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往事
“李爷爷，你这是作何？”看着李老突然出手击晕了徐卜林后，许小姐诧异地问道。
“小姐，有些事，这小子不该听到，就让他睡一会儿吧。”李老回答。
许小姐闻言，没有在多说什么。倒是一旁坐着的芳姑早已按捺不住，此时开口道：“李四，现在可以说说了吧，邪魔是怎么回事？”
“关于邪魔，这件事虽过去多年，但事关重大。老夫想等家主回来后，再一同告知芳仙子。”李老还是买着关子，不肯明说。
芳姑气急，不过许小姐先于她开口，说道：“李爷爷，父亲和二叔这趟可不近，等回来起码还需要一月之久，您要不还是现在就说说吧。”
“这...”许小姐发话后，李老还是很迟疑。
而见李老如此表现，许小姐接下来更是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李爷爷，如此三缄其口，是不是这事和我的身世有关？”
“身世？啊！小姐你在说什么？”李老用强装的镇定语气，来掩盖他内心的惊涛海浪。
“我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孩子吧。”许小姐说道，她的语气相当淡定。
李老则完全相反，听到许小姐的话语后，很不淡定！他用难以抑制的语气开口道：“小姐你，你怎知……”
话终归还是没有问出来，李老沉默着低下了头。随后他又像似突然开窍了一般，抬头怒视芳姑。
李老虽只是凡人，但其可怖的眼神还是吓了芳姑一跳。随后，芳姑想起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顿时来了底气，怒而说到：“看什么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凤儿的身世。”
“李爷爷，这事却是和芳姐姐无关，是王二哥漏了底。您是知道的，王二哥经常来看我，就他那脑子，我也没想到他会是我亲哥。只三言两语，我就从他口中套出真相了。”许小姐开口，带着些许无奈说道。
听到许小姐的说法，李老顿时默然无语。而芳姑面对这种情形，也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床上的徐卜林要是醒着，就不会再诧异——王家二公子明明频繁往许家走动，两家为何却要早早就出来辟谣。
沉默终归是会被打破的，还是许小姐接着说道：“李爷爷，我只知道我是二叔的亲生女儿。至于，为何我会被二叔过继给父亲，还得您帮我解惑。”
“唉，小姐如此聪慧，也是我们许家之幸。既然小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老夫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听着许小姐的话语，李老带着赞叹和无奈的神情说道。
随后，他开始了长篇叙述：“此事细算起来，还要从十四年前说起。十四年前的一天，夫人被查出怀有身孕，全府上下，皆是兴奋异常。”
“要知道，家主和夫人相当恩爱，但二人结合已有十多年，夫人却一直未有过身孕。这件事一直是他们二人的心病，也是笼罩在府中的一股阴云。”
“好在夫人查出身孕后，阴云终是散去了，也不得不说这是全府之幸。老夫至今也还记得，家主和夫人那天的笑容。但谁又能料到，阴云好不容易散去，接踵而至的却是暴雨。”
李老说到这里，脸上幸福的表情一闪而逝，然后接着叙述：“就在夫人离生产只差一月之际，清风道人来到了城中。家主见那道人有些本事，并非招摇撞骗之辈，就和他有了一些来往。”
“这本也没什么，家主就是江湖中人，喜交朋友。只是几日后，清风道人来府中拜访，看到在家待产的夫人时，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他称：‘有邪魔即将降临于世，在这期间，新生的婴孩都将无法存活。’”
“当时，面对清风道人这种说法，家主自然将信将疑。为了取信家主，清风道人又说：他在两月之内曾先后去过东石、武广，然后才来了我们嘉元。而这期间，他没有见过一个活着出生的婴孩。’”
“见清风道人如此信誓旦旦，家主和夫人顿时慌了手脚。那时，作为家主结拜兄弟的王家主也在府内，他帮忙调查了城中前两月内生产的产妇，发现果然如此。而且，不止前两月，前三月内，城中都没有活着出生的孩子。”
“眼见事态如此，家主急忙向清风道人请教解救之法。然后，清风道人出了一个主意。他说：‘邪魔降世只在三城之地，离开了这三城便可避开。只要许帮主你现在就动身，赶往朔州，便可保母子平安无虞。’”
“听了清风道人的解救之法后，家主不敢耽搁，当即安排我守家。然后，他和王家主亲自带着夫人，驾车奔向了朔州。只是，二十几天后，家主他们就回来了，但人人藏着心事。尤其是夫人，神色憔悴，整个人都病殃殃的。而最最重要的是——我没有看到小少爷。”
