在这里一天，我就会让大家不再受这些混混们的骚扰！当时，那些自豪、光荣、责任感各种美好的情绪都涌上了上来，然而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吧，那个小少爷听到了我的名字，不然我怎么隔天就被押进了牢里呢。”
“后来呢？”
杰拉的手放开了，一只手握住了叶琳娜的手，另一只则撩起了叶琳娜的几绺长发，摩挲了起来。“后来啊，我父亲攀了点教会那边的关系，费些劲把我赎回来了。我出来后才知道，那个小鬼竟然是马歇尔家的少爷。”
“那个可怜孩子呢？”
“我不知道，亲爱的。”杰拉平淡地说道，“我当时直接就被拖进了牢里，法庭上怎么审的我都全然不知。走的那天，我从小道消息听说那孩子被主持的法官胡乱判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当时也就10岁左右啊，怎么能忍受住牢狱之苦，估计现在已经死了吧。”
叶琳娜没有说话，她把视线从杰拉的脸上移开，看向了摩挲自己头发的杰拉的手。
杰拉顿了一下，说道，“我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马歇尔的府上去赔罪，虽然那并不是我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天，但却是我最后一次能真切地感受到耻辱了。”
“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我从上午等到了下午，连半个佣人都没见着。到了晚上，那个小畜生出饱喝足后才来见我。我对着那个小畜生鞠躬赔罪，迎面而来的只有不屑和嘲讽，那个崽种竟然叫我恪守骑士的誓言，应该捍卫大的丹沃法典带了的公平与正义，他还说我玷污了法律与骑士的荣耀，甚至玷污了我的家族。但我除了羞耻和愤怒，又能做什么呢？隔天我又被骑士团关了一整天的禁闭，从早到晚，滴水未进，一直不间断有人来隔着门来教化我，让我恪守骑士的誓言，应该捍卫大的丹沃法典的公平与正义什么的，让我忏悔，让我向神乞求原谅。那个小畜生竟然还没放过我，也跑来掺和了一脚，我当时真想把门打开，一拳把他猪猡一样的丑脸打开了花，但我哪里敢啊？只要那些大人物一句话，我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杰拉深深叹了口气，“甚至连你们都无法保护。”
“你一直，”叶琳娜顿了一下，“一直把我们保护得很好。”
“叶，每当伊恩一脸天真地对我说要成为像我一样光荣的骑士时，我都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一天。我……”杰拉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怎么能和我们的儿子说这些啊。”
叶琳娜抬起头，往前动了动身子，趴在了杰拉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手逐渐游走到了侧脸，“杰拉，”叶琳娜捧起了他悲伤的脸，“伊恩会长大的，你所经历的事情不一定会在他的人生中出现。伊恩自己的路只能让他自己走，我们能做的只有引导，引导他的思维，引导看待事物的方式。我们要让他做好准备，让他准备好去接受那些未知的历练。做骑士也好、当冒险家也罢、甚至去开个酒馆都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琳娜与杰拉对视着，“他以后会化作一只自由勇敢的燕子，用他自己的思想去理解世界、改变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了。让我们的小燕子飞吧。”见杰拉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叶琳娜侧过头，把耳朵压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胸膛的起伏与有力的呼吸声。
“你知道吗，我前天带着伊恩去了常去的街上，他帮我提着篮子——你真该看看伊恩抱着篮子时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街上的人们都在感谢你，感谢你每一天的付出，是你让他们不受混混所扰。回来的路上，伊恩的小鼻子都快翘上天了，这大概就是他想要成为骑士的原因吧。因为他崇拜你，所以他想成为骑士，如果你是个医生呢？”
“那他就想成为一个医生了。”杰拉笑着接过了叶琳娜的话，并用手揉乱了叶琳娜的头。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叶琳娜问道：“珂赛特，你还记得吧？”
“是街口独自经营水果摊子的那个年轻女孩吗？”
“对。她前天硬塞我了一大堆水果，说是想要抽时间来找我学识字”
“我猜你一定答应了，对吗？”
“珂赛特是个好孩子，她发誓会好好学的。我也嘱咐过，如果她跟不上那我就没法教了。嗯……今天你带着伊恩去集上玩，我给珂赛特上课。”叶琳娜坐了起来，用手简单整理了一下睡裙与头发。
“哦？那你还和伊恩聊一会儿吗？”
“是啊，”叶琳娜走到了门口，推开门扭过头对杰拉说道：“毕竟如果只靠你们父子俩的话……”她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冲着杰拉做了个鬼脸后，飞快地关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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