“我没有见到小少爷，就向同去的随从们打听。但所有人都三缄其口，没人肯告诉我。最后，还是王家主私下将来龙去脉讲给我——他们没能及时赶到朔州，行至中途时，孩子就出生了。而那孩子生下后，竟开口能言。因此，他们认为那孩子就是清风道人提到的邪魔，便把他遗弃在了路边。”
“天杀的，怎么会做出如此蠢事，简直是一派胡言！那孩子若是邪魔，岂能如此简单地被遗弃？什么开口能言，我想，家主他们定是被清风道人这个妖道迷惑了。”
“况且，当时家主他们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城中有哪家孩子，生下就死了。我觉得事有不对，便暗中仔细调查。结果，按时间推算，比小少爷早生几天的小孩有好几个，他们都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
“也怪我，调查之后也没有过多思考，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主和夫人。结果，夫人听到消息后，又是伤心，又是惊怒，以至当场昏厥。而家主同样怒不可遏，当即决定找清风道人算账。我不放心，安排好下人照顾夫人后，也紧随家主而去。”
“等我们找到清风道人时，他正在广清楼喝花酒。如此放荡，果然妖道。面对家主的质问，清风道人狡辩说他的消息确确实实。他说他当初在东石的酒楼，亲耳听到一个名为仲蛇的妖人和他师兄谈话说：‘以东石、武广、嘉元三城新生婴孩为祭品，宗主大人离出世不远了。’”
“清风道人如此说法，家主当然不信。半醉的清风道人当时还掏出了一块玉牌，说：‘贫道有仙家法器，所以才能听到妖人交谈，可谓句句属实。而贫道好心告诉你们，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却自己坏了事，现在还敢来找贫道的麻烦？”
叙述到这里，李老再次展示了玉牌，说道：“当时清风道人拿的就是这个玉牌。”
闻言，许小姐和芳姑同时看向了李老手里的玉牌，后者说道：“这法器虽然破碎，但仍具有一些探测功能。凡人拿着，却有一定可能听到没有小心设防的修仙者谈话。”
李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时，清风道人醉酒。他态度轻蔑，又出言嘲讽，我和家主都不相信他的话。尤其是家主，盛怒之下，悍然出手。”
“家主的功夫，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在家主的攻击下，清风道人虽也精通武艺，还会点妖术，但仍然不是家主的对手。最后，他被家主打伤，跳河逃跑了。”
“不过，清风道人也不容小觑。他跳河后，我才发现家主也受了点伤。于是，我便没有去追清风道人，而是先照顾家主。再之后，虽然我有过打听，但自跳河起，清风道人就彻底销声匿迹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道人改名明月，一直躲在东石城。”
“而清风道人消失后，我一度认为府中的日子会恢复之前的模样。岂料，情况变得更糟了。自那次昏厥后，夫人的精神就出现了些问题，经常会闹得府中难以安宁。”
“面对这种情形，家主自然痛苦异常。我也时常后悔，责怪自己，为何要多此一举，去调查清风道人，从而导致如此局面。”
李老说道此处，不由流露出懊悔和伤感神情，他控制了下自己情绪，接着说道：“就在这种情况下，王家主提出了一个想法：把小姐你送过来，过继给家主。”
“王家主对家主说，小姐你命里，就该是许家人。两家早在夫人在怀孕时，就有过约定——若夫人生的是男孩，两家就结秦晋之好。现在，将小姐你过继到府中，正好也可以安慰夫人。于是，小姐你被送入了府中，名字也改成了原先给小少爷准备的名字。只是，许乘风变成了许乘凤。”
“王家主的办法是有用的，接过了小姐你后，夫人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发病的频率小了一些。而家主的气色，同样好了很多。我当时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守护小姐安全，定要在所不惜，好弥补当时的过错。”
“李爷爷，言重了，这怎么能怪您。”许小姐动容说道。
李老则欣慰地冲着许小姐颔了颔首，接着继续：“小姐你是有福气的。就这样，大概过了十二年，府中突然来了一个道人，没经过通报就闯入了后院。道人称自己为丹辰子，他张口就要收小姐你做徒弟。”
“是陈堂主？”芳姑插嘴道。
李老被插话也没有生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是贵宗陈堂主，但当时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因为有清风道人的前车之鉴，丹辰子道长又是不请自入，家主自然对同样是道士打扮的他没有好脸色。”
“于是，家主上前吼道：‘贼道士，害了我儿子不够，还敢来害我女儿。’”
“当时，王家主也在府中，他也很愤怒，甚至直接出手。我和家主也没耽搁，紧随其后。而丹辰子道长呢，任我们三人攻击的如何凶狠，配合得如何巧妙，都无法摸到他一片衣角。”
“废话！陈堂主何等修为，何等身份？整个修仙界又有多少人可做他的对手？你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竟然敢对他动手。”芳姑再次插嘴道。
李老也再次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当时也越打越心惊。还好，丹辰子道长不愧为仙界高人，气量远超凡人。他制住我们三人后，也没有发怒，而是和我们一起坐下，谈了起来。”
“之后，没有隐瞒，我们告诉了丹辰子道长十二年前的往事。但知道了原委后，丹辰子道长却神情严肃，说道：‘或许那清风道人没有撒谎。’”
“当时，丹辰子道长此话一出，我们都有些发蒙。而丹辰子道长也注意到他说话后，我们都盯着他看。于是，他接着解释道：‘世间确实有一邪人，唤作血魔，千年前曾被我师叔击伤。而血魔恰好有一邪恶功法，用的就是新生婴孩的魂灵来疗伤。你们放心，这事贫道会调查清楚。’”
“接下来，小姐你也都清楚了。丹辰子道长先给小姐你传法，后又帮助夫人稳定了病情。紧接着便来找家主辞行，说他已经对害人的邪魔调查清楚，要前去降魔。”
“我们那时还不自量力，想着帮丹辰子道长一把。但他只是笑了笑，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然后，几个月都没有丹辰子道长的消息。我们也一度以为，丹辰子道长可能遭遇了不测。直到不久前，芳仙子你来到了这里。”
李老的叙述到这里完成，许小姐先是感慨，然后问道：“李爷爷，原来如此，我的身世竟是这般缘由。不过，李爷爷，你刚才盘问这小子，那这小子不会就是？”
“可能是，这小子眉目间是有几分像老爷夫人。但老夫觉得他又很可能不是？”李老犹豫着说道。
“小姐，有些事，这小子不该听到，就让他睡一会儿吧。”李老回答。
许小姐闻言，没有在多说什么。倒是一旁坐着的芳姑早已按捺不住，此时开口道：“李四，现在可以说说了吧，邪魔是怎么回事？”
“关于邪魔，这件事虽过去多年，但事关重大。老夫想等家主回来后，再一同告知芳仙子。”李老还是买着关子，不肯明说。
芳姑气急，不过许小姐先于她开口，说道：“李爷爷，父亲和二叔这趟可不近，等回来起码还需要一月之久，您要不还是现在就说说吧。”
“这...”许小姐发话后，李老还是很迟疑。
而见李老如此表现，许小姐接下来更是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李爷爷，如此三缄其口，是不是这事和我的身世有关？”
“身世？啊！小姐你在说什么？”李老用强装的镇定语气，来掩盖他内心的惊涛海浪。
“我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孩子吧。”许小姐说道，她的语气相当淡定。
李老则完全相反，听到许小姐的话语后，很不淡定！他用难以抑制的语气开口道：“小姐你，你怎知……”
话终归还是没有问出来，李老沉默着低下了头。随后他又像似突然开窍了一般，抬头怒视芳姑。
李老虽只是凡人，但其可怖的眼神还是吓了芳姑一跳。随后，芳姑想起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顿时来了底气，怒而说到：“看什么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凤儿的身世。”
“李爷爷，这事却是和芳姐姐无关，是王二哥漏了底。您是知道的，王二哥经常来看我，就他那脑子，我也没想到他会是我亲哥。只三言两语，我就从他口中套出真相了。”许小姐开口，带着些许无奈说道。
听到许小姐的说法，李老顿时默然无语。而芳姑面对这种情形，也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床上的徐卜林要是醒着，就不会再诧异——王家二公子明明频繁往许家走动，两家为何却要早早就出来辟谣。
沉默终归是会被打破的，还是许小姐接着说道：“李爷爷，我只知道我是二叔的亲生女儿。至于，为何我会被二叔过继给父亲，还得您帮我解惑。”
“唉，小姐如此聪慧，也是我们许家之幸。既然小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老夫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听着许小姐的话语，李老带着赞叹和无奈的神情说道。
随后，他开始了长篇叙述：“此事细算起来，还要从十四年前说起。十四年前的一天，夫人被查出怀有身孕，全府上下，皆是兴奋异常。”
“要知道，家主和夫人相当恩爱，但二人结合已有十多年，夫人却一直未有过身孕。这件事一直是他们二人的心病，也是笼罩在府中的一股阴云。”
“好在夫人查出身孕后，阴云终是散去了，也不得不说这是全府之幸。老夫至今也还记得，家主和夫人那天的笑容。但谁又能料到，阴云好不容易散去，接踵而至的却是暴雨。”
李老说到这里，脸上幸福的表情一闪而逝，然后接着叙述：“就在夫人离生产只差一月之际，清风道人来到了城中。家主见那道人有些本事，并非招摇撞骗之辈，就和他有了一些来往。”
“这本也没什么，家主就是江湖中人，喜交朋友。只是几日后，清风道人来府中拜访，看到在家待产的夫人时，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他称：‘有邪魔即将降临于世，在这期间，新生的婴孩都将无法存活。’”
“当时，面对清风道人这种说法，家主自然将信将疑。为了取信家主，清风道人又说：他在两月之内曾先后去过东石、武广，然后才来了我们嘉元。而这期间，他没有见过一个活着出生的婴孩。’”
“见清风道人如此信誓旦旦，家主和夫人顿时慌了手脚。那时，作为家主结拜兄弟的王家主也在府内，他帮忙调查了城中前两月内生产的产妇，发现果然如此。而且，不止前两月，前三月内，城中都没有活着出生的孩子。”
“眼见事态如此，家主急忙向清风道人请教解救之法。然后，清风道人出了一个主意。他说：‘邪魔降世只在三城之地，离开了这三城便可避开。只要许帮主你现在就动身，赶往朔州，便可保母子平安无虞。’”
“听了清风道人的解救之法后，家主不敢耽搁，当即安排我守家。然后，他和王家主亲自带着夫人，驾车奔向了朔州。只是，二十几天后，家主他们就回来了，但人人藏着心事。尤其是夫人，神色憔悴，整个人都病殃殃的。而最最重要的是——我没有看到小少爷。”
“我没有见到小少爷，就向同去的随从们打听。但所有人都三缄其口，没人肯告诉我。最后，还是王家主私下将来龙去脉讲给我——他们没能及时赶到朔州，行至中途时，孩子就出生了。而那孩子生下后，竟开口能言。因此，他们认为那孩子就是清风道人提到的邪魔，便把他遗弃在了路边。”
“天杀的，怎么会做出如此蠢事，简直是一派胡言！那孩子若是邪魔，岂能如此简单地被遗弃？什么开口能言，我想，家主他们定是被清风道人这个妖道迷惑了。”
“况且，当时家主他们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城中有哪家孩子，生下就死了。我觉得事有不对，便暗中仔细调查。结果，按时间推算，比小少爷早生几天的小孩有好几个，他们都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
“也怪我，调查之后也没有过多思考，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主和夫人。结果，夫人听到消息后，又是伤心，又是惊怒，以至当场昏厥。而家主同样怒不可遏，当即决定找清风道人算账。我不放心，安排好下人照顾夫人后，也紧随家主而去。”
“等我们找到清风道人时，他正在广清楼喝花酒。如此放荡，果然妖道。面对家主的质问，清风道人狡辩说他的消息确确实实。他说他当初在东石的酒楼，亲耳听到一个名为仲蛇的妖人和他师兄谈话说：‘以东石、武广、嘉元三城新生婴孩为祭品，宗主大人离出世不远了。’”
“清风道人如此说法，家主当然不信。半醉的清风道人当时还掏出了一块玉牌，说：‘贫道有仙家法器，所以才能听到妖人交谈，可谓句句属实。而贫道好心告诉你们，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却自己坏了事，现在还敢来找贫道的麻烦？”
叙述到这里，李老再次展示了玉牌，说道：“当时清风道人拿的就是这个玉牌。”
闻言，许小姐和芳姑同时看向了李老手里的玉牌，后者说道：“这法器虽然破碎，但仍具有一些探测功能。凡人拿着，却有一定可能听到没有小心设防的修仙者谈话。”
李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时，清风道人醉酒。他态度轻蔑，又出言嘲讽，我和家主都不相信他的话。尤其是家主，盛怒之下，悍然出手。”
“家主的功夫，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在家主的攻击下，清风道人虽也精通武艺，还会点妖术，但仍然不是家主的对手。最后，他被家主打伤，跳河逃跑了。”
“不过，清风道人也不容小觑。他跳河后，我才发现家主也受了点伤。于是，我便没有去追清风道人，而是先照顾家主。再之后，虽然我有过打听，但自跳河起，清风道人就彻底销声匿迹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道人改名明月，一直躲在东石城。”
“而清风道人消失后，我一度认为府中的日子会恢复之前的模样。岂料，情况变得更糟了。自那次昏厥后，夫人的精神就出现了些问题，经常会闹得府中难以安宁。”
“面对这种情形，家主自然痛苦异常。我也时常后悔，责怪自己，为何要多此一举，去调查清风道人，从而导致如此局面。”
李老说道此处，不由流露出懊悔和伤感神情，他控制了下自己情绪，接着说道：“就在这种情况下，王家主提出了一个想法：把小姐你送过来，过继给家主。”
“王家主对家主说，小姐你命里，就该是许家人。两家早在夫人在怀孕时，就有过约定——若夫人生的是男孩，两家就结秦晋之好。现在，将小姐你过继到府中，正好也可以安慰夫人。于是，小姐你被送入了府中，名字也改成了原先给小少爷准备的名字。只是，许乘风变成了许乘凤。”
“王家主的办法是有用的，接过了小姐你后，夫人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发病的频率小了一些。而家主的气色，同样好了很多。我当时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守护小姐安全，定要在所不惜，好弥补当时的过错。”
“李爷爷，言重了，这怎么能怪您。”许小姐动容说道。
李老则欣慰地冲着许小姐颔了颔首，接着继续：“小姐你是有福气的。就这样，大概过了十二年，府中突然来了一个道人，没经过通报就闯入了后院。道人称自己为丹辰子，他张口就要收小姐你做徒弟。”
“是陈堂主？”芳姑插嘴道。
李老被插话也没有生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是贵宗陈堂主，但当时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因为有清风道人的前车之鉴，丹辰子道长又是不请自入，家主自然对同样是道士打扮的他没有好脸色。”
“于是，家主上前吼道：‘贼道士，害了我儿子不够，还敢来害我女儿。’”
“当时，王家主也在府中，他也很愤怒，甚至直接出手。我和家主也没耽搁，紧随其后。而丹辰子道长呢，任我们三人攻击的如何凶狠，配合得如何巧妙，都无法摸到他一片衣角。”
“废话！陈堂主何等修为，何等身份？整个修仙界又有多少人可做他的对手？你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竟然敢对他动手。”芳姑再次插嘴道。
李老也再次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当时也越打越心惊。还好，丹辰子道长不愧为仙界高人，气量远超凡人。他制住我们三人后，也没有发怒，而是和我们一起坐下，谈了起来。”
“之后，没有隐瞒，我们告诉了丹辰子道长十二年前的往事。但知道了原委后，丹辰子道长却神情严肃，说道：‘或许那清风道人没有撒谎。’”
“当时，丹辰子道长此话一出，我们都有些发蒙。而丹辰子道长也注意到他说话后，我们都盯着他看。于是，他接着解释道：‘世间确实有一邪人，唤作血魔，千年前曾被我师叔击伤。而血魔恰好有一邪恶功法，用的就是新生婴孩的魂灵来疗伤。你们放心，这事贫道会调查清楚。’”
“接下来，小姐你也都清楚了。丹辰子道长先给小姐你传法，后又帮助夫人稳定了病情。紧接着便来找家主辞行，说他已经对害人的邪魔调查清楚，要前去降魔。”
“我们那时还不自量力，想着帮丹辰子道长一把。但他只是笑了笑，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然后，几个月都没有丹辰子道长的消息。我们也一度以为，丹辰子道长可能遭遇了不测。直到不久前，芳仙子你来到了这里。”
李老的叙述到这里完成，许小姐先是感慨，然后问道：“李爷爷，原来如此，我的身世竟是这般缘由。不过，李爷爷，你刚才盘问这小子，那这小子不会就是？”
“可能是，这小子眉目间是有几分像老爷夫人。但老夫觉得他又很可能不是？”李老犹豫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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